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成行,言语成段,文章的长度在渐渐增加,当时间快要到了的时候,纪墨轻呼一口气,完成了。
从头审视一遍卷面文字,没有言语不通顺的地方,也算较为清楚地阐述了自己对护道人这一职位所产生的感想,所认定的意义,纪墨选择了交卷,是好是歹,就看以后了。
成绩没有马上出来——若说有什么诟病的地方,纪墨就觉得这点儿不好,比给了问题不给解答还要糟糕。
花开得好,是水好,是肥好,还是温度好?
任选其一,不得结果,所以,是对了还是错了?
“很多时候,参考答案还是有必要的,再有解题思路什么的,这样才能让人加深记忆。”
纪墨嘀咕着,看向下一个“老熟人”。
【请选择考试作品。】
熟悉的选项在面前,心念一动,便能看到——呃?怎么,就一个!
选项太少,并不以光点的形式呈现,呈现在纪墨眼前的是玄天宗的大门,或者说是从大门方向看过去的影像,是的,影像,其中包括不会动的景物,还有那些活动中的弟子。
玄天宗的服饰是蓝色为主,深蓝浅蓝区分着内外,内门弟子的蓝衣颜色要浅一些,有能力有条件,他们可以保持这种浅色以上的整洁,而外门弟子的蓝衣颜色要深一些,深了耐脏,省去了频繁清洗而来的花费,如此就能更加专注在习武上。
哦,对了,还有一点,浅蓝更显飘逸帅气,内门弟子也可看做玄天宗的脸面,他们好看了,外人对玄天宗的印象也能好一些。
由“蓝”想到“天”,这般清爽,很容易就能与一字之差的玄武宗分割开来。
纪墨一眼就看到了那些蓝衣弟子的身影,深深浅浅的蓝,都是从门口角度能够看到的,很是日常的一幕,分不清具体什么时间,但看起来,仿佛就是最近,其中有两个浅蓝还是熟悉的面孔。
“竟然没有《天然妙法》等武功秘籍吗?”
纪墨这些年为玄天宗付出良多,其中武功秘籍上,能够改进的他都改进了,这方面,固然有想要争口气给纪长老看的意思,也有部分是迫不得已。
当年为图立足,把所有的武功秘籍都交给了朝廷,朝廷自然是要增强自身实力,派发给军队练习的,如此一来,固然是撅了玄武宗的根,却也让玄天宗的立宗根基不稳,想想看,那么多人都知道你家的武功路数,那么他们为什么非要拜入宗门修炼?
如果没有特殊的,外面学不到的武功,凭什么让人拜师学艺?
这就好像那些名牌大学,若是没有足够优秀的项目作为差异点,又凭什么赢得人才的青睐?
所以,为了让宗门尽快拥有实力,起码不要被其他门派看穿势弱,就必要有一些拿得出手的武功,起码也能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可武功秘籍哪里是那么容易得来的,能够写出《九阴真经》的,这辈子也就写了那一本而已,固然这出道即巅峰,但对纪墨来说,他还不觉得自己有那样的能力,便只能在现有武功秘籍的基础上做出更改来,尽可能让其威力更大,稍稍区别于之前。
“果然,武道不是护道根本啊!”
听起来都是“道”,可“道”跟“道”还是不同的。
这一点上,纪墨也算早有所料,并不觉得特别难以接受,只……“玄天宗啊……”
纪墨忙于功法创新,已经好久没怎么关注玄天宗的内务了,这样一个宗门,能否坚持足够久的时间?
他对此有些忧虑,可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拖延的余地了。
那么——“拭目以待吧。”
看着玄天宗宗门影像之内的种种情景,纪墨的意识冲过去,像是在影像之上重重地点下去,如以往一样,选择完成。
【请选择时间,五十年,一百年,两百年,五百年……】
“五十年。”
“玄武宗尚有近千年的历史,五十年,对玄天宗而言,不应算难。”
第464章
五十年后。
玄天宗的宗门似更多几分古旧,那是时间所赋予的变化,宗门之内的弟子服饰还是那般,以蓝色为主,其中细节上有了些不明显的变化,不乏一些弟子更改的结果。
这就好像总有些人愿意改一改校服,让它更加凸显自身气质,更加好看一样。
正正经经的校服穿起来也要有个不同的样子,什么两个袖子系在腰上,衣领一拎搭在肩上,还有那种在不经意的地方写字做标记的,更有把腰身改瘦,裙子改短加花边儿等心机操作。
一个弟子那宛若箭袖的袖口让纪墨想起了熟悉的一幕场景,不由会心一笑。
因为考试作品选择了玄天宗,他所能活动的范围就局限在了玄天宗,这种局限跟以前一样,并不是融入作品当中,以作品的视角来看周围的变化,而是守在作品周围,能够跟作品保持一定的距离,也就是说,玄天宗范围内,纪墨可以自由活动,玄天宗范围外,他还能够飘出一定距离,看看外面的情况。
以前碍于活动范围小,视角也格外单一,只能看到眼前所见,很多事情,有头没尾,看着看着就没了下文。
这一次,倒是多出一些探索的乐趣。
纪墨保持自身在一定的高度上,或俯视,或巡游,或追着某个弟子活动,看着对方的行动轨迹,或对什么感兴趣了便中途离开,去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或人物,如此自由,倒是一时失了重点。
玄天宗范围内,只要有人的地方,每时每刻,都可以说是有事情发生,两个弟子之间的比斗,几个弟子之间的争执,或者某人完成任务之后的吹牛,再有周围土地上,依附于玄天宗的那些人,弟子的家人或者是佃农的种种日常……
目不暇接。
纪墨都不知道自己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了,他主要还是把目光集中在宗门之内,因为宗门之外有女眷,万一一个不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也着实是窘迫了些。
哪怕无人知道,但此暗事,犹不可行。
在宗门偌大范围内逛了小半天,纪墨就习惯了这个新的视角,不再新奇了,定下心来,准备去看看宗主他们在做什么。
当初玄天宗初建,宗主是纪长老,后来,纪长老培养了两个弟子,二择一,其中一个就是现在的玄天宗宗主欧阳晔。
另一个弟子王洵,继承了纪墨的职位,是长老,不是护道人。
之前说了护道人这种为自己宗门上个保险的想法是很好的,但不是很适合现在的江湖,一人之力,重建宗门,听起来很励志,真的做过一次,纪墨才知道,除非“败家”(把武功秘籍都送给朝廷换一个正派名声),否则,想要立起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就说玄天宗,因为建立的时候多有仰赖盗门的地方,再加上又与盗门相邻,简直就像是为虎作伥一样,很多事情,明明不赞同盗门所为,也要“同流合污”,绝不能主动翻脸,否则就真的坐实了忘恩负义的名声。
纪墨在交托给王洵宗门事务的时候,还为玄武宗当年泼下的“叛宗”污水头疼,没处洗清的冤枉,真的是让人气都无力。
欧阳晔正在开会,玄天宗的议事堂延续了玄武宗的风格,或者说这种议事风格还是很好的,虽没有四堂,但长老所主持的事务的确是被纪墨渐渐分为了四个方向,即一个总管的长老之位下还有四个护法位,另有一个单另出去的执法长老位,如此,加上宗主便是七席。
事有不决,投票表决。
七票不至于出现平局,能够相对满足大多数人的利益地发展下去。
制度因人而异,好的制度只是成功的一半,另外一半还要看人,其中欧阳晔是经过纪长老考核的,在纪墨的印象中,他是一个稳重可靠之人,王洵的话,也是类似的性格,更多了些优柔寡断。
当一个长老还是足够了,他的优柔寡断至少能够不至于做出什么莽撞冒失的决策来,能够保证玄天宗的发展不会生出太大的波折。
其他四个护法是纪墨培养的弟子,第一批都是当年一同带出来的那些老弟子,再后来,渐渐换了些,只能说,当时带出来的那些弟子就是良莠不齐,等到人数不再稀缺之后,能力强者总是会上位替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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