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来没有来往过,陆成南不知道亲戚家具体在哪,可是他实在是很想给自己找点事做。哪怕多帮助一个人也好。
“我们陪你一起去吧。”林煦说。
“不、不用了!”陆成南抱着婴儿,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林煦看他走得这么匆忙,总觉得有些奇怪。
玄正仙君按住他的肩膀:“别追。他肯定不希望和你一起去。”
“为什么?”
玄正仙君:“有谁希望在亲戚面前被同龄人比下去呢?”
林煦未曾想过还有这种因果,愣在原地。
道阳撇开玄正的爪子:
“你别拿你那套喂给林弟子了,他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这些。”
林煦有些尴尬,不知该作何回应。
……
随后他们分头行动,去城中打听消息。
一是问有没有微笑昏迷症的受害者,二是问有无人家需要力气大的帮工,能否收留那个假哑巴。
三人问了一日,两个问题都没有得到结果。
倒是另一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剑神不愧是剑中之神,能号令天下之剑,引得万剑为他俯首,去一趟剑冢和逛自家仓库似的,那门想开就开,想关就关,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道阳坐在酒馆里,感慨小蝴蝶了不得,到底是他低估了:
“真后悔没亲眼看看去。为了弥补这个缺憾,可不得给老板再给我来两斤酒。”
玄正又在管他:“不许找借口喝酒,你今天不能再喝了。实在要喝,学学林弟子。”
道阳一扭头,旁边的林煦正在不停往自己的酒里兑水。刚好铺满碗底的酒被他兑了一整碗的白水,然后开始喝。
道阳眉梢跳了跳:……
“你这喝的是酒还是水?”
林煦:“……酒水。”
“水这么多,应该水在前,我看是水酒吧。”道阳撑住自己的脸,“你这个习惯不必也学剑神的吧。”
林煦拿碗的手一顿:“他也喜欢喝水酒吗?”
“水酒叫什么酒,我喝过一口,根本没酒味儿。”道阳挥挥手。
玄正古怪地说:“怎么,你还喝过他碗里的酒。”
道阳:“少管我,我不能喝吗?你的酒我不也喝过。”
“不管你了。以后都不管了。”玄正说完这句,不知怎的又开始闷闷不乐。
道阳睁大眼睛:“好端端的,又犯什么病……对了,这都快日落了,陆弟子怎么还没回来?”道阳往窗户外看了看,“莫非他已经住在那个亲戚家了?”
林煦:“不知道。”
“就算他今天不和我们一起,总该给个信吧。”道阳仙君说,“待会儿我们就去那陆亭威的府上问问陆弟子在不在,要是他住下了,也好放个心。”
突然那假哑巴叫了起来。
他应该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或许他不爱听这么氛围沉闷的话,伸手乱舞表达抗议。
“喊什么。”道阳一巴掌拍他的脑袋,“别喊了,待会儿给你买糖葫芦吃去。”
那假哑巴是很喜欢糖葫芦的。
但是这回糖葫芦不管用。他很急切,手和脚都在比划,眼神迫切,粗重的眉毛拧在一起,啊啊地叫。
道阳仙君叫来酒馆老板,问起这梨花城的陆家所在何处。
老板眉心一跳:
“客官,您打听他们家做什么?”
“不能问吗?”
“您这是要去他们家?”老板面露慌张,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不行啊,使不得!”
假哑巴这回好像真的听懂了似的,连连跟着猛然点头。
“几位客人有所不知!他们家最是蹊跷,对外只有一条规矩,叫做‘只进不出,有来无回’。”
玄正奇了:“这是什么意思?”
老板摆摆手:“多的我说不了,单就这面儿上的意思,那就是除了他们家的主子奴仆,一进他家的门,甭管是客人还是歹徒,就算是只麻雀,只要飞进去,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怎么会这样?”林煦问。
“这我哪知道啊!反正他们家是庇护梨花城的仙人老爷,妄议不得,要再多说,我这小命都要丢了。”老板叹一口气,把毛巾甩到背上,“之前有个江洋大盗,名叫蒋术,年纪轻轻就有了金丹期的修为,非不信这邪,说他偏要去那陆家宅子里,偷走那陆家老爷的八珍,再全身而退。”
林煦:“八珍又是什么?”
“就是八样稀罕宝物呗!但没人知道那八样具体是哪八样,只知道关乎陆家的命脉,他们一家子的荣华富贵都在那八珍身上了。”
道阳:“那个大盗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那还不就是没后续了呗。”老板说,“要是真叫他得了手,还能全须全尾地出来,那不早闹得天下皆知了!你们看看,这陆家不还好端端的吗。”
林煦感到不妙:“只进不出,那子傅岂不是……”
道阳迟疑:“他不是也姓陆吗,姑且算作他们家的人,再狠毒也不会害他……的吧?”
话虽这么说,可没有人能真正放得下心。
他们给老板塞了点钱,托他帮忙照看假哑巴,那假哑巴喊得更急了,没能拦住他们去找陆成南。
林煦一行人见人就打听陆家的事,被问到的人都是摇头,要么说出来的还不如老板的多,要么干脆不说。
无论怎么问都不说,跟打谜语似的,一到关键处就闭嘴,然后一个劲地摆手。
“不能说、不能说,不然要遭报应的。”他们紧张兮兮,讳莫如深,“别去了,快跑吧。”
……
…………
“难道镇民身上有什么禁制?”道阳观察街上来往的人,“可我看不出有禁制的痕迹。再说要给全镇的人都下禁制,怎么也得是元婴期的修士了吧。”
玄正:“他家祖宗陆亭威还真的是元婴期修士,元婴九阶了。”
“真厉害,和我就差一个小境界。”道阳自言自语,“真怪了,越是都不让我去,我就越是想去。我是不是有毛病?”
玄正还记着方才喝酒的事,没忍住呛他一句:“你还知道自己有病,就已经是进步了。”
林煦:“您只是太担心子傅了吧。”
他方才用两块肉饼和一名乞丐换到了陆府的具体位置,说:
“陆府就在梨花城北。从我们现在的位置右转,第一个路口往北一直走,看见神女祠的门口,再左转就到了。我们走吧。”
第75章 入世红尘·十八
陆亭威府。
朱红的梁,漆黑的门,鎏金的边角,两个小厮垂手恭立在门前,脸色白白的,眉眼弯弯,笑容像是画在脸上,连眼仁都能画似的。
他们家的墙体至少十步之内的空间,寸草不生,无人经过,只有寂寥的砖石地面。
偶尔一些人影走来,却是陆家的家奴。
这些家奴也很古怪,涂脂抹粉,墙白的脸,艳红的唇。林煦一行人是修士,一眼就看出那全是男扮女装,说话的腔调像是阉人。
“抱歉叨扰,今日可曾有个陆子傅公子来过?”林煦走上前,“他身量大概这么高,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守门的两个小厮堆着笑:
“我们府上的族谱里还没有一位叫做陆子傅的公子。只有子扬公子和子柔公子。”
这回答驴唇不对马嘴。
林煦问的是陆子傅来没来过,他们说族谱里没这个人。
怎么会没这个人,他们不是亲戚吗?难道远房亲戚就不算族谱里的人了?
“那我换个问法,有没有一个抱着婴儿的人,名叫陆子傅的,今天进过这扇门?”
小厮说:“这倒是有的。”
林煦思索片刻。难道小厮的意思是,在这座陆府,陆子傅既不算公子,也不算他们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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