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丛家就在三楼,不值当等电梯,两个人谁也不吵醒声控灯,在黑暗中说悄悄话。
“你给我看的那些网上的信息,”蒋屹问他,“保真吗?”
“不知道。”鹤丛想了想,说,“有些图片是拍的当年的报纸,那个应当保真。杜家这么个阶层,连我家住哪,家里还有人都查得出来,如果被人恶意p图,早动气了吧?”
到了三楼,蒋屹扶着栏杆喘气,说:“有道理,想不到杜庭政也有让人怜爱的地方。”
鹤丛原本跟他一块呼哧喘气,闻言不喘了,皱起眉头:“……你别是斯德尔摩综合症了。”
“怎么可能?”蒋屹惊讶道,“我精神很正常。”
鹤丛松了口气。
蒋屹输入他家的密码,打开门看着他进去。
鹤丛已经进去了,又迈出来:“你慢慢走出去,不要跑。”
蒋屹:“我都多大人了,还能摔跤吗?”
“不是,我担心你突然运动,到了机场心跳太快,对杜庭政产生吊桥效应。”
蒋屹:“……”
鹤丛扶着门不让他关:“如果心跳加速时正好碰到异性,就会把心跳加速的反应错当成心动的感觉……”
“……我知道,我明白,哥哥,我大学的时候选修了心理课。”蒋屹安抚他,拍掉他的手,把他推进去,关上门,对着防盗门的门缝道:“赶紧睡觉啊,乖。”
然后他轻轻敲了两下门板,示意自己走了,转身下了楼。
他出了门,没有‘遵医嘱’,难得跑了几步,算是给金石的面子。
“数到多少了?”他上了车,乱七八糟呼着气,“到一百了没?”
那肯定是早已经数超了。
看他好像也着急,金石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催,一溜的:“快快快快。”
汽车火烧屁股般在黑夜中疾驰,十点四十,终于抵达机场。
金石拉着蒋屹一路跑,由接应的人员领进vip休息室里。
蒋屹扶着休息室的门,上气不接下气:“找我……什么事?”
他看着里面正襟端坐的杜庭政,继续杂乱地喘息:“要不要……这么急,跑死我了,腿要断了……”
杜庭政看向他,又越过他,看了一眼金石。
金石身体素质好,没像他似的这么喘,但是胸膛起伏也很明显。
机场中播报着即将停止登机的温柔女音。
邢心身穿正式的西装套裙,拿着文件夹,站在杜庭政身侧,低声提醒道:“杜总,该登机了。”
杜庭政坐在位置上没动。
蒋屹闭了闭眼,深呼吸两次,勉强平复了一些。
“扶我一下,”他站在门边,说,“腿抽筋了。”
杜庭政看向他的腿,金石没得吩咐,不敢主动扶他。
蒋屹往前试着走了两步,拖着腿走到了杜庭政的身边。
“我能坐吗?”他指了指他身边的座位。
杜庭政没见过他似的,将他审视了一个遍。
就算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仔细的打量过他。
蒋屹在他的视线中笑了。
“叫我来了不说话,什么意思呢?”他微微偏了一下头,和杜庭政对视,眼睛里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是要我猜吗?”
他外观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
穿戴,长相,甚至性格,都很难和天真联系到一起。
但他这样歪着头,目光里星星点点,被休息室里的灯光包围着,却让杜庭政联想到了某一种小动物。
字正腔圆的提醒登机音重复了三遍,被vip休息室隔绝掉一部分,有些像深夜里调低的电视音。
邢心不得不再次提醒:“杜总,该登机了。”
杜庭政不为所动,只是盯着蒋屹。
蒋屹看了邢心一眼,又去看肩宽腿长,浑身都散发出凌冽感觉的杜庭政。
“再不走,可要迟到了。”蒋屹站在他对面,微微俯身,视线跟他齐平。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私密的空间里说隐私:“该不会杜先生神通广大到可以让飞机延飞吧?我以为这只有极端天气才可以做到,比如说大雪,大雨……大雾。”
‘雾’。
他重提刚刚电话里的雾。
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的雾。
今晚是有一点雾,但是远到不了延迟起飞的程度。
跟梦游仙境也相去甚远。
蒋屹舔了一下唇角,湿润因为呼吸频率过高而干涸的唇部表面。
他似乎在思考怎样才能让杜庭政开口说话,因为那看过来的眼神里充满疑惑。
“怎么办呢?”他凑得更近了,苦恼地说,“杜先生出差多久才能回来呢?”
杜庭政在他身上闻到了酒味。
很明显。
十点钟,不算晚,但也绝对不算太早了。
养生的人群早已在这个时间进入深眠,工作劳碌的那类人在经历过短暂的放松之后也开始准备入睡。
而他在外面不知道跟谁喝酒,喝到了现在。
如果不让金石去接他,说不准他要厮混到几点才罢休。
蒋屹等着他回答,扶住靠背的手稍显吃力,使他微微侧了一点身。
颈侧因此露出一点红印来,杜庭政视线在那上边停留了一瞬。
蒋屹察觉到他的表情和心情发生了变化。
“临时买票还来得及吗?”他声音带着酒后的黏和一点点哑,“要不要带我一起去?”
“可是怎么办呢,”他低头遗憾地笑了一下,“我周末有事,离不开。”
杜庭政眼皮下压了一个微小却危险的幅度。
或许是喝过酒的缘故,蒋屹有一些迟钝:“外甥女每周末要来找我补课,孩子高三了,不能耽误——”
杜庭政伸出手,手掌扣住他后脑,将他带上前来,猛地堵住了开合不休的唇。
第23章 继续钓
休息室里无所不在的灯光。
醉酒的蒋屹。
即将登机的杜庭政。
蒋屹被迫承受了不短的时间, 直到休息室的门被拉开。
蒋屹猛地推开他,扶着椅子偏头喘息。
好不容易平缓下去的心跳又因为缺氧而重新剧烈跳动起来。
机场派人过来进行专门提醒, 邢心的表情更加严肃了,不得不第三次提醒道:“杜总,要迟了。”
这次去广州港口不仅仅是因为通行证到期了,还因为一批货被扣了。这本该是杜鸿臣提前打点好的事。
这两天杜鸿臣都在家里转,把这事忘了个干净,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合作方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杜庭政的手机上。
杜庭政站起身,衣衫整齐,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西装裤线笔挺流畅,勾勒出他长而有力的双腿,脚下的皮鞋泛着冷硬的光。
这一吻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狼狈和慌乱, 他的呼吸依旧平稳,甚至连整齐梳向后脑的发型, 都没有散乱下来一根。
蒋屹撑着椅子,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眩晕感到底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被强吻了。
或许都有。
杜庭政扫了他一眼, 看清了他后颈上的红印是什么, 是半个明显的圆,拔火罐造成的。
也就是说,在吃饭之前, 他和别人或许还一起去了按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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