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他却惊恐地发现谢以津弓起了腰,勉强抬起身子,同时微张开嘴,朝着自己左边的胸口靠近——
俨然又是一副要咬下去的姿态!
秦灿睁大双眼:“……你别!”
没完没了了是吧?
谢以津咬人不是闹着磨牙的那种小咬,他是真的下死口的那种啃咬,刚才那一口秦灿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劲。
潜意识告诉秦灿绝对不能让谢以津再来一口了,不然这次见到的可能不只是太奶奶,祖宗十八代估计他都能打个照面了。
事实上,这一瞬间的秦灿有很多种选择,来避免“谢以津咬自己胸”这件事情的发生——
他可以选择直接推开谢以津。
他也可以选择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虽然动作可能缺了点阳刚之气,但至少会起到一定的防御效果。
再过分一点,谢以津现在毕竟是个意识不清的病人,两人力量悬殊,他甚至可以选择按住谢以津的脖子,总之不要让他的嘴接触到自己的胸口就行。
但可能是胸口的疼痛刺激了秦灿的神经中枢,电光石火间,他大脑空白,完全无法理性地思考。
秦灿盯着身下的人,呼吸变得粗重,在如此多的选项之中,最后偏偏选择了他自己完全看不明白的一种方法——
以暴制暴。
秦灿深吸了一口气,在谢以津下口咬在自己胸口之前,先他一步低下了头,直接吻上了他的嘴唇。
作者有话说:
这是什么,奈子,嘬一口!
这是什么,嘴巴,亲一口!
第43章 好不好啊
自诩“开放”的秦·二十三岁·在读博士·灿,在他大学时期为数不多的几次dating经历里,和约会对象出现的几次肢体接触包括:绅士地为对方拎包,见面时代表礼仪的脸颊吻,以及最后分手时出于礼貌的拥抱。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像这种嘴对嘴的亲吻,不是很轻啵一下之后就立刻分开,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唇齿相碰,真的是他的第一次。
这是一个青涩莽撞的吻,毕竟秦灿一开始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不要让谢以津继续“攻击”自己,所以啃咬的成分甚至要更多一些——他们额头相抵,秦灿有些笨拙地将自己的唇覆在了谢以津的嘴上。
牙齿磕碰在谢以津滚烫的唇瓣上,秦灿的心脏像是被一阵酥麻的电流通过。
其实就像是一场赌博。
如果赌输了,谢以津的神志依旧没有恢复,尖牙利嘴地选择继续咬下来,那么虽然秦灿的胸口可以逃过一劫,但是嘴巴要遭一次大难。
但是几秒钟后,秦灿发现自己……好像赌对了。
在秦灿将嘴覆上来的那一瞬间,谢以津挣扎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但随后竟非常奇异地安静了下来,像是呆住了。
四周很安静,他们的心跳声便变得格外清晰。
更恐怖的是,正是因为屋内除了窗外的雨声外一点别的声音都没有,在秦灿终于回过神来,起身结束这个吻的时候,两人的唇齿分离的瞬间,空中响起了一声很轻的、暧昧的、黏连的水声。
于是秦灿自己的大脑也跟着变得空白。
他茫然地低头一看,发现谢以津正在静静地望着自己。
谢以津额头前的发丝凌乱,喘息依旧急促,脸颊和脖颈的绯意似乎变得更深了,分不清是由高烧引起的,还是因为这个吻。
他那双乌黑湿润的眸正在注视着秦灿。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深处不再是方才那种朦胧的空洞感,而是恢复了聚焦,目光的落点……正是秦灿的眼睛。
秦灿的胸膛起伏了一下,半晌后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了三个字:“……谢以津?”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谢以津很轻地“嗯”了一声。
秦灿的心情很复杂。
一瞬间他感到如释重负,因为在这么多次的呼唤之后,他终于得到了谢以津的回应。
这意味着谢以津恢复了神志,脱离了刚才那种让人心惊胆战的无意识状态。
但这人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个时候醒过来呢?!
他看到谢以津眨了一下眼,声音有一点嘶哑:“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灿沉默良久,僵硬开口道:“差不多半个小时前吧,我一回来……就看到你在昏睡,怎么都叫不醒。”
谢以津问:“是暴雨吗?”
秦灿:“是。”
谢以津缓慢地点了点头。
可能是烧得实在是太难受了,谢以津重新合上眼,喘息着缓了一下,才艰难开口道:“抱歉,暴雨的时候,我的意识并不是很受自己控制,我……经常会做一些梦,而且很难从这些梦里醒过来。”
秦灿的下颌微微绷紧。
他一瞬间真的很想问一下谢以津刚才究竟做的什么梦,巨齿鲨三部曲吗?不然为什么能做到见人就咬。
但望着谢以津微红湿润的眼角,秦灿的喉结动了动,最后只是干涩开口道:“没事,你刚才的样子……太吓人了,能醒过来就好。”
谢以津没有说话。
他的呼吸依旧急促,只是目光从秦灿的脸落到了他的身上。看到秦灿胸口上的牙印,谢以津愣了一下:“这是……”
秦灿没说话。
但谢以津好像明白了什么。
谢以津抬起手,指尖覆在了自己的唇瓣上,试图努力拼凑起刚刚发生的一切:“我是不是又像上次喝醉时候的那样,对你做了什么……”
其实秦灿大可以仗着谢以津方才意识不清,顺着他给的这个台阶说下去,胡乱甩锅,就说“是的刚才就是你非要拉着我亲”。
但秦灿并没有这么做。
“不是。”秦灿的喉结动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胸口上的这个是你咬的,但后面的那个……是我主动的。”
谢以津怔住了。
“你当时意识不是很清明,一直在做一些类似应激反应的举动,后来我实在是快要控制不住你了,你又准备再咬我一口,我又腾不开手……就只能这么做了。”
秦灿停顿了一下:“我没办法了。”
秦灿自己也知道“用嘴堵住”这个方法听起来实在是太过乌龙,他再努力去圆,还是怎么听怎么不对。
但谢以津蹙起了眉,他的关注点似乎更多地放在了自己刚才乱咬人的这件事上。
“对不起。”谢以津说,“暴雨的时候,我总是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所以有的时候会做一些——”
“你不需要和我道歉。”
秦灿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他:“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帮到你?”
谢以津盯着秦灿的脸看了一会儿。
“我感到很冷。”谢以津声音很轻地问,“你可不可以躺下来,让我抱一抱?”
对于一个发高烧的病人来说,缓解症状的正常方式应该是物理降温,而不是和另一个人进行亲密的肢体接触。
但谢以津的特殊性只有秦灿知道,所以他还是掀开被子,在谢以津的身侧躺了下来。
他躺下来的一瞬间,谢以津的手便勾在秦灿胸前那条半散不散的领带上,毫不犹豫地将它完全扯开了。
秦灿衬衣的扣子本来就是开着的,谢以津的手落在他的胸口上,没有任何迟疑地、坚定地抚摸了下来。
秦灿无声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谢以津还在高烧,指尖微烫,一寸一寸地描摹着秦灿胸部的轮廓以及曲线的起伏。
指尖在那个清晰的牙印上停留了片刻,谢以津又说了一次:“抱歉。”
“真没什么。”面前的青年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是病人,所以我理解——”
他的后半句话并没有完整地说完,因为下一秒,谢以津低下头,凑在胸前,对着齿痕所在的地方,很轻地吹了一下。
上一篇:难言关系
下一篇:脸盲万人迷在装阴郁啦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