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是不虚的,如果不是蒋屹昨晚自己用手解决了一下,今早这么运动怕是要流鼻血。
“是不是应该多休息,让厨房每晚炖点滋补的汤。”杜庭政说。
喝了汤,那肯定更上火了,蒋屹用热毛巾顺手擦了一把汗,看着他拿球准备开始的姿势:“……赌一局?”
现在开始赌他明显吃亏,因为他已经打了近二十分钟,而杜庭政精力充沛,刚刚开始。
杜庭政:“下注吧。”
他一副游刃有余绝不对输的样子,蒋屹打量他几眼,没说赌注:“三局,我赢一局就算赢,行吗?”
杜庭政想知道他下什么注,大方道:“五局,你赢一局就算赢。”
蒋屹想了想,认为这个赢面极大,几乎不可能会输。
“如果我赢了,”他把拍子搭在网上,微微偏着头,从网格里看着杜庭政,“下午就请假休息半天。”
杜庭政想扔拍不打,直接认输。
蒋屹在他这么做之前,说:“你赢了,可以提一个要求。”
中央空调吹遍宽敞明亮的运动场,他们在这个角落里显得很渺小。
这间运动室被杜庭政砸坏过,在把蒋屹抓回来以后。
后来在把蒋屹接回家的前一天,杜庭政才下令重新装修,把坏掉的设备全部换成新的。
蒋屹不知道这些,他以为杜家保留着运动器材,除了他没人再用,杜庭政有专门的健身房。
其实那段时间杜庭政经常待在这里,只是看着,或者一遍一遍地回忆。
“我没有要求。”杜庭政说。
“那我换种说法,”蒋屹说,“你赢了,可以得到一个奖励。”
杜庭政望着他,蒋屹慢慢道:“比如说,拥抱,接吻,陪你出差。”
“或者,签字,”他顿了顿,跟他对视,继续说,“求婚。”
杜庭政喉咙动了一下,拿着球拍的手紧了紧。
蒋屹退后,拉开一段距离,示意可以开始了。
杜庭政看向他,片刻后确认道:“不管提哪一项都会答应吗?”
“会。”蒋屹说。
杜庭政看着他:“是心甘情愿答应的吗?”
“是心甘情愿答应的。”
杜庭政久久不发球,蒋屹又走近了两步,透过白色的绳网看他。
杜庭政拿着羽毛球,攥着球拍,半晌说:“不然换一种球。”
蒋屹没忍住偏头笑,笑够了说:“可以,你挑。”
杜庭政没料到他会真的答应,巡视一圈说:“网球吧。”
蒋屹放下球拍去网球场的时候眼梢还扬着:“看来网球比较厉害。”
杜庭政在他身后,扯了扯收紧的袖口:“我去换件衣服,这个不好运动。”
蒋屹转头看了他几秒钟,又笑了,摆摆手:“行,快一点,不然我上班要迟到了。”
杜庭政很快换了身速干运动衣出来,去蒋屹对面发球,这次他做好了准备动作,并且提醒蒋屹:“来了。”
网球场空间大,远远的蒋屹只看到他说了句什么,网球呼啸着带着风飞过来,他快跑几步,接到球的那一刹那感觉手臂都被震麻了。
他把球打回去之后,喘着气说:“靠,这么凶!”
杜庭政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朝着对角线打过去,蒋屹跑过去接,没接到。
绿色的网球弹到身后的墙壁,发出咚的撞击声,弹回来一段距离,滚到了地上。
蒋屹看了看球,又看对面的杜庭政一眼,神情认真起来。
杜庭政迎着他的目光抬手竖起食指,比了个一。
他穿着运动装,短袖把肱二头肌截成两半,显得肩膀很宽,比例尤其黄金,举手投足都有抓人眼球的力量感。
蒋屹示意自己要发球,从球篮里拿了一个出来,随手颠了颠。
杜庭政做好准备动作,半蹲下去的时候大腿肌肉的线条明显绷紧,显得腿很长。
蒋屹看了一眼,顿了顿,把球发出去。
杜庭政轻而易举接到他三心二意的球,用力打回来,蒋屹跑了两步接到了,但是力量不够,没能打过网。
杜庭政在对面站直身体,抬手竖起两根手指,然后去拿了新球过来。
蒋屹背对着场地走远了几步,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去,才转过身准备接球。
他硬了。
杜庭政看了蒋屹几秒钟,然后把球打过来,这次力量缓和了很多。
蒋屹接球轻松,但是力量已经耗费了太多,因此没打几个来回就感觉腿酸,手腕也使不上劲儿。
杜庭政耗了一会儿时间,蒋屹把球拍过去时高度不够,被网挡了回来。
杜庭政没什么太大变化,远远比了个三。
蒋屹朝他招招手,杜庭政一愣,跑了两步过来,绕过网:“怎么了?”
蒋屹上气不接下气,坐在地上,撑着球拍说:“不打了。”
杜庭政看着他,蒋屹喘着气说:“认输了。”
杜庭政不说话,拧开水递到他嘴边,蒋屹喘气的间隙喝了一口,摆手不要了。
杜庭政喝了两口,把瓶盖拧上,用手背贴了贴蒋屹的额头。
不像蒋屹大汗小流,他没怎么出汗,手背的皮肤还凉凉的,蒋屹扬起脸,用滚烫的侧脸贴了几秒钟。
“怎么那么大劲儿,”蒋屹喘了口气,抬眼看着他,“以前练过吗?”
杜庭政伸手卡着他腰间,轻轻松松把他抱上了身后的集球方箱上,扶着他坐稳,用眼神让他继续说。
“有点厉害,”蒋屹抓着他胳膊,低头俯视着他,“不过我下午不能休班了。”
杜庭政微微仰着头,看清他长睫投下的阴影,还有白皙肤色上干透的汗,伸手揉了一下:“辛苦了。”
蒋屹没躲,只是因为动作突然,微微眯了一下眼,致使杜庭政变本加厉,又揉了一下他的后颈。
酥麻感顺着脊柱一路传播,蒋屹闭了闭眼,感觉自己刚刚平静下去的地方又要支起来了。
“确定要认输?”杜庭政问。
蒋屹往后靠,往上扬起下颌的时候让杜庭政联想到某些特定时刻。
而蒋屹喘息未平,的确很像。
“确定。”
杜庭政拿过毛巾给他擦了脸上的汗,蒋屹打球没带手表,拉过他的手来看时间:“八点半。”
“该去上班了。”他声音低,带着刚运动过后的磁哑和娇气,“奖励现在要吗?”
杜庭政视线不动,眼窝立体,一半侧脸沉浸在阴影中,鼻梁高挺,眼神幽深。
“抱一下吧。”他说。
“?”蒋屹失笑道,“什么?”
“奖励,”杜庭政重复道,“抱一下。”
蒋屹盯了他片刻,目光里多了一些难以言喻。
他忍不住用脚踩了杜庭政的小腿一下,却被抓在了手里摩挲。
蒋屹往回收,没收回来。
杜庭政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神不明显地动了动,转到了他的唇上。
就在蒋屹即将应允的前一刻,杜庭政松开手,从运动裤的口袋里拿出掌心大小的黑色硬盒。
他在晨曦中单膝跪地,举起戒指,五官依旧是不近人情的长相,眼睛里却充满希冀:“蒋屹,可以跟我领证吗?”
蒋屹稳坐高台,要低下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杜庭政等着他开口,刚刚打球时迟到的汗此刻争先恐后冒了出来,他甚至怀疑戒指会因为手指上分泌出来汗液而滑下去。
“学会了吗?”蒋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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