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黄沙漫天,大风席卷的时候,风滚草四处流浪。
一个岁数不足成年的少年一脚蹬在黄沙上,他站得高,太阳又大,让人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只觉得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小子,穿戴着在沙漠里估计活不下去两天的单薄衣服,挡住了这队人贩子的去路。
“喂!你是谁!”
被枪口指着的时候也是一脸轻松。
灰发少年戏剧性地手抚胸口,学着他那个白毛同伴那样自我介绍道:“我是一个路过的普通人。现在,我要救助一位朋友。”
“他拥有世界上少数人才能拥有的特殊能力,我希望这样的人能够成为我的朋友——只要他愿意,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为曾经他的遭遇而付出代价。”
“就像这样。”灰发少年一脚踹开脚边的东西,圆滚滚的物体咕噜咕噜滚下沙山,带动不少细沙下滑。
东西停在了人贩子脚边。
“老、老大!是西边的分队!”
那是人头。
死不瞑目、接受过审问的狰狞表情,仿佛在说杀死他的人是地狱爬上来的魔鬼。
枪械的声音瞬间对准这个年轻肆意的少年,被关押的奴隶们骚动起来,抱团在一起。
明明人多势众的情况下,为首人贩头子却隐隐退了半步。
他不认识这个人,但是不妨他知道什么叫做‘特殊能力’。
而这个少年八成也有。
该死的疯子,是谁把队里的情报泄露出去了?!
“果然又找错了吗……”灰发少年的表情低落,他委屈地出腰间抽出自己的枪械,抬头的时候又一笑,“那就都死掉吧!”
“这里距离沙漠边缘足足有上千公里,完全靠步行的话根本走不出去,而且马上沙尘暴就要来了反正都是会死的,饿死渴死暴晒冻伤,不如现在就全部杀掉,还能免去折磨。”
他说,“是不是很划算?也不痛眼睛一闭就好了!”
这就是鹤见稚久和果戈里相性不合的地方之一。
果戈里至少能够为杀人而心有感觉,而鹤见稚久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他并不自认为高人一等,也没有打算去救赎谁,只是单纯的不能让这些人把他的消息传播出去。
手持枪械的人贩子还没有扣下扳机,就被一枪爆头,身体直直地倒下去。
那个少年还在沙丘上自说自话。
“那么我们随机挑选一个幸运儿——队伍最末尾那个,对,不要左顾右盼,就是你。”
那是个有着双发色的青年,正惊惶地看过来。
鹤见稚久眼睛一亮,“想要最先、哦不,应该是第二个下地狱吗?”
以上即西格玛和鹤见稚久的第一次见面。
带着新人回到西伯利亚的死屋之鼠基地,小少年鼓着腮帮子蹲在角落画圈圈。
背景音是费奥多尔在和新人在谈话,试图安抚这个压根不敢靠近鹤见稚久的新人,还有果戈里毫不掩饰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你到底……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要喘不过气了哈哈哈!!”
白发小丑捧腹大笑,完全停不下来,“你到底是怎么找上门的啊!”
“稚久。”通过电子器械传达到这边的声音带着一丝杂乱,但还是很能把对方的叹息送到位。
神威从费奥多尔那里听说了这件事,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联系上了这边,“对新人要温柔一点。”
他怀疑新人可能会对鹤见稚久产生畏惧。
“可是我刚下飞机就在沙漠里找了八个小时,跑了几千公里,清理了整整四个人贩子的商团!”鹤见稚久不存在的耳朵扑棱扑棱,据理力争。
神威:“……可是稚久,他很怕你。”
鹤见稚久表情一垮。
“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果戈里及时补刀,“我觉得来不及了,他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呜。”
鹤见稚久,大失败。
“……他真的是去救我的吗。”为自己取名‘西格玛’的新人收紧抱着胳膊的双手,“我和他的第一接触告诉我他是真的要杀我。”
西格玛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场面。
他被妄图活命的其他人推出来之后,鹤见稚久满口答应放了其他人,然后转头就扔了几个手榴弹清场。
他还看见少年的斗篷边角浸的血已经干涸,不止一处。
他更在鹤见稚久拉他起身的时候,得到了对方是真的有如果他是假目标就地杀死的信息。
这样的人派出去真的不是去杀他的?
……
费奥多尔看了一眼正在龇牙咧嘴反击果戈里的小少年,继续出言忽悠新人。
鹤见稚久曾经对旁人的善意是近乎本能的,就算是神威把费奥多尔引荐给最低迷时期的鹤见稚久时也是相当活泼的见面。
这是神威和费奥多尔选择鹤见稚久的依据。
鹤见稚久却规避了这个可能。
是他只认定中原中也一个挚友吗?
还是已经看出来自己是被算计的呢?
第19章 堕化的军警(19)
数段时间后。
“西格玛!”
鹤见稚久在桌上滚来滚去,“我已经三个小时没抱到西格玛了!”
但是西格玛拒绝了鹤见稚久的撒娇。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稚久君,不要像小孩子一样。”经营着这家赌场的总经理一边吩咐人处理其他事务,一边说。
“啊——长大太痛苦了,要是烨子姐在就好了。”鹤见稚久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他泥鳅般滑下桌,凑到西格玛身后去看账目。
“怎么样怎么样?”
“赌场运转正常,硬币也流通出去了很多,符合天人五衰的计划。”西格玛回答道。
“西格玛很上心嘛。”鹤见稚久试图给他的头发编出一个双拼色的麻花,然后被发现了,被瞪了一眼,但是没什么威慑力。
“我本就是一无所有的人,天际赌场也是从无到有,我已经经营了它三年。”
“噢……”套着小斗篷的已成年人点点头,“西格玛真好满足,居然一点都不贪心。”
“要是赌场是货币流通的源头这点被发现了怎么办?”
越是拥有,回忆越多,就越是会守护。
两人此时所在的天际赌场是第三阶段计划的筹备地点,也是天人五衰付给西格玛的等价交换。
因为可以白嫖的方式被鹤见稚久搅乱了,只好换了种方法利用西格玛的价值。
“我不会放过任何想对赌场动手的人!”西格玛厉声道。
鹤见稚久眨眨眼,没有说话。
他是后来才知道费奥多尔的算计,他明白这样的做法,活人总比死物的情谊要深,而他就是一块砖,哪里合适哪里塞,在天人五衰里最重要的就是作为明面上的挡箭牌。
不管什么锅塞给「梦想家」就好了,他的恶名已经足够多,承担得起这种程度的加罪。
那么想约制鹤见稚久,就要一个战斗力不是那么高的,能够和他产生共鸣的人。
纯粹至极白纸一张的西格玛符合这个条件。
但是因为一个小意外……咳,总之鹤见稚久没能踩进这个圈套。
可能就是天然系的紧急避险吧。
总之用正常人的方式算计鹤见稚久绝对是没用的,就连费奥多尔都重新给鹤见稚久量身定制了一套新的利用方式。
鹤见稚久换了个话题,“我听说费佳从你这里要了「Guild」的情报?”
“是的,是一位欠债的美国官员抵债的东西。”西格玛停顿了一下,“他还要求我以天际赌场的名义悬赏一只……老虎?”
“他们要开始了吗?!”鹤见稚久雀跃起来,兴奋地搓手手,“福地前辈终于有新的想法了,我都等了四年了!”
这四年属实委屈了鹤见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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