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结界溃散,对咒灵的抑制力达到历史新低,以混乱激发混乱,以诅咒产生诅咒,最大化的抑制咒术师这样特殊的群体参与战局。这是其三。”
鹤见稚久再将目光投向真人。
真人扬起笑容回应道:“这部分已经完成了哦~我确认过了,天元死得不能再死了。”
“好耶!”
少年最后合掌,说到了自己:“最后就是我的组织——我抢下的权利,能驱动大量犯罪分子下场混进这个国家的执法机关里,进一步扩散混乱和无序,防止当权者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
“以此。”
“作为宣战世界的起始和终点。”
鹤见稚久说。
“……这么说,你的目的已经成功至少一半了。黄金之王与非时院、执行官与国际势力、咒术与咒灵——再到你的组织。”比水流半阖眼眸,从少年的话里分析出了他的全部行动。
墨绿发色的青年蓦然失笑。
算上网络上的时间,他和鹤见稚久相处的时间应该是最久的,但就算是他也没察觉到自少年踏上这片土地开始就想好的一切。
该说不愧是在五年前就孑然一身去过挑战世界的人吗。
比水流忽然想起了那个活在吠舞罗保护之下,孱弱到几乎丧失五感的少年。
不禁试想,如果那个被石板剥夺了一切的鹤见稚久如果拥有现在这样的力量,他会不会做出他口中‘打响王权战争’那样要挑战七位王权者的事情。
这个念想一出现在脑海里比水流就有了答案。
——鹤见稚久一定会的。
挑战一切不可能,相信人类的无数可能。
对一切充满希望,这才是鹤见稚久。
“可以这么说!”鹤见稚久点头,一点没有否认的应下了。
不过他也很想抱怨,嘀嘀咕咕地吐槽道:“不过吧。本来我想回来先拿到朗姆的地位,抢下二把手的位置之后再考虑目标,就是那种悄悄地进行,小心一点不要惊动之前警告过我的那些人。然后‘呼啊!’一下,措不及防地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样。”
鹤见稚久哀叹一声。
“但没想到我前脚刚回来,后脚就遇到了这种我从来没有考虑进预案里的事。”
少年说。
他为他可能遭遇的事情想过无数应对方法。
可能会被黄金之王识破杀意,可能在和朗姆对峙的时候被安室透直接戳破身份,可能会在调查日本咒术结界时遭到本国咒术师的阻拦……各式各样的可能性他都考虑过。
但没想到世界如此荒诞,居然告诉他同样的事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可这样也就算了。
更让少年苦恼的是随之而来无数羁绊组成的过往。
费奥多尔温声将话题转移:“但你还是继续了下去,不是吗?”
“因为,再难的事情也要坚持嘛!”
鹤见稚久开朗地笑起来:“说不定哪天就找到想要的目标了!”
“而且,你看!虽然出现了意外,但我的计划还是很顺利的!”
鹤见稚久数了数手里现在有的条件:“日本这边我调查过,内务省对非时院、或者说对掌控国家的王权者不满很久了,黄金之王一死很难控制住局面——可惜,Scepter 4那边还在,青之王那边也要想想办法,秩序与制御的王权者,大概很快就能接替国常路大觉的地位了吧。”
“咒术界那边……感谢那位诅咒师。”鹤见稚久诚恳地在心里拜了拜,“虽然风口浪尖上的倒霉蛋是我,但这场灾难确实造成了咒术界的实质性混乱,很大程度上分散了大部分咒术师对我关注。”
“就是杰和悟可能还是会盯着我。”
鹤见稚久皱起鼻子,苦恼地想着,努力比划了一下他和两位特级咒术师的战斗力差距——“我应该,能打赢他们所有人加起来的情况?”
鹤见稚久不确定。
杀咒术师他擅长,俗话说得好人被杀就会死。咒灵实在不行也能强行杀死。但日本境内唯四的特级咒术师,其中五条悟还是得天独厚的六眼无下限,总之让鹤见稚久不是很确定。
而且最后要面对的可能不止一个人。
最终,鹤见稚久定论:“不确定,保底应该能打平。”
“然后就是组织这边,这边问题不大我从四年前开始就在暗戳戳准备了。最需要注重的果然还是费佳手里这个——”
少年眼巴巴地看向费奥多尔。
他的最后一步,就是防止被全世界追杀。
鹤见稚久心里很清楚,他再怎么绞尽脑汁的做下这些准备、冒天下之大不韪掀起混乱,能持续的时间也很短。
更何况一旦像涩泽龙彦那样,向世界暴露出自己的高危系数,那就不只是钟塔侍从派人来焚烧城市那么简单。武力封存他的档案只是因为他的力量足够好用,可一旦勇者变成了恶龙,国王的反应就不再会是善意的警告了。
鹤见稚久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制造混乱,然后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短暂机会,夺得他完成理想所需要的一切。
费奥多尔对上那双期许的银灰色瞳孔,愣了一下。
但他终究没问,鹤见稚久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有没有考虑过最后的结果——哪怕是成功之后的结果。
以聪慧到恐怖头脑而著称的魔人垂眸微笑,选择了与他新的理想一起。
“我明白了。”
第168章 理想者的本我(57)
夏油杰坐在长椅上,垂着脑袋,以往会扎起来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只手五指插进发间,撑着额头,垂下的发丝遮住脸颊,让人看不起表情。他盯着另一只手的手掌,想起了什么,狠狠地闭了闭眼睛。
过去的事情不断的在脑海中翻滚。
——杀死所有非术师。
——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这是他的大义。
——重塑世界。
——从根本上改正人类的本恶。
这是鹤见稚久的理想。
夏油杰看着自己的手,他已经不记得那个过咒怨灵是苦是甜了,只记得最后那一幕,那一幕令他永远无法忘怀。
他们都是有着不为世人所融理想的人,哪怕一个比一个极端,但在大义与理想扭曲之前,本意也都是为了更好的人类。
可上一世走到最后,他才恍然发觉,鹤见稚久才是那个真正坚持下去的人,不管他最后有没有成功,他准备好了一套完整的方法,丝血反杀也好,献祭自己也罢,都是笑着、张狂到桀骜地奔赴结局。
鹤见稚久不是温驯的兔子,人类的情感驯服不了他。
再回想起当初的点点滴滴时,夏油杰猛然发现,他正是被少年躁动不安的内心吸引的,只是在过去经常以保护者自居的自己没有认清自己的情感而已。
鹤见稚久之于夏油杰更像是一碗毒药,会问着你要不要喝,会劝着你多加思考;可一旦喝下去,必死无疑。
但他没有这样选。
夏油杰今时今日才明白鹤见稚久对他说的那句‘坏得不够彻底’是什么意思。
年轻的诅咒师将五指扣入掌心,用力到渗出血丝。
不远处,五条悟坐在地上支起一条腿,斜斜地靠着墙壁,仰头看向朗朗晴空,他抿着唇,一直没怎么说话。
他在想鹤见稚久什么时候会来。
五条悟知道鹤见稚久一定会来的,而且不会太慢。
说不定还会抱怨一句他很难打,然后毫不退缩地再次迎上来。
那小子又不是不会做这种事。
五条悟轻‘啧’一声,抬起手压在额头上,挡住了逐渐阴冷的天光。觉得今天的太阳怎么看怎么刺眼。
再看一眼周围,安静得让人心烦。
这片区域很安静。
一天过去了,这里既没有受到袭击也没有出现任何人。
连普通行人都没有。
不提之前遍及关东的那场灾难里死了多少人,就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情,附近的居民也都疏散开了。但还是安静得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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