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来,别管鱼笼了。”沈禛担心的不行,拽着绳子要把花迟往岸边拉。
花迟一抹脸,带着点笑大声说:“你别担心,这边水流急了点但是还在我能力范围内,那笼里肯定有大鱼,你拽住绳子,给我三分钟。”
他才不吃这种亏,今天晚上他就要吃炖鱼。
还必须是那个鱼笼里的!
对自己的游泳技术有把握,花迟重新确定腰间的绳子有被绑紧,这才一个猛子扎进河水里。
向前潜游,凭着记忆来到刚才鱼笼滚动的地方,花迟伸手在水里摸。
水太浑浊,他有点睁不开眼睛。
途中上来换一次气,花迟再度扎进水中,这次他碰到触感熟悉的绳子。
牢牢将绳子握在手里,花迟从水里站起来,鱼笼里的鱼剧烈挣扎,花迟用尽全身力气,将鱼笼绳子和腰间的绳子绑在一起。
拽住鱼笼绳子,花迟感觉自己没法把鱼笼带上岸,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鱼,力气这么大!
折腾半天有点累,花迟浑身都湿了,索性不再继续行走,而是放缓呼吸仰躺着浮在水面,连人带鱼任由沈禛将他拉到岸边,腰间巨力传来,花迟死死拽住绳子,“沈禛,快帮忙!”这鱼笼里的鱼一定不小,花迟仅凭自己只能勉强控制住鱼笼,无法把鱼带上岸。
接近岸边,抬头对上沈禛不赞同的目光,花迟心虚笑笑。
他承认,刚开始确实是被鱼气到,后来在河里摆烂纯粹是因为晃荡得开心。鱼笼即将离水,里面的鱼突然开始奋力在水中翻滚,连带着花迟又要站不稳,沈禛拽住花迟的胳膊,将他先行拉到岸上,二人合力将鱼笼收回来,花迟不禁庆幸,还好有鱼笼限制里面鱼的活动,不然鱼那么大力气,他和沈禛不一定能把鱼笼拽上来。
“快过来烤烤火。”沈禛喊他。
“这边是下游浅滩,河水流速一贯不快,刚才我也看了,又没有什么浮木,确认安全才冒险的。”花迟解释着,被沈禛用大外套裹住,站在火堆边烤火。
还好刚才把衣服都脱了,但是这衣服……
花迟后知后觉发现他身上披着的是沈禛的衣服。
“你干嘛脱你的外套,多冷啊。”
“你也知道冷,裹着,我这会儿不冷。”沈禛穿着件半截袖的紧身线衫,背对着花迟蹲在地上解鱼笼。
花迟撑着伞烤火,看沈禛漏在伞外面的脑袋,他举着伞往前蹭蹭。
“你罩好你自己,身上干了就换衣服。”沈禛头都没回地说。
背后长眼睛的家伙。
花迟撇嘴,将注意力转移到鱼笼里。
沈禛正在处理第一个鱼笼。
“两条草鱼一条鲤鱼两条鲫鱼还有一堆泥鳅。”沈禛将鱼获一一扔进藤筐。
“还不错哦,另一个呢?”花迟点点头,期待地看向另一边。
里面两条鱼正在努力挣扎,沈禛收拾鱼笼的动作都变得谨慎不少。
无他,那两条鱼长相相似,都有一口锋利獠牙,黑洞洞的眼睛看向花迟,里面充满不善。
沈禛按着鱼头将两条鱼从鱼笼里拽出来,花迟从火堆边蹦起来,雀跃欢呼:“呀!是大狗鱼!”
大狗鱼,顾名思义,这两条鱼的身长都超过了一米,小点的那条大概一米二,大的那条足有一米五!
难怪花迟在水里差点被他们拽着走。
要不是两条鱼有分歧,在鱼笼里挣扎,加之鱼笼里空间小活动受限,花迟一个人很难顺利把它们带上岸。
“狗鱼馅饺子,和韭菜一起和成馅!”花迟蹲在火堆边,笑得呲出八颗牙,瞬间推翻之前的炖鱼计划。
再没有什么比一顿热腾腾的狗鱼饺子更能抚慰他的胃和心灵的了。
如果有,那就是狗鱼丸子汤!
“狗鱼好啊!”他对着瞪视他的鱼夸夸。
“狗鱼好狗鱼妙,你再不换衣服要感冒。”沈禛冷着声音,将两条活蹦乱跳的狗鱼敲晕扔进藤筐里。
花迟噤声,埋下头贴着火堆换好衣服。
生气就生气,怎么还押韵,他忍笑好辛苦。
“你的外套。”花迟把换下来的外套递给沈禛。
“我不冷,你穿好。”沈禛反手将外套又给花迟套上去。
二人收拾好东西正要离开,花迟余光瞥到远处树丛里一抹身影。
咦?他定睛看过去。
一只瘦弱的小狍子趴在地上,看见来人后仓皇想要窜逃,接连摔了两跤后自欺欺人将头扎进一旁的融雪里。
融雪滑得不剩什么了,堪堪遮住小狍子半个脑袋。
“噗!”花迟看到小狍子摔跤时就忍不住想笑,等小狍子把脑袋藏好,他笑得可大声!连带着将刚才忍住的笑意都笑出来。
沈禛本来有点忍气,还想着回家要和花迟磨叨磨叨安全问题,这会儿被他笑得怒气全无。
“哎呦,怎么就能笨成这样?”花迟站在原地观察片刻,确认没有母狍在附近,他上前把小狍子抱起来。
一只手就能拎动,烤熟了大概勉强够他和沈禛吃一顿的。
第102章
吃是不可能吃的,他和沈禛又不缺这一口肉,这片山里就属狍子女士的族群最大,这大概率是狍子女士族群里的小幼崽。
“嘿,抱着还挺暖和!”花迟站起来,抱着小狍子准备回家。
一只幼崽,换狍子们免费帮他拉两次东西?不行不行,还是三次吧。
花迟的头发还有点湿,在河里走一遭身上发凉,狍子牌暖手炉抱在怀里热烘烘。
天黑时,回家的路程刚过半,花迟的肚子在叫。
沈禛低头看看花迟,加快回家的步伐。
夜里寒气上涌,花迟抱紧小狍子,小屋就在前方,他小跑两步跑进家门。
现在的天气不再需要日日点着炉火,花迟家的灶炉冰冷。
将小狍子放在门口,任由它跌跌撞撞到处跑,花迟往灶炉里塞满枯枝,点燃绒毛做火引子,炉子里的火渐渐烧起来,花迟搬来椅子坐在炉边烤火。
沈禛拎着一条大狗鱼和一桶牛奶回到小屋。其他的鱼都被扔进冰柜里冻着。
他看着壁炉边的花迟,火光在他脸上明灭闪烁,沈禛想了想说道:“你先煮点奶茶热热身体,我来做鱼肉丸子。”
花迟嘟囔鱼肉丸子和狗鱼馅饺子嘟囔了一路,今天天色已晚,包饺子是来不及,剁点鱼肉糜做丸子到还可以。
花迟出神地望着炉火,本都在计划着凑合吃一口了,听到沈禛要做鱼肉丸子,说不上来的开心。
他仰头,露出尖的下巴,问沈禛:“有点晚了,你累不累?”
“不累,你烤干身上就下去睡一会儿,饭好了我喊你。”
沈禛不是会逞强的人,花迟便开心地点点头,不再多说。
将头发也烘烤干,花迟拎着牛奶桶过滤牛奶。
过滤出来的牛奶一半倒进奶锅里慢慢熬煮,剩下的装进玻璃瓶中。瓶中的牛奶都只装了大半瓶,没彻底装满,这些剩下的牛奶要被花迟冻进冰柜里去。
如果装瓶太满,玻璃瓶会被冻裂,装满五分之四就刚刚好,只需要在拿取的时候稍加小心轻拿轻放。
“我去冻牛奶。”花迟对沈禛说。
他们之前剩下来的牛奶要么做面包要么做黄油。
花迟家里堆了好多黄油,都被他趁热装进敞口的玻璃瓶,拧紧罐口堆在地洞的架子上,完全冷却后的黄油是凝固的,每次烤面包时要用勺子或小刀去罐子里切刮。
想起黄油,花迟脚步顿住。
室温下的黄油保质期不如冻住的长,他将奶瓶放在门边,转身下楼去取黄油罐子。
沈禛正在埋头处理狗鱼,用余光看了一眼花迟,忽略了门边的奶瓶。
“吧嗒吧嗒……”门口处有声音。
花迟还没上楼,沈禛循着声响,看到他们带回来的那只小狍子,正低头对着一瓶牛奶努力伸舌头。
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小狍子粉嫩的舌尖,伸长了往瓶里够。
装奶的玻璃瓶瓶口直径两厘米多,花迟装得不满,小狍子费劲巴力只能舔到最顶上的那层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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