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对自己真香了/渡我(327)
楚慎行只是看着他。
藤枝都静了下来,像是天地之间只剩下这师徒二人。
无论外间是什么,无论他们身在何方。
秦子游能听到来自识海另一边的诱哄。
——说啊,说吧。
——说出来,你就可以得到了。
他想要的一切,师尊的亲吻,师尊的拥抱,师尊身体的温度。
虽然藤枝也是师尊,但那到底、到底有所不同啊。
他嗓子发干,喉咙发哑,又有许多茫然和不确信,想:可我是郎君啊!怎么能、怎么可以……
识海那边安静下来。
秦子游的脑子“嗡”得一下,看到更多。
桌上的那一团酒水仍然在,并不乱动。但在那些杂乱的、堪称“可怕”的画面里,酒水却流淌到了很深的地方,像是要用另一种方式灌醉秦子游。
他面颊跟着一点点变红,想:师尊实在是……
楚慎行:“实在是?”
他含笑,看着被思绪里的场面弄到乱七八糟的徒儿。
他听到秦子游的呼吸。
吸气、呼气……炙热的,与房间里的灵气混合在一起。
秦子游说:“师尊,你先放开我?”
楚慎行倒是答应:“好。”
藤枝从秦子游身上离开,青年脑子里依然乱糟糟的。他莫名想到很久之前,真的是很多年以前了。他和师尊在一起,有很多意乱情迷的时刻。太多次,秦子游都觉得自己要“坏掉”。但他答应过师尊,师尊对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总归师尊会心疼他,不会让他痛,只会让他快活。
秦子游来吻楚慎行。
楚慎行被徒儿亲着,再叹一口气,觉得自己方才那一下“心软”,恐怕就让子游觉得自己被放过。
但这也不是太重要的事。
天长日久,总有往后。
他这么想,忽而觉得徒儿的呼吸落在自己耳边。
秦子游抱着他,像是献祭似的,很轻,又很坚决地说:“我想有师尊的子嗣。”
楚慎行扣在徒儿腰间的手收紧一些。
秦子游喉结滚动一下。
哪怕下定了决心,但说出这种话,对秦子游而言,还是有些超过。
他下巴搭在楚慎行肩膀上,一鼓作气,说:“师尊,给我一个你的子嗣吧——嗯……”
楚慎行将人扣住,按倒在榻上。
秦子游的发带落了下去,如墨的长发铺散开来,勾出青年白皙俊秀的面孔。
楚慎行克制着,说:“再说一遍?”
大抵是之前已经讲过,到这会儿,秦子游反倒能放开许多。
他笑一笑,看着楚慎行的眼睛,说:“师尊,我想要——”
楚慎行:“再说。”
秦子游:“想要夫君。”
楚慎行不言,秦子游无师自通,断断续续讲话。
他说:“想要夫君多疼爱我。”
他说:“想要娘子——啊,”被捏了一把,于是及时“改错”,“想要师尊……”
两个人的头发交织在一起。
秦子游抬起手,勾住楚慎行的脖颈。
两个人接吻,呼吸逐渐交融。
到了很久、很久以后,一切平息,秦子游扣住楚慎行的手,小声问:“师尊,真的有令郎君怀孕生子的秘法吗?”
楚慎行看他,有意问:“你想要?”
秦子游露出一点纠结目光。
楚慎行逗够了,见好就收,回答:“三千世界,总有些不知道的东西。”
秦子游抓住重点:“哦,没有。”
显然放松许多。
藤枝拉着秦子游的面颊,轻轻揪一下上面的软肉。
秦子游面颊鼓起来,像是一个小小的包子。
在旁人看,他早就是令人敬仰的“秦真人”。唯有在楚慎行眼里,如今的子游,与当年刚出平昌、往郢都,在郢都细雨里高高打着伞的少年无甚不同。
楚慎行说:“你很高兴?”
秦子游眼珠再转一转,笑嘻嘻地来亲楚慎行。一边亲,一边很大义凛然,说:“若有人和师尊抢我,师尊定要不悦呀!这么说来,自然要防患于未然。”
楚慎行听着,难免哭笑不得。
他看着秦子游,长长久久。两个人又一次越来越近,眼看再要亲吻彼此。
从雷泽大世界到碧元大陆,要经历长长路途。灵梭速度不比灵舟,还要再慢一重。
可在这时候,楚慎行动作忽而一顿。
秦子游诧异,“师尊?”
他话音出口,倒是自己先领会:哦,师尊仿佛收到一张信符。
两个人挨得太近了,秦子游凝神时,甚至能听到楚慎行那边的响动。
信符是宋杓发来的。
言简意赅,只有短短一句话,内容却的确要紧。
白天权醒来了。
楚慎行师徒对视一眼。
秦子游一骨碌坐起来:“前去看看?”
楚慎行示意他稍安勿躁。
秦子游一怔,但很快,他察觉到了第二枚飞来的信符。
这一回再听,却是宋杓带着一点歉意,告诉楚慎行师徒:在听闻父亲苏醒的消息之后,白皎先一步冲上前去。如今父子二人关在屋中,陆璇也在外“避让”——想来,这对父子还要长谈些时候。
秦子游记起来了:“对,白峰主总要解释清楚,如果他并非白皎的生身之父,那白皎究竟是从何而来?”
楚慎行对此也有薄薄在意。
他知道,在自己和徒儿的干预下,这一次,闵月没有走上那条既定的道路。虽然不知闵月和魏远如今如何,是仍然在修行,还是早已身死道消,但至少他们有过不少安乐的时候。
但在宋杓的两枚信符之后,楚慎行又想起当年那个形容枯槁的“白夫人”。
只是这一次,白皎的母亲,可能就是另一个“形容枯槁的‘白夫人’”了。
师徒二人所想不错。
白皎冲入屋中之后,身后屋门闭阖。
程云清带着许多担忧,总忍不住将目光挪过去。
她看着拦住自己的宋杓、陆璇,心头焦灼,忍不住叫了一声:“师尊!”
宋杓说:“他们家的事情,未必愿意与旁人说。”
程云清听了,怔忡片刻,面上的焦虑一点点淡了下去,化作一点怅然。
虽然她和白皎相互扶持很久,从数百年前,她被托孤至归元剑峰。再到百年相处,四处游历。魔族入侵之后,更是一同经历了不知多少。
但在这时候,她依然是被排斥在外的一个。
这些心思很淡,但宋杓有所察觉。
这些年来,宋杓与自己几个徒弟的关系谈不上多好、多坏,更多只是一种相敬如宾。
他按照宗门的要求,传授剑法,护白皎和程云清、乃至诸多内门外门弟子周全,但也仅仅如此,始终谈不上多么亲近。
他知道这些徒弟的过往与未来,能一眼看尽他们的人生路。这样的环境下,难怪生不出太多情意。
虽说如此,到这一刻,宋杓还是额外说了一句:“等白皎出来,他兴许会告诉你。”
程云清听着,低低呢喃一句“是吗”,然后就深呼吸一下,和宋杓等人一起,守在外间。
再说屋内。
白皎进门之后,到了床边。
他先看到父亲憔悴的面容,完全没有昔日那个一峰之主的风度。
白皎怔忡了片刻,原先冲到喉咙里的疑问淡下去了很多。他开口讲话,说的第一句,却是:“父亲,你可还安好?”
白天权昏迷太久,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他方才见了陆璇,见了宋杓,好歹知道,自己如今已经被救了出来。但其他更多,白天权便一无所知。
如今儿子就在旁边,对自己满面关切。
白天权到底笑了下,说:“尚可。”
说着,他手撑着床榻,想要坐起。
白皎见状,立刻上前,扶着白天权靠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