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毫不意外,季宴琛的挑衅再次失败。
陆鸣将行李箱放到一旁,松开了领口的一颗衬衫扣子:“不介意。”
季宴琛正想起身,又听陆鸣刻意说道:“不过我要先带他去吃个晚饭,时间可能会有点久。”他反问,“你介意等吗?”
莫名地,季宴琛感受到了陆鸣的故意……非常故意。
第34章 “小心我的花。”
季宴琛能有什么介意的,这回出游本来就是他们小两口的旅行,他不过是个凑热闹的。眼见陆鸣无动于衷的外表下开始有了一丝波澜,季宴琛觉得无趣极了,顾自耸了耸肩。
“宴琛。”池秋喊他。
季宴琛在池秋的暗示下,不得不早早地规矩起来,给他们推荐了几家就近的餐厅。当然,酒店内的餐厅也不错。在他多次的推荐下,陆鸣和池秋打算在酒店内用餐。
这下好了,等两人一进餐厅,才知道进了季宴琛的“套”。
整个餐厅除了他们和几个服务员,没有别人。季宴琛为了让池秋的旅行能够留下甜蜜回忆,擅自将酒店内的餐厅包场了。
小提琴手、玫瑰烛火、红酒香槟、美食佳肴……一应俱全。
服务员恭敬地递给陆鸣一张折卡:“陆先生,这是季经理让我转交给您的,他请您务必打开看。”
陆鸣一打开,看到里面写着潦草的两行字:不用谢我。我很荣幸,可以为不懂浪漫的陆总,增加一些新鲜的见识。
落款:季宴琛(龙飞凤舞三个大字)。
陆鸣眉头微皱,无法理解季宴琛的幼稚行为。
坐在他对面的池秋好奇地问:“宴琛给了你什么?”
“一张折卡,写了点祝福。”陆鸣将折卡交还给服务员,让她帮忙丢了,“他祝我们用餐愉快,行程顺利。”
池秋听了,欣慰地说:“没想到他最近挺懂事的。”
“估计是季总教导得好吧。”陆鸣损人损得不漏一点痕迹,他伸手阻止了要帮两人倒酒的服务员,“帮我们拿两杯果汁,谢谢。”
他们一会儿还要去音乐会,陆鸣打算自己开车,不能饮酒,池秋则一向不喝酒。
陆鸣贴心地往池秋的餐盘里,放了一些别的菜品:“你先吃点,我把牛排切好了给你。”他开始将自己面前的那份牛排,认真切成小块,最后放到池秋面前。
果汁配牛排,在浪漫的烛光晚餐中,着实少见。
饭后,由陆鸣开车,他们很快到了剧院。在音乐会入场前,陆鸣接到一个电话,他让池秋在休息区等待他片刻。
池秋以为他又要去工作,不安地拉住他的手:“你要去哪?”
陆鸣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松手:“去拿点东西,你不方便一起去。”
“……那你能不能快点回来。”面对陌生的环境,池秋怯怯地说,“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等很久。”
陆鸣向他保证:“最多五分钟。”
然而,不出三分钟,陆鸣就拿着一大束玫瑰回来。
池秋眼见着他走近,却要装不知道。他刻意低下头,尽力不去看那束红到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花束。
听着周遭的骚动,池秋的心跳不断加速,他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在膨胀发酵。在他人注视下,他被包裹在一束玫瑰的爱意中。
陆鸣高挑的身姿尤其夺眼,不少人投来诧异或是羡慕的目光。而陆鸣手捧玫瑰,对于旁人的目光不为所动,他大步走向池秋。
驻足,下蹲。陆鸣保持着半跪下的动作,将玫瑰推到了池秋的怀里。
“陆鸣?”
池秋的手摸了摸簇在一起的柔软花瓣,他听到陆鸣说:“送你的玫瑰。”
比上一次的玫瑰更大束,更艳丽。不论是谁,一眼就能看到他们。
孤独了很多年的池秋许久没有被人这样热烈地注视过,他不太适应在公共场所中备受瞩目,于是腼腆地低下了头。
看着手中的玫瑰,池秋的音调发涩。为了掩饰自己的感动,他故意为难道:“你是想让我抱着它听音乐会吗?”
“我买了三张票。”陆鸣起身,看了眼手表,等待检票进场,“你可以把花放在你身边的空位上。”
原来陆鸣早做了准备,并不是受了季宴琛的刺激,才临时起意买的花。
池秋不由地抿起了嘴角,藏不住心里的笑意了。他抱着玫瑰,万分珍惜地一嗅再嗅,语气温柔:“谢谢你,我很喜欢。”
他恨不得后天回杏西市时,可以将这束玫瑰一起带走。
购买这场音乐会门票的听客寥寥无几,所安排的剧院也是C市中一个较小且老旧的剧院。不过,这间剧院的名字却是叫“大剧院”,难免会让非本市人员产生误会。
陆鸣临到剧院才发现它或许并不值得两人从杏西市特地赶来C市,只是票都买了,人也到这里了,不入场听一听,实在是说不过去。
他庆幸池秋眼睛看不见,否则这破旧的剧院,难免会让人心情不悦。
入场后,陆鸣带着池秋找到相应的位置坐下。池秋把花小心翼翼地递给陆鸣,由陆鸣放到了他们所购买的第三个位置上,动作稍微鲁莽了些。
池秋急切:“小心点我的花。”
陆鸣:“……”他轻拿轻放,鲜艳的玫瑰与寒酸的剧院极为不符。
一场音乐会不过两个小时,池秋细心聆听。他专注的模样在观众席那不算明亮的光线下,格外好看,就像是舞台上的灯光洒落到了池秋的睫毛上,星星点点地照亮了他的眸色。
随着小提琴曲的响起,钢琴声如雨滴坠落,淅淅沥沥打在听众的耳廓上。陆鸣如沐一场春日的雷阵雨,他稍稍往后靠了一些,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他看到池秋正温柔地注视着前方,似乎是在“看”着无数乐手演奏的舞台。
陆鸣启唇,并未发出声音。
舞台上的音乐从激烈迸发,到柔情四溢,现下正是舒缓的时刻。
池秋什么话也不说,他微微勾起嘴角,侧脸如初晨般漂亮。看得陆鸣怔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两人在花园中初见的场景。
陆鸣依稀记起来,是他先同池秋打的招呼。
不为别的,就因为15岁的池秋长得很是秀气,周身散发着一股温和的气息,一点都没有少年的躁动感。充满惫色的陆鸣被他所吸引,不自觉地朝前一步,忍不住同他搭话,把刚买的奶茶往他手里硬塞。
陆鸣听到脑海中,远远的,有一道声音在说话——
“我们要是能一直在一起该多好,我会永远都很喜欢你。”这道声音不甘心地问,“你呢?”
你也会一直喜欢我吗?
记忆中,这个声音显得模糊又很迫切。
陆鸣分不清是谁的声音。是他的?还是池秋的?他想不起来了。
隐隐约约地,他看到花园中17岁的自己抬起了头,那张落寞的脸上,意外出现了迟到的青春期焦躁。
而少年简单纯粹的愿望,是日后花开的种子,早早地被埋下了。
陆鸣的脑袋猛然作疼,他想不得许多过去的事情。事故的外伤,以及他内心的伤痕聚集在一起,将他的记忆撕碎。
不管是关于母亲陆悠,还是关于池秋,片段式的记忆让他变得时好时坏。不想起最好,想起了总觉得痛苦。
陆鸣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咬紧了后槽牙。兴许是在满耳乐色的催眠下,陆鸣犹如溺水的人,求救般地抓住了池秋的手。
专注听音乐的池秋被他吓了一跳,匆匆回头,对上了陆鸣深沉的目光。对视间,池秋强行将自己的视线变得空洞,他悄声:“怎么了?”
如潮水般漫延的钢琴声此起彼伏于整个场所,淹没了池秋微不足道的声音。
陆鸣没有松开池秋的手,他在仓促间强行恢复了平静。
“没什么。”
说是这么说,但他将池秋的手握得更紧了。不仅如此,他的指腹还搓揉着池秋的手指,与之十指交缠。磨蹭得池秋脸皮发烫,心中酥麻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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