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的时候,炊烟飘散在半空中,反而好确定位置,这会儿和雪地融在一起,泛光的雪地影响着他的视线,他满目都是闪烁的光,很难看清那烟的具体位置。
沈禛叹口气,希望自己别因为找不到回家的路这种愚蠢的方式而被冻死。
他继续向前,花迟露着半个脑袋,眼睁睁看着沈禛在远处站了片刻,拎着两只大怪物往雪洞反方向去了。
花迟:?
他努力探出半个身子,大喊道:“沈禛!你要往哪儿走!”
他的声音在雪地中回荡,周围树上的雪零星飘下,沈禛回过头,眯起眼睛,终于看到雪地上的一盏煤油灯和灯旁边的毛脑袋。
花迟戴着顶跟睡衣一套的毛绒帽子,本来是睡帽,花迟睡觉不戴,出门的时候戴着正好,上面还有两只毛耳朵,在他头上晃悠。
沈禛说不上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总之是松了口气,他调整方向,薅着熊的后脖颈和野猪的獠牙往雪洞那边去,快要接近的时候,他停下脚步。
花迟已经看清那两个大家伙是什么,他抱着煤油灯踩在梯子上,差点没站稳摔进雪里,两只獠牙尖尖的肯定是野猪。
看看野猪庞大的身体,花迟忍不住开心,这大概是末世唯一的好处,变异动物体型越来越大,这一头野猪的体型赶上两三只家猪,尽管没有家猪肉质美味,可在末世也是很好的食物。
沈禛没再接近,小屋装不下这两个大家伙,他要在外面把猎物处理出来。
这个位置就可以,不能离小屋太近。
处理猎物会有血水,这种天气血水直接成冰,黏在雪上容易吸引其他野兽。
他把野猪扔在地上,野猪压着雪下陷,砸出一个厚厚的深坑。
冲着花迟摇摇手,沈禛喊道:“你能回去把我的刀都拿来吗?有肉吃了!再把绳子也都拿过来!”
喊这话的时候沈禛很是开心,很少见地露出激动情绪,花迟重重点头,消失在雪洞。
再回来时,他用桶装着几把刀和钢锯,高高举起在雪洞上。
沈禛把猪和熊并排放好,用重力将那一块雪地压实,压成雪坑,这才把花迟接过来。
在等待花迟取刀的时间,沈禛去放置柴火的地方搬来一些还没有被劈开砍断的木头,他把木头支起来加成架子,将猎物用花迟带来的绳子绑好。
花迟从雪面上跳进坑里,惊奇的打量着两个大家伙,还好两只动物足够庞大,在雪地里这一会功夫不至于冻硬。
沈禛用异能辅助,他们将熊和野猪倒吊着固定在架子上。
花迟拿刀在猎物脖子上划口子放血,这时候他已经有点冒汗了,这么大的猎物,如果只有一个人处理,得用好几天才能收拾出来。
两人商量着分工合作。
末世前的熊站起来一般两米多高,这头熊至少得有四米,沈禛拎着自己的长刀,从熊的下巴到肚子和尾巴处划了一长条。
他要先将熊皮扒下来,这是个大工程,要像是给熊脱衣服一样,一点点把皮毛和肉分开。
沈禛处理熊,花迟则对着野猪下了手,野猪皮厚,要是想留下就必须鞣制,步骤繁琐且麻烦,又被熊抓咬得到处都是口子,他们不打算留。
不用保证皮的完整性,分割野猪就好办一些。
花迟还是第一次分割一头整猪,他拿出家里最锋利的大菜刀,沿着猪屁股划向猪头,将整个猪肚子剖开,他把里面的内脏掏出来,快速分拣后放到一旁,这一步完成后花迟就放松下来,只要没把内脏都搞破,剩下的就很简单。
他又去处理猪肚子内部那一层网状肥油,这些肥油在猪内脏外面,摸起来松松软软,一般用来熬猪油。
寒冷的天气不允许他们弄得太细,剩下的部位,花迟直接用钢锯将野猪按着前腿、后腿、肋部、后脊和腹部几大块锯开,最后把猪头锯下来摆在一旁。
野猪被大卸八块,有些地方凌乱得十分凄惨,左右都是自己吃,花迟毫无心理负担,用锯子咔嚓咔嚓锯骨头。
最开始花迟锯得很艰难,后来渐渐摸索到关节处,他才轻松一点。
野猪残余的血水弄在花迟的的衣服上,渐渐变成凝固的冰壳,看看沈禛那边的进度,那边才刚将熊皮扒下来扔在干净的雪里。
沈禛还得分割熊肉,花迟不打算自己回去,便捡了一块猪腹部去皮。
这头野猪的皮厚得很,花迟将一大块肉按在雪地里,用刀一点点将皮弄下来,他把剩下的肉切成巴掌宽的长条,这就是常见的五花肉。
二人折腾了好久,手指都慢慢变僵硬,后来不得不在雪坑里点燃几个火堆保持温度。
被分割开的肉放在在远离火堆的地方,很快在寒风中慢慢变硬,那边沈禛也将熊肉分割成了便于携带的几大块。
每一块都比末世前的大西瓜大,只有内脏是小的。
他们将分割好的肉扔进雪洞,沈禛将沾染了血迹的血块铲起来扬到远处的山坡下。
剩下已经渗入雪地里的,他用雪盖起来。
雪洞里堆着一堆肉块,花迟打着哈欠笑得开心,他从里面拿出那块处理好的五花肉,剩下的肉都被他们放进空置的腌菜屋。
腌菜屋在雪里埋了五天,和天然大冰箱没什么区别,唯一要担心的是老鼠,地洞里有杰克在,曾经有老鼠想要搬过去住,最终不堪受辱跑掉,这腌菜屋可没有好事儿的鹦鹉。
花迟回地洞打水,沈禛把水浇在分开放置的肉块上,浇上去的水几秒钟后变成冰壳,相较于暴露在空气中的冷冻肉,这种冻在冰里的肉更难被动物发现。
冻好的肉块一块块摞起来,花迟又在门的四周浇上水,沈禛把腌菜屋周围的雪压实,他们这才回地洞休息。
沈禛把熊皮立在屋外,这会儿邦邦硬,等待明日处理。
二人干净的羽绒服现在全是血迹,花迟直接脱下来都扔进浴桶里,倒一堆洗衣液泡着,他自从住进森林就一直在尝试避免用洗衣液,但是今天实在是太脏了。
花迟看着桶里的脏衣服反省,今天唯一不应该做的,就是穿着羽绒服处理猎物,还好花迟还有好几件,这件不行就专门用来穿着干脏活。
沈禛把烧水的水壶和一只带把的不锈钢桶都拿下来,二人在水池里接了满满的水,等着烧热后简单冲洗。
一点热水混着大量冷水倒进小木盆,花迟将自己手上和脸上的血迹搓干净,他们在屋外待了太久,这时候不能用太热的水,只能一点点升温适应。
花迟感觉他的脸敲上去会有咚咚的声音,很像是之前被血迹冻住的羽绒服,他不断用半温的水搓着手指和脸颊,沈禛坐在他对面,动作几乎和他同步。
直到手指恢复灵活,花迟鼓鼓脸颊确认脸上也没被冻坏,他才换了衣服躺回床上。
虽然简单冲洗过,花迟还是觉得自己身上一股血腥味,伴随着野猪内脏的腥臭,他看看沈禛,感觉一向干净整洁的沈队这会儿也脏脏的。
明天把那些肉处理处理,还要洗衣服,如果时间允许,他要洗个澡。
带着这样的期盼,花迟睡着了,烟雾在雪地中缓缓升高,万物俱静。
第046章 红烧肉和煎熊排
清晨起床,去雪洞外呼吸新鲜空气,接着吃一顿简单的早饭,可以是粥,也可以是牛奶,搭配一份提前浸泡开的拌萝卜干,这是森林中最普通的一个早上。
花迟看着隧道顶部正在变透明的积雪,转头对正在处理熊皮的沈禛感叹:“今天的天气让我有春天到来的错觉。”
沈禛将大张熊皮搭在一块木头上,用匕首处理熊皮内部的脂肪和筋膜,这张熊皮展开后很大,一分为二后刚好能分给两张床铺。
他抖抖熊皮换个角度继续刮脂肪,“希望这种晴天能多来几天,要做事的可太多了。”
小屋门前的一大块地方都被清理出来,方便二人趁着这暖和的天气尽快工作。
花迟吃完饭后迫不及待冲向囤放肉类的腌菜屋,他捡起一块昨天处理好的五花肉和一块不知什么部位的熊肉,左手一块右手一块拎回小屋解冻。
接着他去洗衣服,浴盆里的水很脏,花迟让沈禛帮忙把浴桶弄到上面来,用一根削成棒球棍一样的木棒在桶里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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