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皱了皱眉,总感觉这句话里还有什么别的意思,但也不好问别人的情报来源,只能拉高警惕心,夸了句:“鹤见君的情报能力很厉害。”
鹤见稚久点头,深感认同:“我也这么觉得。”
不然他怎么能混到被Boss如此看中的地步,家里又没有代号可以继承,当然得自力更生靠综合指数起飞才能做到。
两人路过繁华市区,米花町的夜市也是热闹非凡。
一直走在前面好似把背后毫无保留展示给安室透的少年脚步肉眼可见的慢下来了。
刚进十二月的天气,虽然还没到节日,但已经有很多人流在大街上聚集,夜幕之下的大街上灯火璀璨,给浅色的小少年染上了五光十色的绚烂。
明明前面高楼大厦下的身影孑然一人,但一点没有孤独的意境。
安室透看见背对着他的鹤见稚久频频挑头看向夜市的方向,浑身上下都好像在叫嚷:
想出去玩。
真的会想出去耍。
然后偷偷地扭头看一眼自己,在对上视线的时候触电似的缩回去,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往前走。
探头探脑的犹疑让安室透心里失笑,他想到了刚才发生的短暂对话,又把浮现的情绪按下去。
“明天我不上班,今天晚上稍微晚睡一点应该也没关系。”
果然,鹤见稚久瞬间振奋起来,回头的力度带起发丝,直接能看见少年眼里的光彩:“真的吗真的吗我可以出去玩了吗!”
安室透愣神,轻叹一句:“当然可以。”
和当年他还是降谷零时见到的那个孩子一样呢,永远为视野里的一切欢欣而好奇。
所以为什么鹤见稚久会出现在立场完全相反的组织里?
“好耶!”
“那我要去那边的漫画屋,还有线下周边店——”鹤见稚久原地蹦跶两下,简单的热身,冲刺之前还记得给安室透报备一下:“安室先生我们等会儿去店里汇合!”
“等、……”安室透刚想嘱咐两句,刚刚还在他旁边的少年就已经消失在夜市里了,看方向和鹤见稚久自己说的什么漫画屋周边店一致,只能说是青少年专有的风风火火。
安室透收回手,刚想跟上去。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拨给了萩原研二。
有些事情还是要问问。
…
窄巷,照不进一丝光亮的夜市角落。
冷冽的触感擦着脖子掠过,蓝灰色的非人类条件反射般以无为转变覆盖全身,欺身后退;而少年从落地的半跪站起,散落的灰色发丝垂落肩头,眼眸轻轻一抬,扫向了突然闯入的来者。
非人类突然感觉脖侧微微不适,伸手一摸,没有血渍但指腹能感受到残破的缺口。
往后一看,背后的墙上已经钉死了一柄掷出的短刀。
用力度之深,已经嵌入墙壁好几厘米。
突然接近并袭击他的灰发少年想了想,好像还在很认真的思考:“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注意你很久了,从那位夏油先生离开之后你就在咖啡厅旁边徘徊。既不是入室抢劫也不是什么罪犯。为什么跟着我?而且还只跟着我。”
鹤见稚久摸不着头脑:“我们认识?还是说我们有仇?”
不等蓝灰色的非人类开口说话,下一秒,少年屈身近前,快得刚才还站在不远处的灰色好似残影,眨眼的时间就出现在他面前。
他们的距离近到交换彼此的呼吸气息,能感受到的却只有恐怖的威胁铺天盖地席卷压下。
蓝灰色的非人类惊讶地睁大眼睛。
这是从未在‘鹤见稚久’这个个体上感受到过的力量。
而鹤见稚久的刀刃横在跟踪者的脖颈之间,这个时候他才感受到,对方没有人类的温热,只有真实冰冷的触感。
“你好像不是人类。”
鹤见稚久侧头左右看了看,没看见什么驱使咒灵的特殊行业从事者,只看见了一个大概率是咒灵的人形存在,他想了想,认真地问这个和自己疑似有什么关系的咒灵:“我应该杀了你吗?”
没有恶意。
因为不在乎生命的重要性,所以只是单纯的询问。
就连架在脖子上的那柄刀刃都是平静地,不带一丝杀意的威胁,好像只要咒灵点头,人类少年就会毫不犹豫地抹开他的喉咙。
但咒灵却笑了。
他展开双臂抬起下颚,把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刀刃下,喉间微微的战栗贴近冰冷刃锋,——那是压迫感,平静、但不亚于决战时那个过咒怨灵带来的威胁。
又仿佛这只是力量的冰山一角。
咒灵异色的眼瞳含着期许的笑意,他大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在笑,笑得倾下头,直直撞向贴紧喉咙的刀。
仅在这一刻,他们视线交融,只有彼此。
而这一次,咒灵的眼里只剩扭曲的贪婪。
“如果我说不应该,稚久还会杀了我吗?”
第119章 理想者的本我(9)
安室透的电话很快就拨通了。
“喂喂。”电话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又轻松起来:“是zero啊,是来回早上的电话吗?”
安室透走到一个安静的位置,回了句“晚上好。”
“晚上好,这么郑重,找我什么事?”
高楼大厦的阴影倾轧到这个不见人的僻静位置,夜市的繁杂喧嚣在耳边掠过,安室透心绪千回百转,一时之间想起了很多事情。
他握紧手机,开口:“萩原。”
“你还记得七年前,我们见过的那个孩子吗?姓鹤见的那个小孩。”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能发现不少疑惑。
安室透记得当时是诸伏景光先遇到了在警视厅转悠的小鹤见,得知对方是来回收父母的遗物,他们两个就把小鹤见带到了上级那边。当时警视厅内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在职人员都很忙,没时间看护小孩,只好暂时丢给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照看。
那算是第一次见面。
安室透依稀记得诸伏景光和他说过,名为鹤见稚久的孩子眼里全然空茫,不知所措的徘徊在大厅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言不发。
但因为诸伏景光把他带过来的时候降谷零见到的是一个阳光开朗小男孩,所以这件事他没有记得太清,只以为是孩子胆小。
“鹤见?——你说稚久啊。”
萩原研二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回:“都忘记和你们说了,那孩子最近要调回东京,前几天还找过我和阵平,说销假之后要来找我们请客吃饭呢。”
安室透眉头紧蹙,他意识到了问题:“什么调回东京?”
鹤见稚久之前不在东京他知道,因为琴酒之前有很长一段时不在东京,但他听说琴酒是为了某些事情才放下东京这边的事情调往外地。
等等。
安室透心里隐隐有点荒诞的猜想。
难道不是鹤见稚久需要跟着琴酒,而是琴酒被安排去鹤见稚久身边?
可鹤见稚久为什么一直都是以附庸自称?
而且安室透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鹤见稚久表露出来任何细节,那个少年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游手好闲的年轻人一样,就连代号都选得尤为滑稽。
“嗯?也是,稚久家境关系那之后再没和你们有过联系。我也是前几年才知道,那孩子跳级毕业的,后来进入警视厅之后调去了很隐秘的岗位。”
萩原研二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调侃:“听前辈说过入职走的是亡故父母的关系,不过最近调回来是因为立功升迁了,虽然不会是我们几个直属,但现在这个孩子的职位可是比我们高哦。”
什么?
安室透身体僵直,肌肉紧绷,五指死死地攥紧电话,刹那间心跳加剧,各式各样不成文的猜想打乱了他的思绪。
情报手段高明到几乎能套中安室透真实身份的地步。
是个被Boss看中,将来可能会接琴酒或朗姆的班的小辈。
在同时还有其他在反方立场相对重要的职位。
——这样的人和自己一样是卧底?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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