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对自己真香了/渡我(288)
秦子游的笑意真切很多,说:“好,我等着那一天。”
他来的时候,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道别”两个字,听起来那么模糊。
等到分开了,秦子游抛起日影,踩在上面,往云上去。楚禾在下方看他,见青年身姿如剑,破云而行。这一次,他目送子游离去。正如当年,他一样目送子游离去……
孩子有大造化,当父亲的,自然要高兴。
秦子游听到耳边的呼呼风声,父亲的笑声隐隐传来。
他心情开阔。
等上了灵舟,青年顺着师尊的指引,踩着阵法关窍。眨眼工夫,面前便多了一个房门。
秦子游将其打开,进入其中。
他看着眼前场面,轻轻“哇”了一声。
若说归元灵梭上的房间尚不过是宽敞的屋子,那这里的空间,就足以称作一方洞府。
秦子游抬头看,见到一轮金轮散发灼灼光芒。
面前是一处院落,细细看来,和黄沙之下的府邸有几分相似。
楚慎行没有再指路,秦子游回忆片刻,顺着当时府邸的路子,往深处去。
他一路靠近,楚慎行一路有所觉。
他正坐在这个“洞府”最深处,面前,摆着一枚玉瓶。
第235章 玉瓶禁制
秦子游来到楚慎行身边时, 楚慎行恰好拿起玉瓶。
瓶上施加了诸多阵法,用以阻挡外人喟叹。还有以紫霄掌门心头血为引的禁制,旁人一着不慎, 便会受其反噬。
但他还是太弱了。
楚慎行之间腾起一阵细微的剑风, 禁制迎之而溃。
秦子游视线落在瓶塞上, 问:“师尊, 你要服这洗髓丹?”
言语之中, 倒是不信的意味多些。
楚慎行听了,轻轻摇一摇头。秦子游耸肩, 露出一点了然深色。
就说嘛。
两人一起看瓶塞拔出, 往后, 玉瓶倾斜。
灵丹尚未出现,就有丹香四溢。
楚慎行心中默念:究竟是一枚,还是两枚?
这个念头只维持了须臾。转瞬,楚慎行得知答案。
只见一颗灵丹,从瓶口滚出。
玉瓶仍然维持着倾斜的角度,但瓶肚已然空空如也。
秦子游此前并未见到楚慎行服下的那枚洗髓丹。如今, 他观摩一下丹丸之上的纹路,心中感叹,觉得变异丹丸果然有所不同,口中则问:“这颗灵丹,与师尊所服那枚,有无不同?”
楚慎行嗅着丹香, 洗髓丹在他面前转了个圆, 上方丹纹繁复细密, 蕴有无穷玄意。
楚慎行客观评价:“并无。”
秦子游听了, 眉尖轻轻挑了一下, “但师尊仿佛仍然觉得,这枚灵丹,有害无益。”
楚慎行侧头看他,笑道:“你倒是知晓颇多。”
秦子游摇头,“非也,我可不知道,师尊究竟有什么打算。”
两人虽然心意相通,但楚慎行此前一番考虑时,秦子游的注意力都落在苏支目佉和青云掌门身上,故而并不清楚楚慎行的一番考虑。
到此刻,若有意窥探,倒也能知晓楚慎行心中所想,但秦子游决定稍微过得糊涂一些。
眼下刚从碧元大陆离开,往后还有那么多事要考虑——再说了,他一个金丹修士,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如果真的有必要明白,师尊会告诉他的。
楚慎行并未开口,秦子游就明白师尊的态度。
他还是笑,说:“但我知道,师尊这会儿是不知道拿这枚灵丹怎么办了。”
楚慎行不置可否。
过了片刻,他将变异洗髓丹重新塞回瓶中,说:“改日,还是请老祖在上面下一个禁制。”
秦子游说:“老祖是圣人境,他下的禁制,的确要稳妥些。”
楚慎行听了,只是笑一下,没说什么。
他转而问起:“楚道友如今如何?”
秦子游眨了下眼睛,说:“楚道友,嗯,过得不错。”
楚慎行笑道:“怎么这番神色?”
秦子游抱怨:“我与楚道友讲话时,隐约听到几声议论。有人猜测,说楚道友是师尊你的同支兄弟。这还算是好的,还有人猜测,他是你的子孙后代……这可真是。”
楚慎行听了,一样好笑,叹道:“这可真是。”
好在他们如今不在碧元大陆了。
否则的话,楚慎行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些话,白白挨一顿雷劈。
他能嗅到徒弟身上的一点气息,笑道,“你们还吃了锅子?”
“对呀,”秦子游道,“味道极好。”
楚慎行:“喝了酒?”
秦子游:“是楚道友带来的自在峰琼花酿,说是在秦国也有一番名气呢。我尝了,倒是觉得有点淡,于是又往里面加了些老祖当时赠予的灵酒。对了,还留给楚道友一些。”
他这么说,干脆开始和楚慎行一一数,自己究竟留给楚禾多少东西。楚慎行听了,含笑说:“你倒是大方。”
秦子游笑一笑,说:“老祖此前说,在穿梭通道里,少则要待十数天,长了就该有数月。师尊,你说你我在此地做些什么,老祖可会知晓?”
楚慎行瞥他,对秦子游话中的“做些什么”是何含义心知肚明。
这倒不是缘于少年爱色,更多的,是方才阔别故土,阔别故人。虽然对往后经历怀有许多期待,也知晓老祖不会将他们放在一个会轻易失了姓名的地方。但秦子游心里,跃跃欲试之下,还是有很多不确定。
这让他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证明什么。
他不直说,面上还是笑嘻嘻神色,看不出忐忑。这样的徒儿,让楚慎行心里软一些,说:“约莫是不会的。”
秦子游眨一眨眼。
楚慎行笑道:“来。”
秦子游小小地欢呼一声,往楚慎行身上扑去。
因此前一点心软,最初那会儿,楚慎行比往日温柔很多。
但他温柔了,秦子游却似不满足,亲一亲他,小声叫“师尊”,好像想要更多,又不知如何开口。
楚慎行好笑,一点恶劣的念头逐渐占据上风。他怀揣着一点古怪心情,想,这是你自己找来的。
很快就听到徒儿哭了。
哭着哭着,还要抱着他,要师尊的吻。楚慎行不给他,秦子游就抽噎一下,眼睛湿漉漉的,眼圈呈现出一点艳丽的、勾人的绯色,好像是在控诉,也在难过,觉得师尊是不是不爱他了。
……怎么可能。
楚慎行只好多疼宠一点,好打消弟子的疑虑。
只是到云消雨歇,秦子游睡着时,他还是略有反思。
温柔一点,子游好像不太喜欢。恶劣一点,子游一样要不高兴。
青年已经重新穿上干净道袍,只是道袍之下,缠着细密的、将人紧紧锁住的藤蔓。
楚慎行盘腿,坐在秦子游身边。
藤枝游动,秦子游睡下了,也不安稳。
按说,筑基之后,就不需要睡了。如今这样,是神思受耗太过。
以神识双修这种事,对子游而言,还是刺激过头。
楚慎行低头看他。
见青年眼梢都带着没有退去的红,青藤缠身,按说是不能舒服的。但他又太适应这种感觉,身体偶尔紧绷一下,再迅速放松。
楚慎行看了,唇角勾起一个笑来。
秦子游这次未睡多久。
上至灵舟、离开碧元的两旬之后,各个修行洞府之中,响起一阵梵音。
逍遥老祖的嗓音自空中那轮金轮之中散出,告知诸位修士,如今,他们已经停在一处澜川大世界。
修士们各自严阵以待,也包括楚慎行师徒。
藤枝将秦子游扶起,帮他扎起长发。还是那条雪白的发带,垂落下一些,蹭得秦子游面颊微痒。
两把灵剑从师徒二人的丹田之中跃出,感受着新世界的磅礴灵气。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往外走去。
与进来时不同。如今,假山石阵在两人面前打开。不消片刻,楚慎行和秦子游就看到他们进来时的门扉。等打开门外,外面是一片露天的空间。赵开阳、儒风寺东长老等人已经站在外面。算来,楚慎行师徒不算来得早,好在也算不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