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沈禛已经很熟悉,不在乎用同一口锅盛菜了。
五花肉近乎洁白,只沾染少许汤汁,花迟夹了一筷子酸菜和五花肉一起塞进嘴里,他摇头晃脑,对自己今日的发挥十分满意。
“冬天就是要吃暖暖的炖菜。”他双手捧起碗,喝着给自己盛的酸菜汤,感觉整个人都很暖和。
吃完饭洗漱完毕,二人早早就回到被窝睡觉,在冬季,每次劳作都很耗费体力,只有长长的睡个懒觉才能恢复过来。
第二天,地洞里的温度果然低了不少,花迟的头发凌乱,有几根碎发坚韧地挺在他头上,他的睡衣翻在肚皮上,花迟在被子里挪挪蹭蹭,等他把睡衣整理好,被子里的热乎气也快散干净了。
壁炉里的火只剩余烬,看来昨晚谁也没能起来给炉子添柴,他轻轻下床,拽过床头挂着的羊皮大衣披在肩上,慢慢走到小屋去。
小屋里漆黑一片,花迟恍惚以为自己安窗户一事就是个梦,他先给两个炉子填好柴,这才去看窗户。
原来是雪将窗户罩住了,一点光都透不进来,花迟披着羊皮大衣没感觉很冷,就直接换了鞋推开门。
屋外天色大亮,世界再度成为冰天雪地,他轻轻吐口气,白雾在空中飘散,他拿着一捆松枝走上房顶,将窗户上的雪扫开。
雪下了大概十多厘米厚,与之前的暴风雪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等扫完了雪花迟才感受到冷意,他缩着脖子回到屋里,炉子里的火熊熊燃烧,花迟抬头看着窗户。
冰花在窗户上蔓延,右角落的冰花像是一座宫殿,宫殿左侧漂浮着几个小精灵,花迟沉迷于观赏冰花,这项活动和夏天赏云一样,充满趣味。
冰花渐渐消失,花迟后知后觉发现已经快要上午十点,他还没有洗漱照顾牲畜,更重要的是,沈禛怎么还没有起床?
他匆匆走回地洞,在接近沈禛的床铺时感受到热意,床上的人正在发烧,花迟头一次看到沈禛这副模样,他整张脸都烧红了,嘴唇干裂,唇色苍白。
花迟急忙伸手去探沈禛的额头,触手滚烫,他这里没有体温计,花迟一时慌了神,急得团团转,在原地转了两圈,他想起自己的药箱。
沈禛的脑袋烫成这样,不用体温计也能感觉到是在高烧,他从药箱里找出退烧药,还好没有过期,他回小屋倒了一杯水放在壁炉边温着,等到水好,他轻轻喊着沈禛。
“沈禛!沈禛!你醒醒!”他轻轻推着沈禛,沈禛依旧在沉沉睡着,花迟生怕他是昏了过去,语调走音颤抖,“沈禛!沈队你醒醒!”
这回他终于把沈禛喊醒。
沈禛嘴唇微动,往日里一向强壮的男人此刻声音细如蚊蝇,花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把温水递到沈禛嘴边。
沈禛喝了一口水之后清醒不少,他接过花迟手里的药,就着温水喝了下去。
吃了药以后沈禛再度睡去,花迟是个不怎么生病的人,这会儿拼命回忆小时候他发烧时的状态。
吃完退烧药等一会儿得吃饭,他拿出一小把小米,放了红枣等干货在锅里炖煮。
另一口锅里,他煮了两个鹌鹑蛋。
第049章 远处的枪声
粥要煮一会儿才好,花迟回到地洞,端来二人平日洗脸的木盆,在里面倒进半温的清水,投了毛巾盖在沈禛头上降温。
这会儿壁炉刚烧热,地洞里的温度不算很暖,花迟又往壁炉里添了不少柴火。
沈禛昨天一整个晚上都在室外劈柴,那会儿晚上的温度不似白天,他活动量大一定会出汗,会不会是冻感冒了?
花迟给沈禛额头上的毛巾翻个面,试探着把手伸进沈禛的被子里探温度。
沈禛睡觉的时候仍旧只穿单薄睡衣,这会隔着层薄布,花迟感受到手中滚烫的触感,药已经喂下去将近半个小时了,沈禛却丝毫没有要退烧的意思。
花迟心尖揪着,垂着眼睛将毛巾重新投了投放回去。
他回楼上把粥锅端下来,架在壁炉边上保温,把水壶水杯都挪到壁炉边上,他这会儿无心吃饭,只在想沈禛什么时候能退烧,又纠结要不要把他叫起来填填肚子。
余光瞥到放在物资架子上的白酒,花迟一下想起来那个物理降温的法子。
他再次摸了摸沈禛的身上,依旧滚烫。
花迟拿碗倒了一杯高度白酒,从壁炉里夹出一小块燃烧的木炭在碗中酒的表面上燎一下,碗中酒遇火燃烧几秒后熄灭,花迟摸摸碗壁,确认酒水温热,这才将碗端起来。
给发烧病人酒精擦浴,酒精的度数不能太高,花迟嗅嗅碗中的酒,酒味已经不冲鼻了,刚才的火焰燃烧带走了部分酒精,使酒精浓度下降到可以擦拭皮肤的安全浓度。
花迟端着碗走到沈禛床边。
沈禛这会儿眼角湿润,脸颊通红,花迟去摸摸那降温的毛巾,这才多一会儿工夫就又变得温热。
他再次轻声喊:“沈禛?”
沈禛双眼紧闭,只有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花迟怕在烧下去把沈禛脑子烧傻,他坐到沈禛床边,拽出沈禛的一只胳膊,用酒在他手心和肘窝处慢慢擦拭。
或许是刚沾了酒精皮肤凉得快,沈禛缩在被窝里打个寒颤,花迟见状急忙加快速度,这只手完事儿换另一只手。
等两只手擦完,这会儿地洞里的温度也暖和不少,花迟的手在被子里摸索,越过沈禛强健有弹性的腹肌和胸肌,找到睡衣扣子挨个解开。
怕冻到沈禛,花迟只敢慢慢在被子里解,手指翻飞全凭感觉。
沈禛从混沌中迷茫睁开双眼,就看到一只毛绒熊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两只胳膊上的袖子几乎要挽到腋下,雪白的胳膊露出一截,剩下的手臂没进自己的被子里。
接着,他感受到胸前一双略带凉意的手,正在胡乱摸索。
花迟没干过这种在被窝里解人衣服的事儿,手指解开了这一粒扣子,往下一粒挪,手腕却擦到什么硬硬的小圆粒,跟小石子一样。
花迟反应了两秒,秀气的脸爆红,他急忙抬头去看沈禛,还好那人仍旧睡着。
幸亏沈禛没醒,花迟的心底不合时宜浮现出这句话。
他将沈禛的最后两粒扣子解开,手心沾酒往腋窝探去。
擦完酒精,花迟将沈禛的被子掀开一点小缝透气,等了两分钟后再把被子盖回去。
正常还有腿窝要擦,可花迟摸摸沈禛的身上,大概是这退烧药和一番擦拭终于见效,他身上没有那么热了,花迟犹豫一下,决定等等再看。
折腾半天,花迟的肚子咕咕叫,他打算吃个饭,吃饭之前,他去换沈禛额头上的毛巾。
正低头给沈禛换毛巾,花迟看到沈禛通红的脸,这会儿沿着脖子往下都是红的,唬得他还以为沈禛又烧了起来。
还好没有。
花迟叹口气,急忙洗漱后,给自己盛了一碗小米粥,坐在壁炉前喝着。
沈禛一直等到花迟开始吃饭,他才睁开眼睛。
前胸一擦而过的触感挥之不去,他本来烧得浑浑噩噩,这会儿才完全清醒了。
他没有出声,只是抬手摸摸自己额头,给毛巾翻个后就沉默地看着花迟的背影。
人在生病的时候会很脆弱,沈禛没感觉自己有多难受,只单纯被触动,他的心在怦怦跳动。
等到花迟吃完饭收拾了东西,回头时就看到沈禛黑沉的眸光,男人静静躺在躺在床上,盯着花迟的样子像什么准备捕食的野兽,花迟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花迟晃晃头,再看过去,沈禛眼睫低垂脸颊苍白,看过来时是一副急需被照顾的样子。
花迟倒了水过去,又把粥和鹌鹑蛋也放在床边。
这场病来得快也去得快,基本到第三天沈禛就完全恢复了,这两天花迟勤恳忙碌像只小蜜蜂,看着恢复精神的沈禛颇有成就感。
二人将这场病归结于劳累。
“你真的没有什么异能提升或者别的什么能力吗?”花迟一边挤牛奶,一边不死心的问沈禛。
他原先看小说,主角异能要升级的时候就会发这种突如其来的烧。
沈禛将花迟手里的奶桶调用异能升起来感受了一下,耸肩遗憾道:“没有哦,异能没那么容易升级的,基本觉醒的时候是什么样,以后也会是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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