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打开壁灯,见屋内没人,迅速下床往外走去。
刚迈入客厅,忽地听见客厅里噼里啪啦一阵响。
客厅里的一人一机器齐刷刷朝他看来。
申思杨被这动静弄得有点懵。
迈开腿往沙发处走,边走边问:“怎么了?”
阮知镜转动轮椅,将沙发旁的盒子挤到沙发下。
确保没有一丝露出,他才若无其事地仰头看向申思杨。
等人走近,伸手将人搂住,脸埋到申思杨柔软的肚皮上轻蹭:“饿了。”
申思杨轻笑:“怎么不叫我起来?”
阮知镜仰头,笑看向他:“看你睡得熟。”
申思杨摸了摸他有些乱的头发,替他拢好绑起,又问:“饿了和小白在客厅捣鼓什么?”
阮知镜停顿了两秒,将矛头指向小白:“让小白给我找菜谱。”
小白原地转了个圈,屏幕上瞬间闪现一堆菜谱。
“叮!腿伤治疗期间吃什么?找小白,小白拥有全世界最丰富的菜谱哦!”
申思杨看了眼明显是刚弹出菜谱的小白,又看了眼搂着他双眸发亮的人,轻笑了一声没有多问。
他问阮知镜:“腿不疼了?”
阮知镜诚实回答:“有一点烧,不太疼。”
申思杨闻言松了口气,而后便看向小白:“报报看有哪些菜,让你的主人挑两个。”
阮知镜脸颊微红,厚着脸皮应:“嗯,我挑两个。”
小白尽职尽责地报了一大堆菜谱。
阮知镜挑了两个简单易做的。
申思杨拍拍搂住他的人:“我去做菜,配粥?”
阮知镜点头,没有松手,而是应:“我和你一起。”
话落,他抱起申思杨,就要像往常一样将人放到腿上。
申思杨连忙按住他:“不行,治疗期间不能再坐你腿上了。”
阮知镜思索片刻:“医生没有说不能压。”
申思杨揉揉他的脸:“保险起见。”
阮知镜就着他的手轻蹭了两下,勉强妥协。
他改牵住申思杨的手,和申思杨一起往厨房走去。
去往厨房的途中,另一只空着的手垂到轮椅旁,背地里对小白挥了挥。
两人吃完饭,倚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钻研胡医师发来的按摩视频教程。
整个教程只有五分钟,但教程里的一整套流程,申思杨至少需要重复五遍。
合算下来需要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虽然胡医生说过,这套按摩没有非常讲究穴位,力道适宜即可。
申思杨担心出错,还是来来回回将视频看了将近十遍,才收起手机,和阮知镜一起去浴室洗澡。
阮知镜的腿暂时不能碰水,两人便不能和以往一样,一起躺浴缸。
在阮知镜的据理力争下,申思杨老老实实坐进浴缸,让阮知镜先替他洗了澡。
而后阮知镜才肯老实脱掉上衣,让申思杨帮他擦洗。
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夜里九点半。
申思杨正打算推阮知镜回屋,忽地被阮知镜拉住。
“就在客厅按吧。”阮知镜提议。
“客厅?”申思杨看了眼客厅中央的长沙发。
阮知镜认真点头。
申思杨摸了摸他的脸:“还不困?”
阮知镜摇头。
申思杨只好调转方向,将人推到客厅的沙发前。
一分钟后。
当阮知镜躺到客厅的长沙发上……整整长出来一截脑袋。
申思杨没忍住笑出声:“确定还要在客厅?”
阮知镜轻抿住唇,沉思了半分钟。
最后挪了挪,变成让腿长出来一截。
躺好后,他便认真地冲申思杨点了点脑袋。
申思杨乐得不行。
阮知镜明显在葫芦里卖药。
具体卖得什么药不得而知,但看他卖得认真又开心,申思杨也不打算揭穿。
他替阮知镜稍微调整了一下位置,确保人能躺得舒服后,他拨开阮知镜的浴巾,而后拿过手机,重新点开视频教程。
将手机摆放在方便看见的地方,他垂眸看向阮知镜的腿。
阮知镜的腿长且直。
因为长达一年多的时间无法动用,他的腿和身体其他部位比起来,能明显看出肌肉萎缩。
但如果单只看腿,其实并不明显。
唯一的感观就是瘦,笔直白皙的长腿上瘦得看不见多少肉。
申思杨的视线在阮知镜的长腿上细致扫过,正要比对视频里按摩的位置,目光忽地停住在某处多肉的地方。
生机勃勃的多肉。
几乎是同一时间,身侧传来一个微软的声音:“思杨哥哥。”
阮知镜不是所有时候都叫他思杨哥哥。
大部分这么叫的时候,都是因为害羞。
申思杨朝阮知镜的脸看去,果然看见那张漂亮的脸蛋通红。
阮知镜的脑袋枕在枕头上,微侧过脸看向申思杨。
长发垂落到沙发脚,乌黑的发色和暖黄的沙发形成鲜明对比。
他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盖下,发红的嘴唇轻抿。
认真问:“按之前,要看这么久吗?”
每吐出一个字,都像火车一样,仿佛要往外冒烟。
申思杨反应过来,扯过一点浴袍盖住多肉,忍不住笑:“抱歉。”
说完,他想了想又奇怪问:“洗澡的时候盯着你看,怎么没见你这么害羞?”
阮知镜看了眼蹲在沙发前,睡衣穿着端正整齐的人。
又垂眸看了眼此刻自己躺在沙发上的模样。
申思杨瞬间了然,笑容逐渐扩大。
下一秒,就被阮知镜拉了过去,被搂在怀里吻住。
阮知镜将人亲了个面红耳赤,才把人放回到原位。
申思杨笑盈盈地重新按开视频,这一回快速进入状态,没再多看。
胡医生说过,视频里的按摩教程,进行到第二遍,基本能微见成效。
申思杨便按完一遍问一次感受。
阮知镜每一次也都应得认真。
“嗯,感觉没那么烧了。”
“痛感……有轻一点。”
半个小时结束,申思杨将阮知镜的浴袍拉好,扶着人重新坐起。
申思杨这一次没有直接拉他回卧室,而是问:“现在可以回卧室了吗?”
阮知镜摇摇头,罕见地打开一次电视:“再看会电视。”
申思杨没有异议,起身将客厅灯调暗,而后便坐回到阮知镜身旁,拿了条毯子盖到两人身上,靠到阮知镜肩头,和阮知镜一起安安静静看电视。
客厅的闹钟走到11:55。
阮知镜终于出声:“我们回卧室吧。”
申思杨看电视看得昏昏欲睡,听到这话,起身打了个哈欠,扶着阮知镜回到轮椅上。
阮知镜抬手轻抚过他的脸:“累了?”
申思杨摇头轻笑:“是电视有点无聊。”
走神走了全程的阮知镜思索片刻,点点头认真应:“嗯,无聊。”
申思杨也不揭穿他,笑着将人推回到卧室。
进到卧室,打开壁灯,他一眼就看到床上明显凸起的四四方方。
垂眸看了眼阮知镜,见阮知镜正在看时间,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配合地迈开腿往床边走去。
坐到床边,掀开被子。
看清楚床上盒子里的东西,他瞬间愣住。
床上是个半臂长宽的正方盒。
方盒里躺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奶猫。
小奶猫就比成年男性的巴掌稍微大一点,应该就两三个月大小。
听见动静,奶猫仰着脑袋往上看,一黄一蓝的眸子直勾勾看向申思杨,奶声奶气地喵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阮知镜的声音从对面传来:“生日快乐。”
藏了一晚上的小白也从角落滑出,转着圈圈开始唱生日快乐歌。
申思杨本来的确是忘了生日的。
晚上做饭时想到阮知镜的异常表现,才想起来他生日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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