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跨一步,甩下自己的亲兵们,热情地伸出双手想要握住雄虫的手:“阁下!真是久仰大名!”
燕屿后退一步,不让他碰到自己。
弄蝶丝毫不在意,依旧笑容满面:“阁下,我是弄蝶科的代表,塔利亚。您真美,很期待见到您的孩子,一定会和您一样出色吧。如果需要的话,欢迎来找我。”
燕屿突然有点理解曼努埃尔的做法了。
他面无表情:“谢谢,我和我的雌君感情很好。”
弄蝶发出从相遇开始最真心实意的一声嗤笑:“就他?”
嗯?你们蝶族也对曼努埃尔的恐怖小礼物有所了解?还是说他也这么追过其他虫?
燕屿停下想要直接离开的脚步,感兴趣地留在原地,洗耳恭听。
“我都不用想,他追雄虫的手段肯定是跟他雌父学的,就他们那个手段,要不是长得好看早绝种了。也就只能吸引来一些别有用心的骗子雄虫罢了!”
他的亲卫立刻发出超大声的咳嗽。
“呃,哈哈,没有说您的意思。”弄蝶努力挽回,却越说也显得欲盖弥彰。“我的意思是,很难相信有雄虫真的会被他们的追求手段给打动呢哈哈……”
亲卫们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弄蝶强行跳过这段,若无其事地递过去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社交媒体和通讯号,如果您愿意的话,随时打给我,即使我在战场上我也会立刻赶到您身边的。”
燕屿看着手里的名片,大为震撼:哥们,你穿着军装随身携带小卡片啊?太努力了吧哥们?!
他递完卡片,立刻就被亲卫们围着,左拱拱右拱拱,给拱走了。
走远了,弄蝶还喜滋滋地说:“我就说曼努埃尔他们一家都不懂怎么求爱,不然他雌父也不会死得那么早了。还得是我!哈哈!”
亲卫们:“……您也没好到哪去。”
他们虚弱地说:“不是说我们这次来,先中立看看情况吗?您这么去撩曼努埃尔大人的雄主,他一定会和您决斗的,绝对会的。”
弄蝶耸耸肩:“不会吧?我是看他雄主身边还跟了雌虫才上去搭讪的,我可太懂这些雄虫最近流行的审美了,大胸自卑粉发男妈妈是不是?啧,玩得真花,他都不是蝶族,曼努埃尔都能忍,我去搭讪怎么了?”
亲卫们沉默:“少爷,那是兰花螳螂,曼努埃尔手下的螳螂,肯定是他从尖刀队提出来保护雄主的啊!不然我们刚刚为什么把您拱走,您没看见螳螂眼里的杀意吗?”
撞色的弄蝶呆滞了:“我靠,那曼努埃尔不会杀了我吧?我打不过他啊!”
谁不知道塞基这个恋爱脑,陪伊卡洛斯一起去白榄联大是个好差事,但他们就是没打赢曼努埃尔啊!
另一边的维图斯,这位铁杆阿努比斯下属,看看艳丽的弄蝶代表递过来的小卡片,又看看赫利俄斯,一时间颇为紧张。
众所周知,雄虫的道德不能说很少,只能说没有。
燕屿:……
他把名片对折,到垃圾桶边扔掉。
维图斯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今天又是为上司守卫爱情的一天呢!
燕屿却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那串数字,他扫一眼就记住了,根本不需要留着名片。而且明知道维图斯是曼努埃尔的忠实手下,他再怎么也不能表露出好奇的态度。
不过……他好像对曼努埃尔父辈的事情很了解?
或许之后有用。
第083章 护卫队初始成员
负责收治成年蜕变期虫崽的医院在主星的繁华地带,紧邻各大军校,就是为了一出事就能及时赶到。雄虫医院在它是对面,装修得像燕屿印象中的教堂医院,建筑具有宗教美,安保严密,大片的爬藤花卉和乔木构成了天然的防窥墙,更别提空中闪烁着蓝光的屏蔽器。大门紧闭,几乎没有病人上门。
和它相比,雌虫医院就热闹多了,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雌虫们穿着校服,神采飞扬。
在下车前,维图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戴上了止咬器,看见赫利俄斯投来的疑惑眼神,螳螂低着头小声解释:“第二次内战之后,在上个时代对雄虫造成惨重伤害的种族被处决,螳螂族没被直接处决,但很长一段时间雄虫都拒绝和螳螂族出现在同一场合,这些年逐渐放宽限制,只要求高危种族出入有雄虫的公共场合,必须戴上止咬器示警。”
这是一种对雄虫的示警,也是一种对螳螂族的羞辱。
燕屿无意对历史恩怨发表看法,只是略微疑惑:“雌虫医院竟然有雄虫吗?”
维图斯:“有一位雄虫医生。”
他们走到阿拉里克等虫病房门前,抬眼一看,从门内出来的正是这位雄虫医生。
他看起来有种熬了三天大夜但即将上手术台的、诡异的、憔悴的精神感。眼睛很亮,但看起来很累。
雄虫医生好奇的目光落到燕屿身上,又看了眼兰花螳螂,明白过来:“啊,是赫利俄斯阁下吗?”
雄虫医生掏了掏白大褂的兜,掏出来一根蓝笔,他尴尬地说了句:“我说怎么半天都找不到,哈哈。”然后若无其事别到胸口,从另一个口袋摸出几个哄小虫崽那种硬糖,塞给燕屿。
“本来你的婚礼我也该去的,可是当天有一场紧急手术,我就没去成。”大概是哄小虫崽哄多了,他说话轻声细语,很温柔。“再怎么说,我当年也被伊卡洛斯老师教过,也算半个同门吧。”
“你是去探望里面的雌虫小朋友吗?”他让出一个身位,发出邀请,“走之前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来找我聊聊,我今天一个下午都有空。”
他贴心地把病房门打开,燕屿看他走远,问维图斯:“为什么他能认出我?”
按理说他也没见过自己,外界也没有他的信息,他怎么能认出自己的脸?
回答他的不是维图斯,而是阿拉里克:“被雄虫制裁后,螳螂族四分五裂,大家都知道兰花螳螂投了大阿努比斯,既然能让一名兰花螳螂跟在身边,那一定是和曼努埃尔有关的虫物,再加上您是雄虫,所以您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看来曼努埃尔不仅给他派了一个保镖,还留了一个人形自走标记在他身边。
燕屿的目光轻飘飘地掠过维图斯,这位沉默寡言的雌虫脖子断了似地使劲垂头,仿佛地上有什么神奇的黑洞。
他收回目光,不对此发表意见,只是示意接下来是私人谈话,让他守在门口。然后转而关心起几个同学的身体状况。
阿拉里克打包票:“我们都好得很,除了戈多被削掉的翅膀还没长好,大家都可以立刻上战场!”
几只雌虫拼命点头,眼巴巴看过来,期待雄虫说出他们想听的话。
燕屿却很真诚地说:“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我的境地,我夹在人类和虫族之间,虫族或许不会给我向上攀爬的机会,我希望你们想清楚这一点,再作出决定。”
阿拉里克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坚定道:“阁下,我们选择追随您,不是因为前途,而是因为您需要我们。”
出身大族的高等种理智道:“虫族不可能停下战争,和平只是一时的。您需要我们在和平时期成为赌桌上的砝码,在和平消失的时候,成为您手中的剑和盾牌。”
燕屿看着他,平静道:“为什么这么说?”
年轻的雌虫唇角勾出一缕奇怪的笑:“您知道,虫族军工行业占总生产值的几成吗?”他吐出一个恐怖的数字,这么多年来,内战、外战从未止息,催生出了虫族畸形的社会结构。军工厂占据了大部分重工业,一切服务于前线导致的战争产业链吸走了民生领域的活力。所有生产标准都是军用的,绝大多数员工都在军工企业工作,而军部又源源不断地已掠夺来的资源来换取军工武器,形成一个内循环。停下了战争就意味着产业急刹车转型,就意味着支柱产业的倒塌,随之而来的就是失业浪潮和社会治安问题。
虫族内部没有上升途径,雌虫们一开始就只留了一条军功升职的跨越阶级之路,当停下战争,社会阶级只会进一步固化,外部矛盾就会被转化为内部的阶级矛盾。比如曼努埃尔,他为什么坐不稳位置,就是因为他的军衔不够,军衔必须要在战场上去搏命。没有了战争,年轻雌虫们就看不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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