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思杨替阮知镜吹灭这一次的蜡烛。
而后他绕过餐桌,走到阮知镜面前。
俯身捧住阮知镜的脸,他认真回应:“全世界,我只爱你。”
火把丢进旷野,熊熊烈火燎原。
阮知镜将申思杨抱进怀中,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况下,不受控地深吻申思杨。
火烧到客厅。
申思杨很快就知道了阮知镜那天说的「等生日再说」是什么。
餐桌微凉。
申思杨滚烫的身体触到的瞬间,不受控地轻颤了一下。
阮知镜注意到,重新将他抱起,在底下垫了两件衣服,才再次将他放下。
蛋糕上的茉莉花转移到申思杨身上。
申思杨有些痒,忍不住笑着打商量:“一定要吃?”
阮知镜态度坚决。
不仅要吃,还必须吃一整个。
两人做得纯动物奶油蛋糕。
动物奶油易化,阮知镜一个人吃不过来,就挑了喂申思杨吃。
申思杨被信息素泡得晕头转向。
阮知镜递什么他就吃什么,根本顾不上注意出处。
晕乎到后半段,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一只茉莉花味的桃子,还是纯粹只是一块奶油蛋糕。
等申思杨意识清醒。
人正被阮知镜搂着躺在床上,浑身干爽。
卧室点了盏床头灯。
看天色,应该已经是深夜。
阮知镜搂着他睡得正熟。
傍晚休息的空档,阮知镜热了长寿面给他吃。
因此他这会没觉得饿。
困意全无。
他也没动,只是静靠在阮知镜怀里,安安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睡熟的人。
直到困意再次上涌,他才轻轻凑近,轻吻住阮知镜额头,小声开口:“谢谢你的信守承诺。”
退回到阮知镜怀里,正要闭眼,忽地听见搂着他的人嘀咕了一句:“男大学生最讨厌。”
当时不明白的意思,此刻豁然开朗。
申思杨轻轻笑开,回搂住阮知镜:“嗯,只有你最讨人喜欢。”
睡梦中的人像是听见了他的话,嘴角微微上扬,满脸孩子气的开心。
——
申思杨再醒,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他刚要睁眼,铃声就被掐断。
而后便听见阮知镜压低了的声音:“什么事?”
秦游南隔了电流声的声音响起。
“你跟你家Omega今天有空吗?要是有空,今天来趟医院,你们信息素匹配结果出来了。”
阮知镜微沉的声音响起:“为什么要专门去医院?”
秦游南停顿片刻:“有点特别。我跟专科的医生商量了一下,建议你们重新做一遍。正好明天就是你第二次治疗的时间,你今天可以来医院直接办理住院。”
电话挂断。
阮知镜低头,和已经清醒的申思杨正对上视线。
——
“100%?”
申思杨接过秦游南递来的信息素匹配结果。
秦游南点头:“100%匹配值出现的概率极低,目前为止发现的也不过上千例。而且按照常理来说,能达到100%的匹配值,一般信息库匹配的时候就应该匹配出来,不会等到第二次检测才变成100%,所以我们建议重做一次。”
他说完,看了眼似乎有些出神的阮知镜。
短暂的思索过后,他还是继续道:“100%的匹配值并不算一件好事,高匹配值的AO本身就不容易洗去永久标记,更不要说匹配值高达100%。目前为止发现的所有100%匹配值的AO,只要是完成了永久标记的,无一例外,其中一方离世后,另外一方也会迅速枯萎凋零。”
申思杨动作一顿,猛地看向秦游南。
秦游南无奈地叹了口气:“等第二次检测结果吧,如果第二次检测结果依旧是100%,希望你们慎重考虑永久标记的问题。”
他说完,转身离开病房。
关门声响起。
病房陷入短暂的安静。
申思杨盯着手里的检测结果单正出神,忽地被阮知镜抱起。
阮知镜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腿上,圈进怀里,而后才柔声开口:“我会好好治疗好我的腺体,好好治疗好我的腿。”
申思杨放下手里的检测单,看向阮知镜。
阮知镜见申思杨不应声,有些紧张地轻抿住唇:“你不想,被我永久标记了吗?”
申思杨的眼眶逐渐变红。
阮知镜瞬间神情紧张。
他捧住申思杨的脸:“对不起,我没有逼你的意思,选择权在你,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如果你愿意,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照看好我的身体……”
“阮知镜。”申思杨声音轻颤。
阮知镜停下话语看向他。
申思杨深吸了一口气,才再次开口:“你是不是,全都记起来了?”
阮知镜浑身一僵,怔怔地看着申思杨。
风吹进病房,卷动他垂在轮椅椅背上的发丝。
长久的安静注视。
他垂下眼,眼泪悄无声息地滚落。
第71章 轮椅上的Alpha 13
申思杨抬手, 指腹轻擦过阮知镜脸上的泪水。
久违的机械音在脑内响起。
【检测到可探测物:眼泪。】
【数值是否合规检测——合规。】
【当前合规样本数量:4】
【样本留存,保存被检测者当前状态。】
和前几次有所不同。
这一次没有检测快乐值,而是直接留存了样本, 并且多了个被检测者状态保存。
申思杨眸光微动。
忽然, 他贴在阮知镜脸上的手被握住。
阮知镜低落的声音响起:“没有全都想起来, 就是因为怎么都无法探寻到,你们是怎么分开的。”
他微垂下脑袋。
被泪水打湿的睫毛轻触过申思杨的手背。
“所有登记在册, 会梦到对方过往的高匹配值AO的案例,都是通过对方的视角,去看彼此的过去。我越往后梦,却梦到越多你根本不在的场景。”
“我直白地复刻你和他们的过往, 你却丝毫没有觉得不对。”
“你说, 全世界,你只爱我。”
阮知镜抬眸, 湿漉漉的眼睛看向申思杨,声音里夹杂着一点止不住的哽咽:“所以他们真的, 都是我,对吗?”
申思杨轻轻擦拭着他脸颊上的眼泪,沉默以对。
阮知镜的眼泪瞬间流得越发汹涌。
他就像初学会走路的婴孩, 第一次摔倒后无助地趴在地上, 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将申思杨紧搂进怀中,脸埋到申思杨柔软的颈间。
长久的压抑后,才终于找回破碎的声音, 问出:“所以我们最终, 也会分开, 对吗?”
——
阮知镜的腺体彻底痊愈, 是在12月初。
整个疗程全部结束后的一周, 申思杨陪他去医院复查。
冬日里寒风凛冽。
出门前,申思杨没再和往常一样替阮知镜束发。
他替阮知镜围好围巾,将阮知镜如瀑的长发拨弄出围巾。
看长发垂到椅背,申思杨轻拨发尾:“你的头发好像一直没怎么长长。”
阮知镜将申思杨拉到身前,一边替申思杨将拉链拉到衣领,一边应:“好像头发长长到一定程度,就很难再长。”
整装待发。
他将申思杨抱到腿上,在门关处细细亲吻了一番,才把人放开。
好在今天阳光好,不算太冷。
两人到医院刚好早上九点。
申思杨送阮知镜到诊疗室门口,看着诊疗室的门在眼前完全合上,才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尽管经历了那么多次的等待,再一次坐在诊疗室门口,心里还是止不住紧张和担忧。
时间缓慢流逝。
一个小时后,诊疗室内。
秦游南摘下医用专用眼镜,拿着报告单绕出检查室,走到已经坐回到轮椅上的阮知镜身旁。
“检查结果没有问题,只要接下来一周没有异常波动出现,下周来医院就可以直接开始腿部复健了,那边的医生我会提前替你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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