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之不顾自己被抓住的手,更贴近他,目光接触之间,宋禹程的心跳声清晰无比,两人的呼吸跟着心跳声一起紊乱起来,之之混乱吞咽了一下,细小的喉结滚动。
他说:“那我……可以冒犯一些吗?”
宋禹程这副脑子直接停滞了,双眼一眨不眨就这么盯着之之,也不说话,目光深沉地要命,直勾勾地盯着之之。
之之感觉自己反而更像被盯上的猎物,猎人目光灼灼几乎顷刻就要扑上来了。不得已之下他咳嗽一声,拙劣地转移话题说:“你明日可有空?”
宋禹程仿佛才将自己的魂领回来,压了胸腔了火热说:“有、有的。”
之之笑道:“林子里的板栗原本是都要托人拿回来卖了的,但是我一想光卖板栗进项太少了,明日正好赶集,我做了糖栗子、栗子饼拿去赶集地卖,应当是进项多些的。但是要今天回进林子拿板栗,把该备的东西备好,明日才好卖。”
宋禹程:“好,我陪你一起。”
*
第二日清晨。
宋禹州昨日是让方溪趴在自己身上睡的,因为口腔侧着让涎水流了他整个肩膀,方溪嘟囔着,嘴唇红润还微微肿着,宋禹州忍不住直接含住吮吸起来,方溪费力地将自己的双眼睁开就看见自己的相公。
他还以为又是自己这些天太想他了,在做梦呢。梦里自然是肆无忌惮的,方溪微微起身捧着自家相公的俊脸,嗷呜一大口就咬上去。
“嘶~”
方溪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他回村了!方溪睁大了双眼看着宋禹州嘴角侧边清晰的牙印,刚刚醒过来的他眼神又惊又懵,迷朦地看着宋禹州。
宋禹州直接笑了勾着脖子将人带下来,还以为方溪在和自己发脾气,他喜欢不拘着自己的方溪,哄着他说:“相公错了,以后都不操你这么狠了,好不好?”
方溪自然是不会信的,心说这人床上说的事没有一件是可以兑现的,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嗯,要起了,你去县城,马力也要不少时辰吧。”
宋禹州:“不太费时,一个整时辰足矣。”
方溪:“我听人说从镇上走了去要大半天时间,家里有马倒真是省了不少事了。”
宋禹州:“你今日什么安排?”
方溪想起今日又要添进项就高兴,笑着说:“早晨把药材卖了,就去赶集那里和之之他们一起卖栗子。”
宋禹州:“好,我下午再来寻你”
……
宋禹州快马加鞭到县衙门口,和侍卫报了姓名和此行之事,不久就有着长袍的人前来接待他,将他领去了县衙内的公务房。
宋禹州不卑不亢,俯身作揖说:“给大人问安,不知尊姓大名?”
来人微微点头,并不拘小节,和气地与他说:“免贵姓何,名泓。我不是什么大人,是县丞大人的门生,宋掌柜坐吧。”
待宋州程坐下,何泓笑道:“听闻宋掌柜要租下青雨林的百来亩地,据说青雨林猛兽横行,猎户才敢进去,不知宋掌柜租地所谓何事?”
宋禹州:“秉大人,宋某人近日研读我朝律法,知晓木材收取需要租地养林,轮种轮伐,想要在青雨林开设木材厂,按份例算得是要租这么些地的。”
何泓思索了一番,说:“果真如此的话,宋掌柜,你可算是赶上了好时候了,近年来朝廷新政重农林农耕,只要你不会涸泽而渔,让林木终有,青山常在,朝廷自会划地于你,开放生意。”
宋禹州:“多谢大人。”
何泓:“不必谢我,待我把这划地保林协议拟了,你签字盖印,拿去账房将租金交了,我自会给你下发文书。”
宋禹州签了字从账房回来何泓这边,到何泓身侧作了揖,抬起头来说:“大人,我等一介布衣,家中清贫,无甚好东西赠与您,只这几副上好温补之品,是我家夫郎采来制得,还望大人莫要嫌弃。”
说着宋禹州就从内兜掏出一大袋铜钱,塞进了何泓衣袖中。
何泓拢了衣袖笑着说:“宋掌柜放心,只要你做的是利国利民利林的好生意。我等自会秉公助你。”
宋禹州:“此番便多谢大人了。”
第42章 礼物
方溪的药材牛车是放不下的,毕竟昨日又上去托运了一趟,所以还把几大篓子药材放在了之之他们的马车上。一行人到了药坊,元掌柜还想将人请进去喝茶,方溪婉拒了,说此次确实有事,下次再来叨扰。
元掌柜也不强求,将他们的药材收了,钱货两讫,他们便道了别。
之之看方溪从药坊出来了,直接跳下马车,问方溪:“这次营收如何?”
方溪笑着拍了拍自己内兜处的位置,凑到之之耳边小声说:“三十二两。”
之之抱住他,也学着方溪的样子和他咬耳朵:“哇~方方你发财啦~”
“哈哈,没那么夸张了。”话是这么说,方溪赚得了钱底气足了很多,心里涨涨的。
之之:“不管了,走了我们去赶集的地方,宋二已经提前去占位置了,我们赶快过去。”
昨夜宋禹程把家里的推车改造了一下,台面宽大了许多,宋禹程把栗子饼摆好,又把炭火烧好,之之他们才坐着牛车赶过来。
之之赶快把昨天备好的碎溪石往锅里倒了,加饴糖翻拌好之后,溪石都变得润润的,散发着甜香,之之对宋禹程说:“可以了,倒栗子吧……够、够了。”
炒过不久栗子香味就飘满了方圆几丈地,哪怕不买的人也都驻了足闻了这糖栗子香。陆陆续续有人停下来购买,摊位前也变得热闹起来。
宋禹程打包,方溪就帮着收账。不想忙着忙着就遇到“熟人”了。
“哟!这不是我们福香楼之前的大厨嘛?怎的不做饭了,来街上卖栗子了啊!”
宋禹程认出是之之的前东家,撸了袖子露出壮实的臂膀,冷声说:“干你何事?”
方溪还不曾见过这位年轻的东家,只是看出他和宋禹程不对付,将询问的视线转向之之,之之知道做生意最忌闹事,怕好端端的生意黄了,笑着说:“是啊,以我香福楼的手艺,出来卖栗子,各位可是赚着了。”
“是了。”此番几次出来做生意,方溪也练了些胆子,尽可能大声着说:“不仅大厨是香福楼出来的大厨,栗子也是新鲜打的,清甜香软,大家快来买!”
宋禹程死死盯着原东家,但原东家看这里有这么多人,也不怕宋禹程怎么着他,继续笑着挑事:“之之大厨,您这在我们饭馆做工可是铁打的汉子啊,您这不做厨子了手上怎的还多了蝶印?这皮肤也跟豆腐似的。这饭不做了,性也转了?”
民众无心,跟着他的调笑笑了,以为是个什么稀罕事,纷纷看向之之手背的蝶印。
之之拿着铲子的手越握越紧,抬起头红了双眼看他,宋禹程手上青筋暴起,眼看就要跳起到原东家跟前!
方溪急中生智拦住宋禹程,说:“蝶印之事,得贵人您爹,也就是之之师父首肯。若贵人争气些,他老人家何需找了隐蝶印的哥儿来传手艺呢?香福楼如今这破败场面,也是多亏贵人无用。”
原东家听此气急,抄手就上来想给方溪一拳,还不等宋禹程拦住周围群众就拦了他,群众里有人道:“你一个汉子这般刁难哥儿也就罢了,如今竟想动手,太丢份了!”
“是啊、就是……”群众里也有呼声回应。
方溪呼出一口气,他的目的到达了,原本他说的蝶印之事就破绽百出,激怒了原东家正好叫他无心追究。
“哼!”原东家看自己占了下风,涨红了了脸,愤然甩袖离去。
原本炒着栗子的之之听了方溪的话都愣住了,直到来买的食客提醒,他才拿着铲子继续炒。但之之眼神依旧懵着,都不曾知道方方竟然也会有这样一面,大着胆子替自己出头,还会讽刺原东家。之之炒着就嘴角勾起惊喜地看着方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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