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要拯救世界的!
陆饮溪莫名地有些享受着延明的抚摸,一点儿也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氛围有多暧昧,但延明这样翻来覆去地摸他脸也让人觉得有些烦躁,于是他伸出那只尚未被完全制住的左手,学着延明的样子,也去揉对方的眼睛。
“你不要总是摸我了啦!”
仅是一瞬,延明便退开了三尺之外。
“陆道长……!”
延明又十分心急地上前来,这是陆饮溪第一次看见对方嘴角完美的弧度有了一丝崩塌。
当延明走到他身前时,他还习惯性地笑了笑。
“怎么了呀,反应这么大。”
延明的脑门上全是汗,不可置信地看着陆饮溪。
“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陆饮溪看着他,有点儿心虚。
他是看见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么?
他就是看见延明的眼睛,是透明的琥珀色,看他的时候,似乎有种佛光普照的感觉。
暖洋洋的。
“陆道长,你看见了什么?”
“我就是看见了点……嗯,不太一样的眼睛?”
“那你……可有任何不适?”
“啊?没,没吧……”
陆饮溪被追问得自己都有点不太确定了。
他的确有点不适,就是不想被挂在岩壁上。
但这好像不是延明问的重点。
延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接着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是陆饮溪头一回这么正经地和他对视,那双眼和他刚才看见的一样,是金黄色的,看他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有种安心的感觉。
“陆道长,可有不适?”
“没有啊,”陆饮溪笑了笑,“我觉得你眼睛挺好看的哎,可惜你看不见,是那种不太常见的眼睛。”
延明定定地看着他,左右上下地仔细打量着他,直到陆饮溪脸色忽变,喊着他流了血泪。
他摸了摸眼中溢出的血液,又撑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合上了双眼。
上一任方丈说,他不是瞎子,他只是有一双“佛眼”,那是凡人不能承受的注视,于是会伤及他人,因此他从不能睁眼。
可眼前人不一样,他不畏惧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看一个人的样貌。
那是他心中唯一留存的一副模样。
延明站在那里,回味良久。
从他遇见陆饮溪起,他便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在呼唤着他。
而他的因缘,或许便是从这一睁眼起,便再无回头之路。
作者有话说:
小陆:他们是一对吧!
切片:上你的一对。
第44章 称呼
陆饮溪总算是被放了下来,双脚落地的感觉竟是如此的不真实,衣服因为长时间的卷缠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他努力平顺着褶皱,身上却覆盖了别人的体温。
“陆道长不嫌弃,可以先穿着。”
延明将僧袍批在陆饮溪身上,自己仅剩了一件很薄的白色单衣,陆饮溪一回头,就看见那单衣下若隐若现的腹肌。
大概是寒山寺坐落在深山之中的缘故,延明皮肤雪白,也因此给人蒙上了种强烈的距离感,但脱下衣服后便能看见其精壮的肉体,每一处都喷发着力量。
陆饮溪只觉得鼻腔里热热的。
他以前偷偷摸摸看的钙片比这个差远了。
不知道延明长成这样,是压他哥,还是被压呢?
“陆道长,在看什么?”
“没看,没看什么!”陆饮溪慌里慌张地掩饰着,拼命克制自己不往对方腹部看去,可就是忍不住,最后为了不起疑,还是转移了话题,“唉,都不知肖默跑去哪儿了,我的大徒弟景弘深也不知去了何处。”
“还请陆道长快快寻回肖默,勿徒生事端,至于陆道长的大徒弟,延明已经邀请他在内殿歇下了。”
“哦,那速速带我过去。”
延明脚步一顿,暧昧不清地看着他。
“怎么啦,这地牢还蛮恐怖的哎。”
前头哪儿落了一滴水,陆饮溪整个人一震,脚步一挪,缩到了延明身后,但饶是这样,两人之间始终没有肢体接触。
陆饮溪内心泪流满面,虽然我大徒弟肖想我的身子,但是他靠谱,不害我,也不会把我赤身裸体锁在墙上。
而且他需要牢靠的大腿抱抱。
“陆道长,和自己的徒弟关系不一般啊。”
你又看出来了。
陆饮溪看着延明紧闭的双眼,腹诽道。
妈的,死给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陆饮溪回答得晚了一步,掩饰就显得有些扭捏了:“有什么一般二般的,不过是弟子少而精,我每个都多花了点心思罢了。”
接着还欲盖弥彰,“我在宗门内还有个不挂名的弟子,虽说天生无炼气的根骨,却是药术奇才,十分得力,我也格外关心他。”
“做你弟子,还真是幸福。”
延明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陆饮溪翘着尾巴,哼哼着:“那可不,不如延明大师也离开这寒山寺,来我们门下吧,我们门下没那么多清规戒律,”陆饮溪话头一收,又提防道,“清心寡欲就好了。”
他们无上宗的前身还是寡欲观呢,就是他们宗门内一个个的都很背离这条规矩。
延明似笑非笑,应了声:“好。”
陆饮溪没把他的回答放在心上,一心只想着早点出去抱上大腿,谁知一步还没迈出去,脚下竟是有滑腻的触须冒了出来。
“什么东西,延明大师!延明大师救我!”
干啥啥不行,喊救命回回第一名。
走在前面的延明刚要转身,地上的缚魔锁却先他一步动作,直击他的要害,脖子和手脚上捆了个遍。
“嘻嘻,弟弟怎么还是感受不到哥哥的存在啊。”
那鬼魅般的声音自地牢的四面八方传来,藏在暗处的人似乎是在爬行,陆饮溪僵直着身子动不了,浑身起着鸡皮疙瘩,那种恶心的感觉从尾椎起遍布全身,只觉得浑身冰凉。
好恶心,好恐怖,他好想离开这里。
“兄长……”延明脸色微变,没有在意自己身上的缚魔锁,而是死死盯着陆饮溪,“你回来了。”
“可惜,不能好好和弟弟打个招呼。”
那声音桀桀地笑着,陆饮溪不敢发声,甚至不敢睁眼看。
什么兄长回来了,什么弟弟打个招呼,是那个把人头挂城墙的大魔头吗?他想干嘛?
他……他不会是想在他面前演活春宫吧?
陆饮溪边想边喘着粗气,不知道自己的尴尬感从何而来,又想逃离这里,又想呆着再看看。
这该死的好奇心!
“兄长……你有什么诉求,还请冲我来。”
“冲你?”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不知为何,听起来总是觉得胃里都发寒,“好奇怪,好生奇怪,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对我的容器这么感兴趣。”
容器?什么容器?
陆饮溪茫然地看向延明,两人视线相接。
别怕。
延明拿口型和他说话,仅是读懂的那一瞬,便仿佛有一道暖光自天灵盖而下,让陆饮溪觉得通体舒服起来。
不错,兄弟俩一明一暗,这组合,太绝了。
“兄长,陆道长的大弟子已在正殿等候多时了,这会不回去恐怕会怀疑有变,要过来查看,不便你我二人交谈,”延明说话平静而轻松,听得陆饮溪心都飘起来,“不如先将他送回,你有什么想法,我自会聆听。”
那似蛇形的声音停了下来,然后又猝然开口:“你保他,做什么?”
脚下的触须簌得绷紧,陆饮溪重心不稳,朝前跌落下去。
这一回,延明没看他。
操,哥哥不会吃醋了吧,弟弟这么护着他。
他要不要帮人辩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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