第二天,温拾就把宋庭玉做噩梦的事情讲给了宋念琴,怕宋庭玉是睡眠质量又不好了,连带白天都没什么精神。
“做噩梦?”宋念琴都不带信的,宋庭玉这样的人,得是多可怕的梦才能把他吓醒还吓出一身冷汗,世界毁灭了?不,世界毁灭都不一定能让宋庭玉感觉恐怖。
宋念琴不以为意,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但见温拾好像很担心,于是叫他去找赵泽霖,“开点儿安神补脑液给他就是了。”
听到五爷晚上睡得不太好,赵医生却觉得,可能是五爷有些孕期焦虑。
一般来说,怀孕的夫妻中一定有一个人会有一些焦虑产生,但未必一定是怀孕一方,有可能也会发生在没怀孕的那一方身上。
具体表现为,如温拾这样怀孕的吃的好睡得好精神十足活力全开,如宋庭玉那样没怀孕的一方却吃不好睡不好精神衰弱疲惫不堪。
于是赵医生找上了门。
“五爷,您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没关系,您可以和我讲一讲,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赵泽霖是有心理医生资格证的,开导人,那可有一套了。
“我没什么心事。”坐在书桌前的宋庭玉头都不抬,“你要是闲,就出去做义诊,别来碍眼。”
赵泽霖“啧”了一声,看看,脾气这么火爆还说自己没心事?怨气都要冲天了好吧?
“您最近晚上睡得不太好吧?温少都和我讲了,您不能只顾着温少的身体,把自己忽略掉呀!”
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睡不好的宋庭玉钢笔写个不停。
“温少也会担心您的呀。”
钢笔停顿了下来。
“你告诉他我没事,然后,再给我开点安眠药。”
“安眠药不能瞎开,您得告诉我,您为什么睡不着觉。”得是什么事才能让宋庭玉愁的睡不着?
赵泽霖在心里打赌和孩子有关。
宋五爷抿唇,难以启齿。
什么事?
天天做一些不该做的梦,梦里都是妖精打架,宋庭玉能睡好就奇怪了。
偏偏温拾睡觉还不是很安生,半夜总要蹭到他怀里来,从前这些叫五爷小小愉快一把的事情,现在全成了考验人的难关,宋庭玉浑身都跟火烧一样煎熬,不半夜起来宁心静气,就只剩把温拾啃到骨头都不剩这点念头了。
宋庭玉今年二十五,十八岁的时候没有满脑袋黄色废料,克己复礼的很,二十五一把年纪结婚了,这脑子反倒愈发不受控制。
他梦里可千奇百怪五光十色,什么样的温拾都有,讲出来,温拾都得小脸通红。
“安眠药没有,让人阳痿的药有吗?”宋庭玉觉得,光吃安眠药兴许没用,还得从根源解决问题。
赵泽霖:???认真的吗?
“所、所以,您、您这是——”憋坏了?
宋庭玉放下钢笔,威胁道:“你要是敢告诉温拾,你就死定了。”
“不敢不敢。”赵泽霖这一估摸日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庭玉,猜测这位爷不会真从那一晚之后就再一口肉没吃上过了吧?
这是真……有点可怜。
“五爷,其实,三个月内的时候,只要不是特别激烈的插.入是没问题的。”人还长着手和嘴呢,这又不是不能用,可替代感极强。
“滚。”宋庭玉吐出一个字,丝毫不感谢赵泽霖的出谋划策,因为这种事光他一个人想剃头挑子一头热压根成不了。
他还能强迫温拾不成?
小客厅里。
温拾狠狠打了两个喷嚏,跪在地上好不容易能回到宋家的周斯年趴在他膝盖上抱着他的腰哭天抢地,“小舅舅,你的手怎么还没好啊!这都已经两周了!哎……你的腰怎么好像粗了。”
“赵医生说最多一个月就能好了,我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温拾晃了晃夹板固定的手,拍到周斯年的脑袋上,“腰粗……是我吃多了。”
坐在沙发上吃西瓜的周斯言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打架。”温拾都能感觉到双胞胎之间深厚至极的感情,压根儿不像是能狠心对着对方拳脚相向的样子。
周斯年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其实周斯言到现在都还没对那天之前的事情做出解释,周斯年更气极,于是两人在学校里就像仇人一样,老死不相往来,但也同样心有灵犀般,在家里装起了没事人。
“早没事了,就是说错了点话,一下子气不顺,呛起来了,兄弟之间小打小闹不是很正常吗?”
温拾吃了一小角西瓜,对周斯年的话有些怀疑,并不相信。
他甚至觉得这件事和田甜可能有点关系,因为自打婚礼结束,他就再没听周斯年提起过田甜,也没再被周斯年央求着写情书。
“田甜最近怎么样了?好久都没见到她了,马上就暑假了,你不约她出来玩吗?”
周斯年登时跟落水狗似的,气势低迷道:“小舅舅,我被田甜拒绝了,她说的很清楚,不喜欢我这样子的,让我以后不要再送情书给她了,这样还能做朋友。”
说是做朋友,实际上田甜自打拒绝完周斯年,两人的关系就变得相当尴尬,只剩下了见面时点头打个招呼,浑然不像从前凑在一起有那么多话聊的时候了。
周斯年有点难过,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追女生,也是头一次追求人不成被拒绝,但比起没有追到女神的自尊心受挫和失恋伤感,周斯年更难过的是他原本和田甜关系不错,最后却连朋友都当不了,见面只有尴尬。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周斯年或许不会选择追求田甜,当朋友就足够了。
见周斯年抱着温拾装可怜感叹自己的失恋,周斯言默不作声端起吃干净的碟子进了厨房。
温拾注意到这小子的低沉,拍开周斯年,“你实话讲,是不是还没有和斯言和好?”
“哇……小舅舅,你也太聪明了。”明明宋念琴都没有看出来他俩之间的端倪,当然,也可能是儿子已经成年了,亲妈就不是那么在意了。
“是还没和好,但你也看到了,他对我是什么态度,阴阳怪气,有做弟弟对哥哥该有的尊重吗?哼,每次都是我哄他包容他给他道歉,凭什么。”凭早从娘胎滑出来那几秒钟吗?
从小吃的喝的都让给这小子,结果惯出来一个这样的,周斯年都觉得后悔。
“这次我才不惯着他,”周斯年理直气壮,“大不了就当我没有这个弟弟!”
周斯言冷着脸走进客厅,把重新切好的西瓜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你当我想要你这样的哥哥吗?丢人,自从小学之后,谁才是擦屁股那个,你不清楚吗?”
原本背后说坏话的周斯年还有点心虚,结果周斯言的态度直接激发了他的战斗欲,立马叉腰站起来,“合着你早就对我不满了?那你当初在娘胎里边儿怎么不用脐带缠死我?现在嫌我笨,早干什么去了?哦,现在一定挺后悔当初没成功吧?”
周斯年这嘴,温拾听着都想给他找胶带封起来,真是欠。
正当温拾准备离远点,以防他俩再打起来误伤自己的时候,周斯言却一声不吭走掉了,竟然没有反击,也没有冷哼,就这么选择了直接沉默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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