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头一歪,又不省人事去了。
作者有话说:
小魔王暂时下线啦~
第53章 聘书
这回醒过来,陆饮溪在看清了身边人是景弘深之后,没有片刻的犹豫,腾得一下便坐直了起来。
“快,景弘深,统哥,求你快回我脑子里去,我真的遭不住这些破……”
利索的嘴皮子在看见景弘深疯狂往旁边斜的眼神后猛得刹住,陆饮溪挪了一点点他的小脑袋,看见延明闭着眼,正在一旁打坐。
他拿口型对景弘深比了个“没事”,然后两眼一翻,又倒了回去,接着过了一会儿,发出嘤嘤哼哼的声音,再揉着眼睛,慢慢爬起来。
“嗯?我这是在哪?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我在说胡话……”
景弘深动心忍性,没有一拳头打陆饮溪面门上去。
妈的,他以前是喜欢智障这类的么?是图陆饮溪傻还是图他不靠谱啊?
“陆道长和自己徒弟的关系真好。”
延明在一旁淡然说道,连动都没有动,只是陆饮溪觉得,他似乎在看着自己,“这几日,陆道长的弟子为了您的事可是操碎了心。”
“哈哈,那是当然的啦。”
陆饮溪笑着摆摆手,那丁零当啷的声音总算是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靠,他怎么又被锁在床上了!
这个位面的设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宁愿锁在地牢里也不要被锁在床上啊!
陆饮溪扯着手上的链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景弘深,景弘深额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看他的样子,若不是延明在的话,要把他大卸八块了吧。
陆饮溪怂兮兮地缩了缩脖子。
他想肖默了,现在就想。
但是他的徒弟,好像杀了很多很多人。
连他自己都杀了一个人。
陆饮溪抖了一下,闭上眼睛,试图把脑中的画面擦除掉。
“陆道长,镇魔碑之事,你需要给众人一个交代。”
“唔,”陆饮溪应着,看向延明,“镇魔碑之事错在肖默,根源在我,所有处罚我一并收下,请延明大师公正行事便可,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
“若是和定阳阁有关的事,我已经知悉了,现在老方丈被俘为人质,修仙者军心不稳,无力应战,而魔界答应退兵,只是条件有二。”
“哪二?”
“一是解放镇魔碑,镇魔碑既为碑,里面封印的魔物仅为尸骨,但人死如灯灭,魔物死后仍会残余魔气,寒山寺不再镇守此山后,此地将逐渐由魔域蚕食,成为新的魔眼,提供给魔物新的补给。”
延明顿了顿,没有立刻说下去。
陆饮溪心一抖,镇魔碑一旦失守,已经是后患无穷了,他们还要提出什么丧尽天良的要求来。
他离拯救这个位面真的是越来越远了。
陆饮溪见两人面色沉重,又迟迟不说下一个条件,颤抖着声音试探道:“那,那后一个条件呢?”
延明忽然睁开了眼,黄金的眸子似乎是能穿透过他,看见他的灵魂。
“第二个条件是,陈永望之子陈璞瑜,要迎娶无上宗仙尊陆饮溪,两日之后,良辰吉日,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结为道侣。”
延明说得很慢,但每个字都敲在陆饮溪脑仁上,“陈璞瑜原话,要陆道长做他的压寨夫人。”
“啊?后面是原话,那前面是……?”
“聘书。”
陆饮溪恨不得割掉他这张瞎问的嘴巴。
“那,这事儿,就,就我们知道吧?”
“聘书贴在了寒山寺主殿正门上。”
陆饮溪: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
脑子里又跳出来一个警告,陆饮溪已经习惯了,甚至想去试试自己跳崖会有什么后果。
【别瞎想。
脑子里传来景弘深的声音,这是他这段时间来,第一次听见景弘深说话,不知为何,明知道景弘深能听见他的心里话,他就是忍不住去想。
若不是延明在这里,他肯定会靠到对方身上去。
【让你靠,你先把他打发走。
陆饮溪挺了挺胸,表示包在他身上。
“延明大师,不如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我徒弟有事情要商量。”
延明那双黄金瞳仍旧注视着他,良久,才缓缓合上,道了句好,便起身离开了。
陆饮溪看着他的背影,想,嘿,还挺听话。
“肖默呢?”“你给我解释清楚怎么回事。”
两人说话声同时响起,陆饮溪整个人被拎起来,已经脱离床面了,景弘深脸黑得彻底,咬牙切齿,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小白兔陆饮溪双眼噙泪,声音都软绵绵的:“我哪知道啊……”
“你不知道?那行,不说是吧,我翻记录总可以了。”
“哎,哎哎哎!怎么还能翻记录,你犯规啊!”
陆饮溪扑腾着腿,试图挣脱着景弘深的束缚,然而束缚没挣脱,脑袋瓜里倒是先浮现了一堆不可描述的画面。
陆饮溪越是掩饰,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地呈现出来,那些难耐的小细节,那些带着血腥味的交融,全像实时转播一般涌进他的脑海,画卷般毫无保留得展开在了景弘深面前。
陆饮溪闭上了眼。
早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就问一下,有没有什么人身安全保险了。
景弘深会不会让他死去又活来活来又死去啊。
肖默到底怎么样了啊,他还能不能活了啊。
他怎么,活得那么差劲啊。
有人轻轻碰了他一下,陆饮溪下意识地一躲,又发觉没必要,才把手肘缓缓放了下来。
“肖默他那把剑,从何而来?”
“……灵虚仙境。”
“那时候,你们误入了灵虚仙境的边缘处,遇到了一个魔物。”
陆饮溪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日,肖默的确是莫名其妙地就得到了一把剑,因为太过于闲散,所以他都没有多问。
现在想来,大概火种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种下,以致于现在一并爆发了吧。
“那颗红珠,是寒山寺的秘宝,以灵力为饲,有净化之力,可若是注入魔气,便是嗜血之物,需要源源不断的养料,最终魔珠之力盖过宿主,吞噬其主。”
景弘深叹了口气,“大概肖默暴走并不是他自己所愿,而是被这魔珠迷了心智,但一家之言,无人会信,延明将其收在身侧,保他性命,但也不会轻易放他出来。”
陆饮溪半张着嘴,好一会儿,才道:“也好。”
不会死就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气氛沉默了一阵子,陆饮溪偷偷去看景弘深,发现男人好像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生气。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对方:“你不生气吗?”
“我气什么?”景弘深抱着双手,看他,“你说说看。”
陆饮溪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气他被人这样那样了吧。
“你自己也知道,是陈璞瑜强迫的你,他的能力出乎我们所料,所作所为也不按常理出牌,我没必要为了一个疯子来生你的气。”
陆饮溪总算是松了口气,爬过去,牵着景弘深的手晃:“就是说嘛,还是我的统统最好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
景弘深脸色依旧很差,虽然手还是由着陆饮溪牵着,“这几日,你都呆在他身边,可有什么情报?”
“情报?他会变成很恶心的玩意儿,一滩黑泥……”陆饮溪忽然福至心灵,“哦,他说是肖默他爹,还是延明的亲哥,要算起来,延明还是肖默他小叔叔啊?”
“……他还是陈永望儿子?”
“敢情这是一家人闹矛盾,把我们这些无辜的人都卷进去了啊。”
陆饮溪气哼哼地叉着腰,“还妄图让我做他老婆,门都没有!”
“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身份,这根本就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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