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横斜,眼前一片狼藉,为首的隐约看见前面站着一白袍男子,厉声道:“什么人袭击总指挥室!立刻束手就擒,抱头蹲下!”
恩萧心道不妙,总指挥室的安全系统响应了。
眼前墙壁上红光一闪,又很快被他自己的影子所覆盖——他被人从背后瞄准了心脏。
“抱头蹲下!”城防官暴呵。
恩萧按下心头疑虑,道:“你们是接到谁的命令来的?”
为首的城防官却不理会,仿佛不认识他:“总指挥室遇袭,嫌疑人一律逮捕!”
说着,指头搭上扳机,用力。
就在这时,总指挥室大门传来猛烈的敲击声,闷响声突兀,城防官的准心一偏,激光擦过恩萧手臂,瞬间就染红了白袍。
恩萧耳边通讯仪狂闪,满是谢知行的呼吸和吼叫声:“恩萧!你给我把门打开!”
恩萧眼梢斜了斜,紧绷的唇角似乎动了动。
谢知行果然没那么容易死。
眼前的城防官呵道:“抱头蹲下!”
恩萧眼神又轻轻拂过来,在那群城防官之间绕了一圈。不知道是哪个队伍的,他一个也不认识。为首的还算镇静,后面跟着的那一串城防官,畏畏缩缩,那枪管对着他,却颤来颤去,居然连枪都举不稳。
他眼神一定,像一把寒凉刀刃微微出鞘,那群人便躲闪颤栗,脖颈发红。
一个合格的城防官不可能在使枪的时候眼神乱颤,这帮人有问题。
通讯仪里再次传来谢知行的声音:“恩萧!你他妈的开门!”
福音在休眠,没有它的命令,总指挥室的门从里面是打不开的。
李煊朝着谢知行狂扑猛攻,谢知行听上去像要发疯,压着怒气服软:“长官,算我求你,把门打开!”
中间夹杂着一阵怪异嘶吼,谢知行气喘道:“你听到没?”
恩萧盯着眼前那群城防官,唇角微动,不紧不慢地说:“再求一遍?”
谢知行愣了一秒,骂道:“求你?你要是不开,我和李煊把你这破系统炸成灰!”
恩萧心下微动,李煊?
他一步步向前,走向城防官。他一走,那群人便往后退,很是紧张戒备。
“不许动!我开枪了!”为首的吼道。
恩萧瞥过那杆枪,LS—930,激光点五零轻型机|枪,长枪管,大口径,并非一般城防官的配枪。
他无视对方的警告,眼睛直视着,一步一步逼近。
城防官脸上肌肉抽动,一咬牙,只听砰一声,一束激光瞬时发出。
恩萧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开,左臂擦伤,皮肤顿时焦黑。
那束光一直延伸至身后,强大的激光流很快就在总指挥室的合金大门上熔开一个洞。
城防官眼前人影一闪,枪口底下的人突然消失不见,他呼吸一滞,脖颈间一阵凉飕飕的。
恩萧早已在他身后,手如钳子一般掐住城防官的脖子,催命似的:“叫他们退下!”
城防官来不及反应,肢体僵硬,转瞬间就被恩萧掐住了命脉。脉搏突突跳动,恩萧的指腹陷进皮肉,似乎随手能拧断血管。
人们只知道最高执行官看上去温文儒雅,甚至是弱不禁风,谁也不知道他动起手来如此可怕。
“退退退……退下。”城防官说。
恩萧一手压住城防官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把枪抬好了。”
城防官哆嗦不敢动,冷汗从额间滴下。
巨大的激光如洪流冲向总指挥室,众人视线一片发白,空气发光发热。直到那大门熔开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大洞,恩萧才把人向侧边推开。
城防官跌坐,还没调整身姿,恩萧的枪口就已经抵在他的眉心:“别动。”
突然,那洞里跃出一物。
没来得及看清,那白色的东西就已掠至眼前,嗓子眼里混浊地呼吼一声。
“那……那是什么!”
那染了试剂的白袍、半白的褐发闪过,恩萧一眼瞥见李煊脸上暴起的青筋、溃烂的嘴唇、裸露的牙龈。
“怪……怪物!”
“快跑!”
众人一时惊慌,恩萧眉心一跳,抓起枪就要射杀。
却听人一吼:“不要杀他!”
人群退避,那群假城防官扔枪就跑,一窝蜂拥向电梯。恩萧避过李煊伸出的爪子,一夜之间就长长到了能伤人的地步。再回头找寻那个假冒城防官,却是已经不见踪影。
李煊一击不中,脖颈扭了一扭,张口咬来。恩萧抬腿一脚,已抽抢对准李煊。
谢知行从熔开的洞里跳出,直直奔向恩萧,抬手一夺,将恩萧摁在墙壁上。
“你干什么?”恩萧的眼睛没有离开李煊。
“不许杀他。”谢知行说,一手横抵住恩萧的脖颈,眼里寒光毕现。
李煊冲过来,要咬上谢知行,谢知行明明不用回头也可以感应到,但他此时一动不动。
恩萧一枪崩断李煊的腿。
丧尸痛叫,谢知行却目不斜视,恶狠狠盯着恩萧,生硬地重复:“够了,不许杀他。”
“疯了?”恩萧提枪对准李煊眉心,“这是个怪物!”
谢知行一把捞了他的手,捆到身后:“那是李煊!”
这一枪放不出去,那两只手牢牢扣在一处,挣扎拉扯得仿佛要把枪折成两半。
李煊的身体突然扭动起来,抱头一阵呼嚎,残破的嘴唇使他发声走样:“知……知行……救我……”
谢知行回头过去试图搀着李煊,被李煊避开。他眼里闪着光亮,嗓音低哑:“李叔……”
“救我……”李煊肿|胀的眼皮动了动,“不,不,杀我……”
“你在说什么!”谢知行摇头。
“知行,我不想死……”李煊伸手去够枪,眼睛瞪得极大,写满不甘,“但是……来不及了,快!杀我!”
“李叔!别胡说。”谢知行。
他不可能做得到。李煊是他在观察所这么多年,生活里唯一的一点暖。城邦到处都是没人性的疯子,只有李煊是把他当人看的。
他的记忆流转,想起李煊是怎么给他疗伤,又怎么因为私自疗伤而受罚;想起李煊曾经教过他的知识,那一本本不知道从哪里取得的纸质书,温声的教导规劝;李煊是他的老师,更像他的父亲……
李煊虽然胆小怕事,却是为谢知行撑起一个避风港。
可是一夜之间,李煊就变成了这副样子。他被人藏在主控室的机柜里,突然就这么跳了出来……
谢知行咬牙切齿:“你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李煊身体却突然抽搐一下,他嚎叫起来,剧烈喘息,一把推开谢知行。
“城邦疯了,人类要完了……逃……快逃!”
此后他的眼球就变成了纯白色,混沌一片,嗅着人味咬来了。
谢知行离得近,眼看就要首当其冲,突然一连几声枪响,恩萧面前拂过一阵硝烟。
李煊伏地怒嚎,已被断了四肢。
谢知行猛然回眸:“恩萧!”
恩萧面无表情:“不能有任何东西威胁城邦安全。”
这眼神把人冻得透彻。谢知行心里发寒:“他一个人怎么威胁城邦?”
李煊的断肢正痉挛性地一颤一颤,泥土色的血液汩汩流出,口间还在不停说着:“杀……杀我……”
“你看到了,他疯了,要咬人。”恩萧说。
谢知行:“可万一他还能救呢?”
恩萧眼里没有一丝情绪:“根据福音的命令,不明危险生物,一律射杀。”
谢知行:“他还有意识!”
恩萧:“那又如何!”
谢知行怒骂:“恩萧,你是人吗!”
这话刚说完,电梯门突然一开,左侧又是一阵枪响,谢知行的攻势被拦腰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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