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雨(75)
这是恋爱扮家家酒吗?还一人划分了一个家。
可纪真宜怀疑他要是拒绝,以此刻谢桥的较真搞不好会让他搬出去,等可以同居的那一个月再让他搬回来,“好。”
手一直牵到进门,迟迟舍不得松,又提非法要求,“能抱一下吗?”
这可是第二个月才能做的事啊。
谢桥像拗不过他的样子,矜持了一会儿,倾身抱了他,“好了。”
纪真宜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好久,把谢桥身上那点馥郁的冷香吸饱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他转身回房的时候谢桥牵住了他,他回过头,谢桥眼神躲闪似的往上撩,“睡觉小心手。”
纪真宜恋爱的第一天只隔着两张门,就尝到了相思的滋味。心里当然还是甜的,又欢喜又惆怅,他料想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恋爱脑的笨蛋,因为这才回房间十分钟,他就翻来覆去地想谢桥了。
多忍了两分钟,没有忍住,发消息了,“谢总,我们出来一下好不好?”
谢桥回,“做什么?”
做什么?做什么呢?
纪真宜此时的脑子就像一个温度过高导致故障的仪器,不仅不能运作,还随时有高温致废的风险。
谢桥回他,“散步吗?”
散步?散步!
纪真宜立马回了一个小人狂点头的表情包,“嗯嗯嗯,我们去客厅散会儿步吧。”
他发完把手机一丢,惶急仓促地蹦下床,趿上拖鞋猛地拉开房门,却发现谢桥已经先他一步出来了。
谢桥站在自己房门口看他,穿件睡衣都英挺清贵。
纪真宜也没过去,两相矗立,几步路的距离偏生弄出一种牛郎织女隔着鹊桥相见的意味。
纪真宜喉头滚了一下,觉得身上热得发烧,空气埋着根看不见的线,他和谢桥一对视,火和电一起在空中噼里啪啦。
他的心脏都要蹦出来,赶紧干咽了一下口水,他咧嘴朝谢桥笑,眉眼弯弯地蹦过去,“散步吧小桥。”
散步,散步。
明明是来客厅散步的,可不知道谁先主动的,等回过神来,谢桥已经坐在沙发上,纪真宜正跨坐在他腿上,两个人抱着亲得难舍难分了。
纪真宜身体不受控制地疯狂颤抖,一次呼吸颤成几段,在谢桥怀里水蛇一样扭动。这个吻前所未有的强悍炙热,是两个人的吻,投入而忘我,所有感官都沸腾燃烧。谢桥的舌头在他嘴里扫荡着,每一个角落都被侵犯,他仿佛经历一场可怕的精神高潮,几乎要直接被谢桥吻到射精了。
谢桥揽在他腰后的手不断收紧,收紧再收紧,纪真宜简直被他揉碎镶进怀里了,身体贴合得太无缝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肺要炸了。求生本能让他无法继续这个吻,又实在舍不得松开,咿咿呀呀地继续,结束的时候快厥过去了。
他仰瘫着短暂失去意识,谢桥在他眼睛下亲了一口,又在他唇上啄了两下。
纪真宜晕晕乎乎,睁眼看着眼前谢桥清隽昳丽的脸,眼潭黑曜石般清透,他都能看见自己的倒影——结果发现没戴帽子。他头发长得慢,到现在都还只生出些不长的青茬,比起刚剃时被Joey调侃的土炮光头,如今更像个刚放出来的劳改犯。
他沮丧地问谢桥,“我头丑吗?”
问完又觉得不该问的,谢桥才讲过他形式主义。
可谢桥说,“好看。”
他很有点不敢置信,“真的吗?”
谢桥抚摸他后颈,低头在他扎刺的头顶吻了一下,“嗯。”
又回到房间里了,纪真宜亢奋得无处宣泄,呈波浪状在床上弹动不停,他料想今晚不用睡了,谈恋爱实在太爽了。
他自我催眠,快睡吧快睡吧,明早起来又可以牵手了,再没脸没皮一点,就要谢桥抱抱他亲亲他。
结果手机叮咚一响,谢桥发消息说,“出来。”
他可不敢多嘴问出去干什么,当下就回,“嗯嗯嗯!”
又丢了手机就蹿出来,这回谢桥比他慢一点,他喜滋滋地翘首以盼。可谢桥走出门,把东西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怎么就走了?
纪真宜还没来得及看是什么,下意识先去牵住他,“这是什么呀?”
谢桥说,“礼物。”
是一块品质极佳的青金石,深蓝纯正无裂痕,质地细腻带有十分漂亮的金星,这种宝石级的稀有矿物是天然群青的原料。
他以为纪真宜会一直画画,所以总有意无意地注意这些东西,回过神来颜料的原料矿石已经收集得七七八八。
谢桥侧过脸,“每天都给你礼物。”
纪真宜被铺天盖地袭来的粉红色棉花糖炮弹砸得晕头转向,他哪里还按捺得住,得寸进尺地搂住谢桥的腰,急不可耐地哀切,“我以身相许好不好?不要牵一个月的手了好不好?这个礼物我太喜欢了,我以身相许!”
谢桥神色不虞,“手不痛了?”
纪真宜说,“可以跟你做爱就不痛了。”
他说着托起谢桥的手掌去抚摸自己因为情动而潮热的脸,脸颊在他掌心温顺蹭动,慢慢滑到细白的颈,像一只邀宠的猫,妩媚而柔腻,“好不好?”
他去舔谢桥漂亮的喉结线条,滑腻的舌面贴着外凸的喉结转动,鼻息拂在皮肤上,潮湿而燥热。
谢桥的呼吸骤然重起来,眼神仿佛无处安放,执拗地往一边移,却不推开。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纪真宜的舌头在他喉结那细微的移动和粘腻的水声,下腹收紧,热流汇聚。
纪真宜觉得谢桥仿佛被时间一把推了回去,重新变成稚拙而干净的少年,对性爱既向往又无措,皮肤都釉上一层粉,纯情青涩,可爱得人一命呜呼。
他踮起脚吻他,舌尖从谢桥下嘴唇扫过唇缝再到上嘴唇,珍重地含着徐徐舐弄。他痴醉地仰头看谢桥,那样淫态毕露,渴求着性爱的滋润和爱抚,带着娇软粘腻的鼻音,“宝宝。”
这个称呼让谢桥浑身一颤,纪真宜的手包裹住他上勃的胯下若有若无地抚摸,又那么叫他,“宝宝,操死我吧宝宝。”
谢桥头都炸了,喉头干渴不停攒动,忍无可忍地端着屁股一把将他抱起来。纪真宜腾空,死死攀住他肩膀,两条腿快活得胡蹬乱踹,柔软的嘴唇接连不断地落在他脸上,从挺秀的眉峰到紧抿的薄唇,焦急地呼诉着,“去你房里,去你房里……”
谢桥的房间干净一丝不苟,用色极简冷淡,他就是要在那个让人生不起妄想的房里和谢桥天翻地覆,颠鸾倒凤。
他如愿以偿地被压倒在谢桥床上,成年男性精瘦性感的身躯覆上来,谢桥把他的手圈在自己脖子上,用蘸满了性欲的嗓音低而沉地警告他,“左手不准用力。”
纪真宜还没来得及点头,谢桥就吻过来了,充满占有欲的长吻,口水啧啧。谢桥的舌头模拟性器抽插在他口腔里蛮横地进出,纪真宜恍惚觉得,这一刻他的嘴都在被谢桥的嘴操,操得心甘情愿,操得心悦诚服。
纪真宜唾液泛滥,他那样骚,却跟不上谢桥的吻,拙计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谢桥捉着他舌头吸,吸得他舌根发疼,津液顺着下巴流。
一吻完毕,纪真宜迷迷糊糊滑下去,用牙齿解下了谢桥的裤子。这根勃勃狰狞的大阴茎直抵着他的脸,青筋蟠绕,又热又烫,把他心窝都烙熟了。他意乱情迷地用脸去蹭去吻,简直要向它问好,好久不见了,小桥的大鸡巴。
他张嘴就把这根东西吞进去,一个劲地往里咽,像先给这柄威风凛凛的肉刃亮亮锋,让它操通自己的喉咙。
谢桥在他嘴里不紧不慢地干了一会儿,抽出来时柱身蘸满了纪真宜晶亮的口水,一线一线地坠牵着,愈显得粗长可怖,他握着自己腥热的性器在纪真宜已然迷醉的脸上沉甸甸地打了两下。
纪真宜无比渴求他,他急需一场疯狂激烈的性事来确认真实。他太害怕是假的了,害怕这是他死前的一场黄粱美梦,没有谢桥,也没有恋爱,更没有苦尽甘来。
这次谢桥给了他前戏,吃了他的奶头,也摸遍了他全身,甚至俯身舔了他臀缝,还没真正被操,他就已经没用地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