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温纶晦暗不明地笑着,拉着陆饮溪的手摆:“今天师尊也不出去看看吗?”
陆饮溪咬了咬唇,摇了摇头。
宁温纶从背后抱着他。
“没事,不出去也好,有我陪着师尊呢。”
作者有话说:
休息了两天——我又回来了!
第58章 游戏
想要禁锢住陆饮溪,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大部分人看到他的名字和身份时,都会下意识地注意在那个“宁”上,医道宁家当年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最后因贪图小利投奔定阳阁后衰弱,后人或不齿,或惋惜,不管是哪一边,都太过于抢眼。
因为也就夺去了他名字中间那个“温”字的锋芒。
宁温纶站于荒山山脚的树下,看误入的魔物兜兜转转又被送了出去,勾起了唇角。
他的母亲温夜南,是没落的机关术一族,原本以为嫁给了他父亲便搭上了宁家的东风,能再振兴一下苟延残喘的温氏一族,却不想宁家一步错步步错,最先倒霉的,其实还是母亲的娘家。
但这并没有阻挡他学习机关术的脚步,实际上他对于这方面更感兴趣,也更有天赋,迎春楼的暖阁后院是他一手设计的,一般人无法突破那样复杂的阵法,更不能接近迎春阁姑娘们半步,所以当初花街出事,波及到了迎春阁,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阁内有人出了问题,再凑上了陆饮溪,注意到霜落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宁温纶手中改良过的鲁班锁发出咔哒一声,解了开来,他从树上轻轻落下,脚步一挪,入山的口便缓缓打开,在他走过去之后,又迅速合上,没有一丝缝隙,而真正的路口又再一次挪了位置,隐蔽在山脚下层层叠叠的绿竹林之中。
给这荒山造个入口,最开始是景弘深拜托他做的事,他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最终还是没多问,反正既然景弘深随他发挥,他也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实施,因此从最开始,他想的就不是什么保护,而是囚禁。
他好像,总是很习惯做这种事情。
最开始,是跟着母亲做些小木工的时候,随手凿出来的迷宫,在里面养小白鼠,小白鼠从一开始无头乱窜,到最后安于现状,再到后来哪怕是开着门都不会主动走出去了,儿时的他只觉得新奇,那种拿捏的感觉,让他从头到尾都能感到战栗。
再来就是原本的那个陆饮溪。
他最开始遇见“陆饮溪”,是在十岁,那年的陆饮溪,五六岁,黑瘦得像个猴,比一般的小孩儿要小,但是不吵不闹,却也不说话,好看的脸蛋儿在那个时候就现出迹象来,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有光,就是会凶狠地看着每一个接近他的人。
实际上总的来说他还算听话,应该说是那个年纪的孩子本能地会顺从母亲,所以哪怕跑了,也跑不远,想要的,也只是娘亲的一个抱抱而已。
他还记得那个小小只的陆饮溪,在听见说娘亲给他凉了碗绿豆汤时雀跃的样子,一口凉汤要分成五口喝,喝到最后太阳都下山了,汤还有小半碗。
他从来没告诉过那小孩,那不过是他骗取他信任的手段,小孩子傻,想不明白,他娘亲都愿意给他凉绿豆汤了,却不愿意走两步到偏殿来送给他喝。
那个年纪的小孩儿,想不通自己满心欢喜爱着的人,为什么会不爱自己。
于是他就那么趁虚而入了,打着竹马的名号,呆在陆饮溪身边,小孩儿对他予取予求,只要他能去霜落那儿讨点好处,一根不要的簪子,一块擦过的手帕,哪怕是娘亲身上一点儿香,小孩儿都会沉醉半天,然后不管是再苦再难喝的汤药,他都能一口气灌下去。
他看着夕阳下坐在房檐上的小孩儿,两条刚刚喂得有些胖起来的小腿儿在半空中晃荡着,头发乱糟糟地顶脑袋上,手里捏着一根破碎的簪子,又是亲吻又是吹灰,然后捂到心口,宝贝得什么似的。
他嘴角轻轻勾起来,睫毛打着卷,托起了最后一缕夕阳。
那时候的宁温纶会安静地站在下面等着他,待到日头全落下,再开口:“下来了,小陆。”
陆饮溪会轻轻哎一声,然后翻身下来,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回屋去。
那一刻他就知道,陆饮溪再心心念念他那个没有心的娘亲也好,他最依赖的,其实就是自己。
所以他遵循父亲之命造的那些机关都没有用,最有用的,还是在对方心头落一道锁。
于是当他意识到陆饮溪的壳没变,内里换了个人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落寞,就像是长久不见,他的小白鼠丢了一样。
但很快那种落寞就被挑战的喜悦代替了,他就是很喜欢玩这种游戏。
伺机而动,然后打破对方的心防。
“花花儿,你来啦!”
陆饮溪穿着单衣,看起来像是刚醒,头发也没梳理,随意地拿发绳松垮垮地系着,一边撒着米粒喂着后面圈养的鸡,一边抬手和他打招呼。
“师尊,我来啦!”
宁温纶脸上的笑立马露了出来,他环抱着陆饮溪的腰,故意模仿着那种花街少女间的亲密感,贴着陆饮溪的脸蹭,大胆又坦然。
偏偏陆饮溪最吃这一套,他就是喜欢和活人接触,肌肤相亲就能带给他满足感。
“今天回来得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唔,今天客人有些多呢。”
语气里带着小俏皮,宁温纶巧笑燕燕,把陆饮溪往软塌上推,再欺身压上去,一点距离感都没有,“好累哇,师尊,快夸奖一下我。”
“好啦好啦,花花儿最棒了!华佗再世花花儿!”陆饮溪半推半就地又躺回到床里去,挡着身上人,“我不要再睡了,今天又睡了一日,人都要废了。”
宁温纶面色凝重,忙问道:“怎么了,嗜睡的状况又加重了吗?有哪里不适,先让我看看,这几日我可以忍忍。”
宁温纶迅速坐正了身子,一手捏着陆饮溪手腕子,床上人立马软了性子,应着他:“无事无事,不就是一点儿血,你想喝就喝。”
宁温纶不答,只是坐着诊脉,眉头拧得解不开,陆饮溪偏着身子看着他,过了一会,又忍不住伸手去摸。
“才没几日,就和景弘深一个样子咯,是我不好。”
有那么一两秒面色差点儿没沉住,宁温纶低了低头掩饰过去,又看向陆饮溪:“师尊这几日,是不是又偷偷运气了?”
陆饮溪吐了吐舌头,点点头:“再不运气,我人都要废了。”
“我同你吩咐了那么多次,你身体尚未恢复,又要供血于我,消耗太大,不适合现在匆忙修炼,”宁温纶叹了口气,取过一旁的木梳,替陆饮溪整理着头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越是这样消耗,就越难恢复妥当。”
陆饮溪背朝着他,没回答,只是扭着手指头。
宁温纶抿着唇,从背后环抱着他,往他耳边轻轻吹起:“师尊,你可以糟蹋自己的身体,但你也想想我,没有师尊,我可活不过五日。”
陆饮溪后背一紧,刚要出声,又成了一句婉转的轻哼,柔软温热的舌头便触碰到了伤痕累累的肩膀,但熟悉的抽空感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抚慰,宁温纶嘴上功夫极为了得,只是舔舐肩膀,都让陆饮溪生出大脑放空的感觉来。
那啧啧的水声在清脆的“啵”之后停下,此时陆饮溪已经满脸潮红,腰肢发软,只能勉强靠在了身后人身上,宁温纶扶着他,捏着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搓揉过去。
“好吗,师尊,你待在这荒山,无人找得到你,无人能伤你分毫。”
陆饮溪脑中只剩一团浆糊,稀里糊涂地只知道点头。
“那我去给你做晚饭,你先在外头走走,吹吹凉风可好?”
陆饮溪有些懵,一句“肖默呢”差点儿出口,又被他生生止住:“去吧。”
宁温纶点点头,扭头时便没了表情,脚步极快地走出了房间。
他不瞎,那个嘴形他随便猜都能猜出是谁的名字。
真烦,人都消失了,还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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