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禛习惯性纵着他,“是是是,再找不出来比这更正宗的了。”
说着把熊腿放到案板上去。
花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解释道:“楼下一堆餐具呢,你没事可以去翻一翻,好多东西拆出来我就扔那放着了。”
都是些没大用处的东西,也就只能增添一些小小的幸福感这样子。
沈禛了然,地洞被那些东西塞得满满当当,也不知里面到底都有什么宝贝。
锅里的猪油噼噼啪啪的冒着泡,都溢到锅子边缘了,花迟舀出来一勺浇进搪瓷盆,盆底放了花椒除味儿,就这样慢慢地一边熬一边往盆里舀,盆子放在炉灶边上保温,猪油不会很快就凝结。
锅里的板油渐渐缩小,变成焦黄酥脆的小块,猪板油熬剩下的油渣子不如肥肉熬出来的好吃,但用来包包子作馅还是可以的,花迟把油渣子沥出来,最后的一点猪油底就不要了。
满满一小盆猪油,连带油盆都还有点烫手,花迟隔着厚抹布,将它端到远离炉灶的桌子上放着。
今天烧得柴火多,屋子里的温度有所恢复,他和沈禛商量过了,秋季囤的木头足够多,冬天多烧点也没问题,唯一麻烦是要把木头劈成柴。
这项工作他们计划每天都做,劈好的柴就放到小屋边上,这样即使再有暴风雪也不用担心了。
沈禛正在用最大的那把刀切肉片,既然要吃火锅,肉片是不能少的。
手起刀落,肉片薄如蝉翼,花迟“哇”了一声,“沈大队长,你手艺不错,但是不是有点太薄了?”
他指着瘫软的肉片做一些夸张比喻:“你看像不像千刀万剐的那种薄。”
沈禛眼神古怪看了他一眼,“去去去,大人干活小孩别乱插嘴。”
“喂!你干嘛反应这么大!”花迟歪着脑袋,凑到沈禛眼皮子底下。
好嘛,这会儿他就成了小孩了,他才不当小孩!
沈禛再度切下肉片,拎起来在花迟眼前抖,用一种很阴森的语气说道:“你要不要猜猜看,那些疯子是怎么死的?”
花迟面带微笑闪现到屋门口,推开门跑了。
沈禛只拿了熊肉,花迟还惦记着他的鱼,鱼肉片涮火锅也很好吃。
鱼在架子上,旁边就是熊和猪的内脏,花迟捧着鱼,又挑拣了猪肝熊心一类可以卤煮的内脏来。
能涮火锅的食材不多,花迟打算再添点卤煮,这样添添凑凑,就算是很丰盛的一顿饭了。
菠菜和香菜才刚种上,花迟只薅了些边缘的老叶子来凑数,和白菜一起堆成蔬菜拼盘,泡软的蘑菇提前扔进锅里煮着,等着汤汁慢慢浸进去,切成薄片的熊肉摆满盘,土豆有条有块,配着粉条放在一起,最后还有一盘午餐肉和一盘鱼片。
这顿饭是在地洞下面的壁炉边吃的,沈禛将装着牛油底料的不锈钢锅放在燃烧着的木头上,二人围着壁炉坐在木墩上,这个距离刚好能够够到锅又不至于被壁炉里的燃烧的柴烫到。
“刚过期一个多月,包装还是完好的,再不吃可惜了。”花迟拿着块没拆封的火锅底料碎碎念,沈禛拨弄着锅里起起伏伏的蘑菇,等着锅开下肉片。
壁炉里面还挂着一口锅,锅里是酱油香料调的卤煮汤,切成大块的猪肝和熊心在里面咕嘟,隐约还能看到几颗还没染上颜色的鹌鹑蛋。
赤红的辣锅水开了,沈禛倒了半盘子肉片进去,肉片切得足够薄,烫一下就熟了,花迟夹进碗里,他们的主要蘸料是火锅底料配套的麻酱料,花迟又炒了些花生碎,和酱油醋等一类一样放在单独的调料碟里,搞得是有模有样,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于是沈禛眼睁睁看着花迟夹了一筷子熊肉,在上面倒了点白糖。
“唔……”花迟半边脸颊鼓鼓的咀嚼着,最后评论道:“好奇怪。”
沈禛紧皱的眉头松开,奇怪才正常吧。
除了这些正经的调料,花迟还盛了一碗黄桃罐头和一碗蓝莓酱充当果盘,眼见着他又要往肉上放蓝莓酱,沈禛眼疾手快抓着他的手把肉片塞进他嘴里。
花迟被迫变成仓鼠,“唔姑妈?”你干嘛?
沈禛把蓝莓酱扯到自己身边,又给花迟夹了一筷子肉进碗里,“乖,吃肉!”
花迟哼哼着接受,眼睛还不死心的往蓝莓酱那里瞟。
纵使沈禛严防死守也没防住,到底被他崴了一勺放在肉片上吃了下去。
蓝莓酱入口酸甜,肉片咸辣鲜爽,混合在一起不能说难吃,只能说不是一路味道。
花迟的唇齿都被蓝莓酱染成黑紫色,吐着舌头装小鬼,啊呜啊呜的吓唬沈禛,沈禛本来吃得认真,这会儿看见花迟吐出来的一截舌头,鬼使神差拿着筷子夹了上去。
被夹住的花迟愣住了,沈禛盯着自己的手也愣住了,这还不算完,花迟呆滞的盯着沈禛,眼睁睁看着他还往外拽了拽。
花迟急忙后仰把自己的舌头救回来。
二人对视着,忽然就笑了,沈禛还作势夹起一片肉在花迟眼前晃了晃,接着放进嘴里,吃完又反应过来这筷子刚才夹过什么。
这顿饭的后半程,二人吃的都很安静,花迟吃两口就偷偷瞄一眼沈禛,拿红耳朵的沈禛下饭,沈禛目不斜视,权当看不见。
花迟的眼睛骨碌碌乱转,他好像发现了耶,沈队不经逗啊,像个纸老虎。
火锅材料吃的差不多时,卤煮也煮好了,内脏都切成了拳头大小,一块刚好够两个人小小吃上一口。
卤出来的猪肝色泽酱红亮堂,咸中带甜,熊心切成片后很有嚼头,略带弹牙感。
二人在火锅里煮了一点面条,配上卤煮给肚腹盖了个帽。
一顿热辣辣的火锅吃下来浑身都是热的。
饭后屋外又开始刮风,在冬季,单纯的寒冷是可以忍受的,只是不能有风,风会穿过厚厚的衣服,带走人的体温,所以在刮风的天气,二人都不打算出门。
花迟吃饱了就懒洋洋躺在床上犯困,被沈禛拽起来在地洞里来回散步,地洞里大部分空间都挤着物资,花迟就一边走一边带着沈禛点数,“那边的箱子里放着的都是衣服,夏季也不怕没衣服穿。”
“这边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我也记不太清里面都有什么了。”
慢慢晃悠到水潭边,花迟又敲敲水潭边上的石壁,“这后面应该还有空间的,但是被石头遮住了。”
说着他往回继续走,“要是能把后面的地方也腾出来,这地洞就很大了。”
沈禛跟着他一起走,看着身后的石壁若有所思,他的异能倒是能将这些石头移开,只是不知道这些石头里面有没有承重的,万一挪哪块石头把地洞搞塌了可就坏事了。
他开始观察起地洞的走势。
“这个地洞很久以前就有吗?”他问花迟,花迟小海豹一样拍着自己的肚子,肯定道:“很久以前就有了,具体是什么时候就不清楚了。”
仔细观察下来,地洞里的石壁更像是一整层的岩层断裂了,几块巨大的岩石在巧合之下堆出一个较为稳固的四面体。
这个四面体从中间被分成两半,另一半被掉落的碎石堵住去路。
大致有了规划,沈禛打算给花迟一个惊喜,如果真是这样,他们的地洞完全可以再扩大一些。
散步完再看会儿书,就到睡觉时间了,花迟拖着步子洗漱完毕,目不斜视径直走向沈禛的床,掀开被子躺在一边,还故意把油灯熄了。
沈禛的床被架子挡着,他们洗漱都在水潭那边,花迟躺下后看了看觉得不稳妥,又将二人中间的帘子拉上。
沈禛一边洗漱一边听着身后动静,默不作声走回床边,突然掀开被子吓了花迟一跳。
花迟紧紧抱着枕头,“你怎么发现我在你床上。”
沈禛无语,他床上鼓起那么大一个人形的包,他怎么可能没发现。
花迟幼稚地在床上打个滚,“你看见了也应该装没看见。”
沈禛将他往里面推了推,自己也躺到床上,二人心照不宣没纠结花迟为什么要睡到这边的问题。
大概是还不太习惯,花迟在入睡前尽量将自己保持在了一个相对板正的姿势上,等睡着了,就像八爪鱼一样开始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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