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没有此刻这么直白。
或许是因为他哭过。
杜庭政不确定。
“要来找我吗?”蒋屹动了一下摄像头的方向,给他看精神的状态,即便语气很生硬,“趁着药效还没过。”
猝不及防映入眼帘,杜庭政视线一顿,眸色顷刻暗下去。
刚刚压住的火气又有隐隐约约要冒头的趋势。
蒋屹把手机放好,重新对着自己。
他头发湿漉漉的拨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整张脸在浴室无处不在的暖光下昳丽至极。
“十分钟。”
蒋屹透过摄像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眉梢轻轻压着,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哑声道:“哥哥,我在浴室等你。”
第54章 第一步引诱
蒋屹洗完澡, 头发吹了一半,手机响起来。
是鹤丛打开的第三个电话。
蒋屹关上吹风机, 噪音消失,接通电话。
“你不要惹他,”一接通电话,鹤丛就急道,“你忘了他烫你的腿,他有暴力倾向。”
蒋屹从酒柜里挑了一瓶葡萄酒, 没看酒精含量,打开倒进高脚杯里。
液体流动的响声清脆无比,透过手机传到对面。
他不接话,鹤丛快要压不住声调:“先维持现状,等他腻了, 有钱人贪图新鲜感,他会腻的!”
“我凭什么等他呢?”相比之下, 蒋屹的声音就冷静的多。
端起高脚杯,暗红色的液体在其中晃荡。
他随意摇了两下, 看着那液体逐渐停下, 摊在杯中,折射出零碎的光。
“你走到这一步多么不容易。”鹤丛深吸一口气,“沉没成本也是成本, 你现在闹, 前功尽弃了。”
没错。
发消息,打电话, 跟他的身边人搞好关系, 身娇体弱,步步为营。
一点一点的试探, 假意的屈服,都是他为了争取自由和权利做出的谋划。
蒋屹喝了一口酒,液体划过喉咙,刺激性的味道涌上鼻腔。
作恶性死灰复燃,灼烧神经。
他又喝了一口,不紧不慢道:“不如等我腻了,给他个痛快。”
“你疯了!”鹤丛呵斥,“之前你就说要钓他,现在怎么样?你根本玩不过他!”
“之前是我心慈手软。”蒋屹不为所动,低低笑了一声,收敛了。
他端着杯,领口敞着,望着窗外晦暗夜色:“那就看看,是他玩我,还是我玩他。”
外面的雨夹雪还在细密的下,脚踩下去沾上泥水,连裤脚也会跟着遭殃。
杜庭政很厌恶这种天气。
出于愧疚或者补偿心理,他没再折腾蒋屹,强势地非要他过来杜家不可。
而是在深夜十一点,冒着雨雪,抵达小桑林处的洋房。
鞋底沾了泥,裤脚也溅上了几滴水。
杜庭政没看一眼,表情却十分厌恶。
他示意金石去开门,金石要上前,管家制止了他的冒犯行为,轻轻敲了两下。
不等按门铃,蒋屹就开了门。
他靠在门边,上下打量来人一番,视线定格在杜庭政身上,微微挑了挑眉梢:“穿这么少,不冷吗?”
他穿着睡衣,敞开的圆领口有些松垮,露出锁骨。头发潮湿着,额前细软的发丝好像细密柔软的金色绒线。
门灯下的脸没有一点幼态感,但是又有一丝不禁风雪的孱弱感。
蒋屹嘴角飞快勾了一下,让开了门:“进来吧。”
杜庭政进了门,随后金石跟着进去,管家也进去,蒋屹倚门片刻,关上了门。
“都在这里过夜吗?”他越过客厅里的人,走向厨房:“水还是茶?”
管家跟过去厨房里,接他手里透明的养生壶,和和气气道:“我来吧。”
蒋屹没跟他瞎客气,从厨房里出来,坐到了杜庭政旁边的沙发上。
金石自觉多余,举了举手里的硬盘:“原本的资料都在这里面,除了视频和邮箱里的备份,我去装回去。”
蒋屹点点头,没太大的反应。
等金石离开,蒋屹自觉坐得离杜庭政近了些。胳膊挨着胳膊,他一动,大腿也挨上了。
杜庭政视线移到他身上:“之前烧你的硬盘,还一副发狠模样,这会给你装回去,怎么没反应了?”
蒋屹沉默片刻,头微微侧过,抬眼望着他。
他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没干,脖子是湿的,眼睛里还有水汽。
难怪都用‘出水芙蓉’形容美人。
今晚看来,果然恰当。
杜庭政顿了顿,一时间没了声。
管家端着茶水出来,刚露了个头,看见沙发上的景象,又立刻退了回去。
蒋屹安静了片刻,突然说:“我可以继续跟你吵。”
“吵什么。”杜庭政说。
“就说你烧了硬盘也好,删了手机上的视频也好,我已经截了图,打印了出来,如果你逼我太紧,我就彩印一万张,去CBD、去五号线、去你的公司,甚至机场火车站,发传单。让你丢人丢个够。”
蒋屹说:“但是我想了想,又不想那样了。”
“不想那样说,”杜庭政问,“还是不想那样做?”
蒋屹离他这么近,体温毫无阻隔地传过去。
不知道是否是室内温度远远高于室外温度的原因,显得他体温很高。
呼出来的气每一下都烫在杜庭政颈侧:“不想那样说。说完肯定会吵架的,说不定你还要打我。”
杜庭政抬手贴了一下他的额,蒋屹在他离开之前蹭了蹭,杜庭政没眷恋这突如其来的依恋,神色如常地放下手。
“是在发烧。”杜庭政问,“吃药了吗?”
蒋屹摇摇头:“不知道药放在哪里,你告诉我,或者去帮我拿。”
杜庭政沉默了一下,当真要起身去给他拿药箱。
蒋屹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先别动,我有点头晕。”
杜庭政坐在沙发上不动,视线转向厨房的方向,对着管家使眼色。
“……”管家本想给他们独处的空间,奈何杜庭政实在没有那根弦,便端着一杯茶一杯温水走出来。
“去找退烧药。”杜庭政吩咐他。
管家把水放在桌上,脚下没停,去找药箱。
客厅里又只剩下两人。
蒋屹靠在他身上。
他不是个会依赖别人的人,今晚处处透露着反常。
杜庭政问:“你为什么会发烧?”
蒋屹想说淋雨感冒了吧,想起来他脑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样,吸了吸鼻子说:“可能是你上次没戴,直接弄进去就会发烧。”
“……”
杜庭政静了几秒钟,说:“我以为是吓得。”
蒋屹:“?”
他从晚上发生的事情里寻找出来最容易受到惊吓的一件事,说:“你删我手机上的视频,那都是我一个个存下来的。”
存了两百多个,除了最后两个是他们在车上的两段视频,其他的不知道是他从哪里下载下来的。
杜庭政清晰记得他随意点开的两个。
一个里面穿着西装衬衣和女仆装。
还有一个用红色的绳子像绑大闸蟹一样,把人绑的很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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