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晏长安最后的记忆,便是他大婚当天。
少年穿的喜庆,但全程无笑颜,连眼眶也是红的。
林晚江有悔,若他早知晏长安会彻底消失。
定要好生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今生会如何发展?
若这少年再度消失,定然同玉清风有关。
而他不知的事,段绝尘皆知晓。
前世的晏长安便心悦玉清风,是晏长安酒后失言,碰巧被他听了去。
这人拗不过掌门,又不愿耽误秦若依。
送上一纸和离书,从此离开了天海三清。
他最后一次见晏长安,是在魔界。
少年入了魔,乱了心性,连他都认不出。
终日醉酒,流连花丛,最爱那清冷小倌。
玩腻了,便开始四处挑衅,惹起争端。
双手染血,杀人如麻,仇家遍地。
他也曾暗中护过晏长安几次,奈何这人不领情。
许是一心求死,公然挑衅众魔将。
最后客死他乡无人知,连那尸骨都是残缺的。
段绝尘思及此处,难得存了些恻隐之心。
今生他主动为二人牵线,也是想改变晏长安的命。
至于玉清风,这人并非冷心之人。
只要晏长安守住本心,他二人修成正果不难。
正念着的人,又提了两桶水,从远处而来。
晏长安一见林晚江和段绝尘,只是憨傻一笑。
这水是后山温泉的,温度不算太高。
玉清风还未洗完,他无暇去管这二人。
推开门扉,玉清风正坐于浴桶,轻柔洗着长发。
少年将水灌进浴桶,自觉拿起帕巾,为这人搓背。
说起伺候玉清风,他做的愈发顺手。
若能伺候这人一辈子,也是他晏长安的福分。
他随口说着:“师兄和段师弟在外头。”
玉清风一怔,忙道:“他们看到你了?”
晏长安点头,轻声道:“无事,他们不会多想。”
这话连自己都骗不过,更何况是玉清风。
无奈叹气,玉清风淡道:“罢了,看到便看到吧。”
他猜测林晚江知晓这一切,只是不好问,他也不会说。
好在所有的混乱,即将终止。
会永远停留在,晏长安大婚那日。
思及此处,玉清风心内酸涩,抬眸看向少年。
他低语:“提前说一句吧。”
少年同他对视,也不知他要说什么。
玉清风移开视线,苦涩一笑:
“长安,新婚快乐......”
*
“呕......”
同一时间,巫蛊峰主殿传来阵阵呕吐,北冥闻急红了眼眶。
魏梓琪吐的很厉害,刚喝了一口清粥,便吐的翻江倒海。
他几乎能确定,这是害喜。
且妖族同人族相似,即便是生蛋,最少也要八月之久。
“喝点。”端去清茶,小口的喂进去。
魏梓琪面色惨白,又是疲乏又是饥饿,却什么都吃不下。
抬眸看向北冥闻,又骂道:
“北冥闻,你个孙子!你坏透了......呕......”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呕吐。
好似肚里的小崽子,不满他这粗鄙之言。
北冥闻毫不介意,只要魏梓琪能舒服些,骂什么他都认。
轻拍这人背脊,忽然说道:“去寻楚长老吧,让他看看。”
魏梓琪闻言,急忙摇了摇头,又骂道:
“找死便直说,让他们都知晓你是个妖邪!”
“最好一人给你一剑,让你这祸害,把我搞成这样子!”
仁心峰的楚正悠,与他们并非师兄弟。
天海三清一直存有仁心峰,楚长老曾辅佐过前掌门。
这人虽痴迷医术,却也厌恶妖邪,极端古板迂腐。
北冥闻的事,他们连晏关山同玉清风都不敢告知。
若因此事被楚正悠看出端倪,北冥闻将陷入危险。
听魏梓琪这般说,北冥闻却知晓他心意。
这人嘴硬心软,看似无心肝,实则处处为他考虑。
摸了摸他的头发,北冥闻哄道:
“想不想吃酸糕?我找清风给你做些?”
魏梓琪翻了个白眼,脾气愈发暴躁:
“你不会自己动手吗?难道这肚里不是你的坏种?”
“若是师兄,定然不会像你这般。”
这话虽不好听,但北冥闻不敢多言。
平日可与他打闹,但如今却恨不得时刻抱在怀里。
是他害魏梓琪受苦,无论这人如何闹,他都乐意宠。
“好,我去向清风讨教,往后天天给你做。”
“还想吃什么?我都去学。”
魏梓琪双腿有些软,索性靠在了北冥闻怀里。
“不吃,我腿疼。”
北冥闻急忙将人抱起,抬手捏了捏腿。
“怎地肿了?”
魏梓琪不语,双腿肿胀酸痛,委屈的红了眼眶。
他仍旧很怕,害怕产子,害怕死。
最怕再也见不到北冥闻。
忍不住抱怨道:“疼,我就是疼!我怕是要死了!”
北冥闻心疼不已,想了想又道:“我们下山吧,寻个地方住。”
“待你生产后,我们再回来。”
第81章 他是妖精
魏梓琪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
被人放在榻上,这才舒服了些。
北冥闻坐于一旁,轻柔的为他捏腿。
魏梓琪想了想,忽然问道:“定要生吗?”
如今这东西还小,应是有法子弄出来的。
他除了惧怕这事,还有便是不忍。
北冥闻的身份无法曝光,他们的孩子也要藏着掖着。
若小时无法化形,在旁人眼里便是一条蛇,而他二人仅是饲主。
这孩子生来见不得光,还要从小学习压制妖气。
即便将来可化人形,同旁人也不好解释。
他二人的骨肉,样貌定是随他们的。
若是仅像一人,流言蜚语止不住。
若是两人都像,怕是要藏起来了。
这普天之下,世人皆知男人不可产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解释不清,反倒惹人怀疑。
北冥闻眸间不忍,轻轻握住魏梓琪的手,放在唇边细细亲吻。
柔声哄着:“药物皆无用,弄不掉的。”
魏梓琪咬了咬牙,又道:“那剖腹呢?可以取出来吧!”
“这东西不能生下来,除非藏一辈子,对他也不公平!”
北冥闻一怔,低声问道:“去寻楚长老?”
若是剖腹只能去寻楚正悠,旁人皆信不过。
魏梓琪摇了摇头,倔强道:“不可告知旁人!”
抬眸望向北冥闻,怕的发抖,仍旧逞强:
“你来,我信你!”
说罢,撩起衣摆漏出微鼓的小腹,浑身抖的愈发厉害。
说来有些窝囊,他十分怕痛,打小便是这般。
咬了咬牙,猛的闭上双眼,颤声道:“来吧!”
他不知北冥闻要如何动手,只望他能快些,莫要让他忍太久。
等了半晌,疼痛并未袭来,小腹之上却触碰到一抹柔软。
魏梓琪恍惚睁眼,心尖陡然一颤。
他见北冥闻轻柔吻着他的小腹,男人双眸紧闭,微扬的唇角温软虔诚。
眼眶一热,险些落下眼泪,鼻间酸胀难忍。
魏梓琪轻声道:“为何不动手?”
北冥闻缓缓睁眼,耳廓贴上肌肤,凝神细听。
他望着魏梓琪,柔声道:“他在说话。”
魏梓琪不解,却听他又道:
“他在说,感谢赠与我生命,请不要抛弃我。”
魏梓琪一震,极力克制眼泪,下颌都在微微颤抖。
北冥闻缓缓靠近,单手摸着他的后颈,同他额头相抵。
望着那双眼睛,哑声道:“阿琪,我带你走,我会保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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