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空间内立即反响出重重回音。
确实是打算诱敌深入一波的羂索看了看观光台上被砸出的洞,又看了看鹤见稚久。
正常人会做这样的事吗?!
“欢迎——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话也该对我说一个吧!”
不讲武德鹤见君很有自娱自乐精神地在没有光源的空间里锁定了诅咒师的气息,笑嘻嘻地迎过去,就不带怕的。
羂索冷笑一声,并不想和唯一能让他破防至此的人类扯这些有的没的。
但是鹤见稚久就是很想在战前话多一下。
“我刚才看见了,晴空塔旁边有很多咒灵,应该还有咒术师吧,没看清楚。看上去都是用来对付我的。”少年趋步走向羂索,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把它们引过来的?”
羂索睨了他一眼,嗤笑道:“你。”
“我?”
“你身上承载了此世间全部的诅咒,无论是诅咒你创造覆盖天元的结界,还是作为诱饵吸引全世界的咒灵追杀你,都很简单。”
“只不过我也没想到,本来只打算一个东京都范围的结界能一下子扩大到整个关东地区,甚至还在不断蔓延。你比我想象中更有价值,鹤见稚久。”
“这样啊……”
鹤见稚久惊异地睁大眼睛,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又突兀地笑起来,“原来如此,我还在想悟嘴里利用我创造的结界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能做到这种地步——汇聚以全世界诅咒而诞生的过咒怨灵「鹤见稚久」,原来如此。”
他只从真人的记忆里看见了一个漫天咒力的涉谷,现在倒是亲身见识了一下从自己身上引申出来的破坏力了。
也难怪回来就被咒术界的人通缉,原来自己给人留下的深刻印象是这种类型的。
“对了,我有个问题。”
鹤见稚久突然问道,“在特务课面前暴露坐标的数值是你故意的吧?为什么选这里?”
鹤见稚久才不信什么巧合呢,他又不傻。
羂索却是笑了。
他知道鹤见稚久喜欢晴空树,但他选这里的理由并不是因为曾经鹤见稚久喜欢选这里作为给五条悟过生日的地点。
“你和我说过。”
羂索说,作为鹤见稚久曾经最信任的老师,自然而然能明白那个小少年喜欢这个地方的理由:“你说,从这里能俯瞰东京这座整齐规划又人口密集的城市,如果要展望重铸新生的光景,这座塔的顶端会是最佳风景区。”
“在这里杀了你,亲手破灭你的理想,不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第153章 理想者的本我(43)
东京(Tokyo)。
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城市,名列全球最繁华城市第二名,作为首屈一指的世界级都市,东京一旦发生什么绝对足以引起海啸般的风波,吸引全世界的关注。
“……”
听见羂索的回答,鹤见稚久眼里的灰色凝滞半刻,呼吸下意识缓了缓,手指蜷曲,收向腰间武器的方向。一向连敌人针对自己那种事都能夸得出口的少年这次一言未发。
呼吸渐缓,杀意渐起。
也许是察觉到了鹤见稚久的迟滞,羂索顿了顿,打探鹤见稚久的目光渐渐地变得不可思议起来,“……我说中了。”
是句问句,用来回答鹤见稚久的态度时可以成为肯定句。
少年在寂静的氛围中抬脚向后微微退去半步,空气中悬浮的浓雾因他的动作掠过发梢,又划过眼眸,朦胧冰冷的雾色透到骨子里,连同他的眸色一样充斥冷光。
鹤见稚久盯着羂索,像是要透过表象看清诅咒师的灵魂。
这是第二个。第二个对他了解到连这些从来没有宣之于口的细节都能掌握的人,这一点连费奥多尔都猜不出来。
“你居然……”
羂索看着鹤见稚久许久,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遍,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不可思议的神情跃然脸上。
“五条悟和夏油杰居然没有拦住你?真是不可思议。”
“——不对,你带着什么?”
羂索猛然惊觉,察觉到了鹤见稚久身上那股熟悉的咒力残秽。
因为在那段过去里常见这一人一咒灵成天混在一起捣鼓咒力,气息就差混在一起,延至现在羂索一时之间差点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接触才惊觉鹤见稚久身上有股相当熟悉的气息。
鹤见稚久和真人的气息太像了。
同样是被诅咒的生灵,一个是被世界诅咒,一个是人类恶;鹤见稚久和真人的契合度极高,只认识其中一个,没有参照物绝对分辨不出另一个的咒力气息。
“有趣的赠礼,你也认识么?”
鹤见稚久一只手按在腰间,重心微微下沉,可他明面上还是一派的明朗,扬起笑容反问:“就像你告诉我的那些事那样,也有人以另一种方法告诉我了。不可以吗?”
——可以吗?
扪心自问,羂索其实挺后悔的。
鹤见稚久这人不好控制,但是好骗,说白了傻白甜一个,骗杀比正面打赢简单多了。
抱着微妙的心思,羂索在两方一定会决一死战的前提下多问了一句,“他告诉你什么了?”
话问出口的时候羂索已经预料得差不多了。
以真人的术式特质,他想把过去的事情告诉鹤见稚久还能让他相信只有一个办法。
“他告诉了我你们眼里的我,一个渺小狂妄的、却想与世界对抗的弱者。”鹤见稚久欢快地回答,倒也没有很在乎这种一定要在决战里聊天的反派行为。
少年垂眸微笑:“这不也是你们觉得我应该会做的吗?就像现在。”
羂索默了默,没打算评价这两个惺惺相惜的灵魂。
他早该把真人杀了的。
能被鹤见稚久信任到作为最后赌注的筹码,真人怎么可能像五条悟夏油杰那样不知所措地想挽留下什么。说不定那个咒灵一开始的目的是直接绑架他心目中的珍宝,直接藏到暗无天日的地方去。
“好了好了,要打就打嘛。虽然我不是很在乎外面死很多人,但是——真的很浪费时间诶。”鹤见稚久抱怨般地拖长尾音,言语之间冷淡至极,他展目看向厅内转角处,语调转变上扬:“还是说,这位也要来一段长篇大论?”
今天大概是真的被当Boss刷了。
鹤见稚久想。
“刚才还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点破老夫。”两道剑气飞出浓雾直冲鹤见稚久而来,他屹立厅内空地上倒是纹丝不动,看着几乎可以斩断任何事物的气流破开浓雾,从他两侧划过。
爆裂的剑气涨飞鹤见稚久垂在身前两侧的灰发,落下时已经有几缕卷进剑气中被削断成碎丝,纷纷扬扬地飘落。
鹤见稚久转动眼珠,微微抬眸看向发源处。那里传来浑厚低沉的声音,以及刀剑铿锵、利刃出鞘的长鸣。
‘笃笃’,随着脚步声缓缓逼近,无穷无尽地压迫感压在了鹤见稚久肩头。
“还是一如既往地耐不住性子啊,稚久。”长辈的口吻。
借着些许微光,鹤见稚久看见了意料之中的敌人。
只不过在真正看见那身军装的时候鹤见稚久还是愣了一下,当目光转移到来人脸上,才抿去心底泛起的涟漪,扬起笑容和他打招呼:“久闻大名!福地樱痴阁下!”
福地樱痴顿了顿,忽地大笑一声:“你也是,好久见不了还是老样子,看见什么都不觉得奇怪。”
鹤见稚久眨巴两下眼睛。
看了看身前的福地樱痴,又看了看身后的羂索。
“现在认识我都不带遮掩了吗?所有人都和自来熟似的。”少年狠狠吐槽,自从有了那么一两个人开头之后,后面的人在他面前就干脆不掩饰他们之间曾经的关系了,他还得捎带手猜猜彼此之间的关系。
“哈哈!”福地樱痴大笑一声,一针见血地问道:“你在乎吗?”
鹤见稚久诚实摇头:“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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