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灿意识到哪里不太对。
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时候也是暴雨,当时谢以津的意识虽然不太清醒,但也绝对没有展现出这种应激一般的防御状态。
秦灿简直快要无计可施了。
正常人遇到这样的病人和状况,第一反应就是要帮这人退烧。
但他记得谢以津和自己说过,像他这样非免疫系统应答引起的发热,退烧药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唯一能帮他缓解症状的方式就是……
秦灿吐出一口气,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只能采用那个光是想想就要让他耳根发烫的方法——
“谢以津……你睁开眼。”
秦灿先是将西装外套脱下,一边将领带扯松了一些,单手将衬衣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一边把谢以津重新揽到了自己的怀里:“来,你先看我一眼,不能再这么睡下去了。”
秦灿牵起来谢以津滚烫的手,掰开他的手指,把自己的胸口主动地朝他的掌心中央贴了上去。
强忍住心底的羞耻感,秦灿声音沙哑地开口道:“来,你用手摸一下,这是不是你……最喜欢的质感?”
谢以津的呼吸依旧急促。
他皱着眉,微微掀开了眼皮,茫然地看向自己覆在秦灿胸口的手,依旧没什么力气地软在秦灿的怀里,像是下一秒要重新昏睡过去。
根据秦灿对谢以津的了解,以及他在前几次雨天对自己身体展现出的渴望,秦灿都做好被狠狠搓揉一顿的准备了。
然而令秦灿震惊的是,谢以津的手在秦灿的胸口停留了仅仅一瞬,便顺着重力滑落了下来,没什么力气地重新耷拉在了床边。
秦灿低头一看,发现谢以津竟然已经……重新合上了眼。
他顿时感到难以置信。
……胸竟然都不摸了?
这可是他没有任何衣物遮挡的胸肌啊!
这可是谢以津曾经在雨夜用双手放肆地捏来揉去,爱不释手的部位,这次秦灿难得如此主动地奉上,他竟然……连一秒都没有停留?
这一刻秦灿终于意识到,谢以津此刻的状况,远远要比自己想象的严重得多。
秦灿的心凉了一截,咬了咬牙,将衣服领子拉得更开了一些,手停顿了一瞬,干脆直接将谢以津的脸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贴一下呢?嗯?你之前不是最喜欢贴?你……你先睁开眼看看我。”
这是秦灿第一次主动将自己的胸口往谢以津的脸上送,羞耻度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
好烫。秦灿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谢以津脸颊似乎要比他的掌心更热一些,此刻这么一贴,秦灿的胸口顿时更加鲜明地感受到了怀中人身体的滚烫。
他感受到谢以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皮肤上,滚烫的唇瓣摩擦在自己的胸口,鼻尖也不断地扫过隆起的肌肉轮廓。
胸口的肌肉在一刹那变得紧绷,秦灿努力调整着呼吸,耳根泛起热意,但现在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
还是在发抖,呼吸灼热。
——但是在脸颊接触到软而韧的胸肌的一刻,谢以津终于重新睁开了双眼,双眸潮湿,抬头虚弱地看向了秦灿的脸。
秦灿喜出望外。
他以为这是谢以津恢复了一些基础意识的体现,一边将手抚在他的头上,又往自己的胸口上按了按,想让他再多仔细体验一下:“你,你再多贴一下,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秦灿的声音便骤然哽在了他的喉咙深处。
因为下一秒,谢以津突然喘息着偏过了头。
——他垂下眼,微张开嘴,直接在秦灿的胸口肌肉最饱满的、最结实的那一片地方,重重地一口咬了下来!
秦灿:“……??!”
一瞬间,秦灿疼得差点看到自己的太奶奶。
咬手和咬胸完全是两个概念,手是人身体经常使用的部位,皮糙肉厚,咬一口无伤大雅。
但胸口这样的部位是极其敏感的——谢以津灼烫的唇瓣覆上皮肤,他口腔之中温热的唾液和秦灿微凉的肌肤接触,同时牙齿陷入丰实紧致的肌肉里,极致的暧昧和痛感交织在一起,这么一口下去,秦灿的呼吸蓦然停滞在胸膛里。
而且谢以津并不是咬了一口,他是……一直咬着都不松口。
“前辈你——”
秦灿又惊又痛,挣扎着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又怕把他直接摔回床上,依旧没敢松开覆盖在谢以津肩膀上的手:“你,你先松口!”
谢以津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他叼着秦灿胸口的那片肉静默了片刻,竟然还真的松开了口。
——然而下一瞬,他重新张开嘴,又在秦灿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秦灿差点叫出来:“你简直是——”
谢以津的目光依旧没有聚焦,意识混沌之下,却依旧下意识地采取这样像是防备,又像是应激的抵抗举动。
秦灿实在是被咬麻了,干脆顺势捏着谢以津的肩膀,把人直接一推——
他们一起倒在了床上。
混乱之间,谢以津终于松开了口。
秦灿不敢再给他任何下口的机会,只能先用双手禁锢着他的胳膊,在两人之间撑开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以防万一,他犹豫片刻,还是将自己的膝盖卡在了谢以津的腿间,不给他任何挣扎以及再次犯罪的机会。
“先别咬了……你醒一下。”
秦灿呼吸急促:“谢以津,你看着我,看清我是谁!”
这个姿势带来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谢以津本就没有什么力气,终于勉强安分了下来,侧过脸剧烈喘息着。
秦灿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他们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太诡异了。
在床上,谢以津在下,秦灿在上,秦灿钳制着谢以津的双手,大腿还卡在谢以津的双腿间。
秦灿的领带没有解开,松松散散地挂在领口,领带的尾端落在了谢以津的脖颈旁。衬衣扣子倒是全解开了,只不过肩膀和胸口上各自印了个牙印。
……尤其是胸口上的那个,齿印又深又红,秦灿始终感觉热辣辣的,像是要肿起来。
谢以津双眸放空,呼吸急促,似乎又回到了他那个半梦半醒的小世界之中,屋子一瞬间陷入了静谧。
窗外的雨沉重频繁地敲打着窗户,雨声的间隙突然穿插着一记闷闷的雷声,秦灿感觉谢以津抖了一下。
他听到谢以津声音很轻地呓语:“不要……”
秦灿愣了一下:“不要什么?”
谢以津没有再说话,目光依旧落在远处的黑暗。
与此同时,秦灿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这是他们“雨天互助合约”开始之后遇到的第一场暴雨,谢以津曾经也提前告知过秦灿,他“在暴雨天会失控”。
但秦灿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种烧到意识不清,胡乱咬人的程度。
现在的情况在某种意义上其实是一个死循环,雨不停,谢以津就会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想要帮他缓解症状,方法就是像之前那样的亲密贴贴。
但现在的问题是谢以津不肯摸也不愿贴,秦灿稍微一靠近张嘴就是一口,所以他的症状就一直无法得到缓解。
……难道就任由着他像刚才那样继续昏睡下去吗?
可是回想起刚才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秦灿心中蓦地发紧了一瞬,他不认为这是一个可行的方案。
大脑无效且焦灼地运作了一会儿,再次低头一看,秦灿发现谢以津的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眼睛盯着秦灿右胸口上的牙印,可能是因为烧得实在没有力气了,他终于停止了挣脱的举动。
他双眸失神,像是在努力回想着什么,又好像只是在放空。
秦灿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准备重新开口,试图和他进行一些交流,先让他不要再陷入那样的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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