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这里都不用花迟特意去找东西遮,植物们翻腾一夜,第二天刚好就把车遮住了,不特意下来看是看不到的。
以往仗着有红豆越橘,花迟都是直接往下车回家。
飞快把脚收回来躲过摸索过来的树枝,花迟叹着气冲沈禛摇头。
他刚一开门就被发现了。
几棵树的树枝都粗壮,树皮粗糙,白天绿莹莹在太阳底下招摇,等到了晚上,花迟摸着脚腕,回想刚才的触感。
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那树干的坚硬,真被蹭一下一层皮就该没了。
他果断掏出红豆越橘,和沈禛一人吃了两粒。
“今年多找点,能找多少找多少。”花迟一边吃一边皱眉头,鲜果直接晒出来的果干又干又涩又难吃,味道还不如中药丸子。
吃完二人在车里等了一会儿,这才开车门下车,森林又变成那副平静沉默的样子,什么异状都没有了。
就一台冰柜,花迟和沈禛不打算再叫狍子来扛,有沈禛的异能帮忙,空冰柜二人能扛得动。
花迟在前沈禛在后,哼哧哼哧踩着石阶往上走。
今日月圆,月光洒落照在森林里,花迟低头辨认路线。
留给他们能踩的石阶不多了,植物们依旧在扩大体型,遇到一些树长得好的地方,二人还得停下来砍树——不砍不行,树长的密,冰柜过不去。
再度扛起冰柜,花迟只能听见二人喘气的声音,森林里的残雪还没化净,夜里寒气直往脚底心窜,花迟冷不丁打个哆嗦,周围的树像是一道道黑色的影子,花迟忍不住想起自己在末世前看过的电影。
他没话找话,“沈大队长,你原先玩游戏不?”
“嗯。”沈禛语气平平,不像花迟还带点喘。
花迟就笑:“有的恐怖游戏里有个San值设定,你看这红豆越橘像不像回San的药?”
沈禛将冰柜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手上用力的同时说:“吃了药就看不见异植,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呜,这要是场大型游戏就好了。”花迟拐个弯走下石阶,接下来的路全是土路。
“就当是一场大型游戏也挺好。”沈禛跟着花迟。
二人经过自家地,放下冰柜上地里去转了一圈,苗苗们都在长,没有什么冻死的也没有缺水的,花迟捏捏菜苗,想着明天一早要来通水渠浇水。
再度扛起冰柜,二人的步伐都快了不少,马上就要到家了,胜利就在前方!
“冲啊!”花迟斗志昂扬。
终于看见地洞前面那丛随风摆动的韭菜,花迟利落把冰柜往地上放,捶着肩膀贴到家门上。
敲敲门,花迟喊道:“好杰克!开门啦!”
没过两秒,二人听见里面翅膀扇动扑棱棱的声音,接着是门闩被杰克叼起来扔到地上的动静。
花迟推开门,杰克欢呼着扑进主人怀抱,“花迟花迟!杰克可想你们啦!”
怀中一沉,花迟脸色顿时僵住,不过看着兴奋的小鸟,他还是露出笑模样,“杰克杰克,我也好想你啊!”
真的不是错觉,花迟把杰克抱在怀里掂量,就走了一天一夜,怎么感觉杰克胖了一圈?
不过他和沈禛都累了,花迟回到家就开始犯困,和沈禛一起把冰柜搬到电力屋旁放好。
电力屋不大,如今放不下这个大冰柜,二人只得先把它扔在外面。
花迟看看天色,应当是不会下雨,于是果断回地洞去睡觉。
洗漱完把换下来的脏衣服都扔进床边的脏衣篓,花迟躺在床上喟叹,家里的床就是舒服。
沈禛给地洞里的壁炉添了两根柴,回头看花迟已经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洗漱,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二人才起床。
早餐花迟煮了牛奶,配上煎鹌鹑蛋和一片干面包,简单是简单了点,好在食材新鲜,配着山风美景二人吃的也算开心。
饭后沈禛拎着电锯下山去,他们昨晚砍倒的几棵树不能浪费,都得带回来。
自从开春以后,花迟二人其实已经很少再砍树,什么时候都砍树,那森林要受影响的。
冬季树上的枯枝在春天掉落,每天烧火拾捡枯枝就够用,花迟还用一根长棍绑着一把小弯刀做了个工具,能用来勾那些枝头还没掉落但是明显已经干枯的树枝。
既能用来烧火,又帮树木减轻负担。
不过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砍的,比如昨天。
花迟收拾了碗筷,拎着藤篮往屋后面走,昨天他和沈禛都不在家,就没让牲畜们出门,今天还是放出来让它们自己溜达,省得花迟还要喂。
打开窝棚的门,花迟听到几声稚嫩的叫,这声音和小鹌鹑的不一样,花迟想起自己之前放进来的几枚野鸭蛋。
不会吧!还真给孵出来了?
他快走两步扒拉开在他脚边乱转的大鹌鹑,一眼就看到那几只满身褐色绒毛的小野鸭。
算上沈禛后来陆陆续续给他拿的,一共十五枚蛋,现在孵出来十二只小野鸭,剩下三枚蛋还没有动静,花迟上前看了看,决定再等两天。
刚出生的小鸭子一步不落跟在鹌鹑身后,几只排成一队跌跌撞撞往前走。
花迟蹲在地上笑眯眯乐一会儿,到底没敢碰它们。
他看看窝棚,鹌鹑们在里面挤着,变异鹌鹑的体型还不小,加上小鸭子以后,总感觉窝棚有点小。
看来得重新修修窝棚了。而且鹌鹑现在也该分开养着。
花迟一边想着,打开门,让牛和鹌鹑都出来自己找食。
去年鹌鹑们能下出来的受精卵不多,大部分都是废蛋被花迟捡走吃了,花迟就没控制鹌鹑们分笼。
今年也不知道是动物们还在变异,还是公鹌鹑多了,受精卵的占比明显有提升,花迟可不打算养那么多鹌鹑,那就得将公鹌鹑和母鹌鹑分开养。
花迟拎着自己的篮子往山后坡走,打算等有空的时候再修个窝棚出来。
后山的野草野菜长得更茂盛了,花迟弯腰在里面找能吃的野菜,可可和杨桃慢悠悠也走过来,站在草丛边低头吃草。
对了,还有两头牛呢。
花迟看看这片地里的草,水分多又嫩,两头牛吃的还好。
那就暂时先吃着。
花迟想起去年给牛割牧草的地方,跑远路割草总归是麻烦,他还是想铲点草皮回来,给牛养一片固定的牧草地,或者等秋天弄点草籽。
他脑子里想着,手上动作不停,一把小铲子要被他舞出花,篮子里很快装了一筐野菜,花迟收手,看着篮子满意的点头。
家里没有大酱,没法吃蘸酱菜,空嘴吃野菜清苦,配着冬季留下来的那些熏肉炒一炒倒是正好。
早饭吃的晚,今天就吃两顿饭,花迟构思好午晚饭,将篮子放在屋门口,叫上杰克去浇地。
他来到河边挪开堵着水渠的石头,汩汩清水顺着水渠往地里流。
水流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花迟嘴里叼着根草,避着光往地里走,余光不可避免还是会看到水渠。
半透明的小东西从他眼皮底下一闪而过。
花迟:“?”
他顾不得阳光晃眼,赶紧蹲下身子看水渠,水渠可关系着他家的地,不能出半点差错!
水渠里的水流通了,水流就变得大点,花迟用手挡在水流里延缓流速,里面一弹一弹的小东西露在花迟眼前。
那是只河虾,比花迟的手指小点。
花迟拎着虾须子把虾拎起来,原来这片河里还有虾呢!
地想浇透的浇到下午,左右花迟都得在那守着,他可算是找到有趣的活动。
沈禛找来的时候,就看到花迟跪在水渠和菜地连接的地方,聚精会神盯着那水流看。
他旁边篮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花迟从地里拎出个东西正要往篮子里扔,抬头看见沈禛,“沈禛!快来看!”他喊道。
等浇完地回家,花迟的篮子里装了一篮底的虾,还鲜活着,虾脚一动一动的。
“怎么吃呢?放点葱花用盐水煮了也很好吃,或者扒了皮煎蛋?”花迟对着篮子虎视眈眈。
沈禛看着天空西斜的太阳,和层层叠叠的云朵,低笑着说了声,“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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