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对自己真香了/渡我(192)
虽然不会冷,但有热腾腾的锅子吃,仍然值得高兴。
秦子游絮絮叨叨,说:“早知道这么久都尝不到锅子,就应该在秦国多吃几次。”
机关金乌在绕成球的青藤旁边扇动翅膀,不知是不是听懂了秦子游话中意味的缘故,两头毛犀兽发出隆隆惨叫。
楚慎行难得否认一次徒儿,说:“非也。”一顿,又有点忍俊不禁,“想吃锅子?倒也容易。没有毛犀兽,其他妖兽亦可。”
秦子游“咦”一声,困惑地看楚慎行,嘴巴里嘟囔:“毛犀兽?这名字不错。”
楚慎行解释:“别看它们方才走起来慢慢腾腾,但若急速奔跑,不比你御剑速度差。”
秦子游恍然,换一种心情去看,应道:“也是,它们跑走时,我便模糊想到,若御剑去追,兴许不及。”
若不论凡人牲畜,那毛犀兽的面貌,会让秦子游想到楚国山岭中的奔雷牛:额有双角,面长而鼻厚。
只是品阶稍稍高些,也不似奔雷牛那样,双角上总隐隐带着闪烁电光。
此外,便是兽如其名,身皮长毛,似有灵犀。起先纯粹以力迫之,又有被吃之危,毛犀兽叫声轰轰,震得原上冰雪滚动。
待楚慎行取出两块灵石,喂到毛犀兽口中,又在它们耳边说了什么,这两头妖兽瞬时安静下来,温驯无比。
青藤缓缓撤走,毛犀兽重新站起。秦子游大着胆子在毛犀兽耳朵上捏了捏,妖兽也只是瞥他一眼,而后转过眸光,继续盯着楚慎行的袖子。
方才,修士就是从这里把灵石取出来的。
秦子游不满了,再捏捏毛茸茸的兽耳,一时之间,觉得指头上的触感十分新奇有趣。他说:“哎,你莫总是看师尊呀!虽然师尊是很好看——嗯?”
从毛犀兽身上退走的青藤转而缠在秦子游身上,勾着肩膀、腰侧,还有一根叶子卷起来,仿佛在模仿秦子游捏兽耳的姿势,捏捏秦子游耳朵。
秦子游飞快地吐了下舌头,规规矩矩地放手。再看楚慎行,短短时间,他已经起了丹炉,在芥子袋里挑挑拣拣,选起烫锅子的东西。
秦子游满心幸福。
他被青藤拉拉缠缠,推到楚慎行身边坐下。秦子游自发地拿起一块妖兽肉,端详片刻,“金羚?竟然还有。这又是什么,哦,记起来了。”
都是些师徒二人一路走来,攒下的妖兽肉。
楚慎行取干净雪水来煮,等雪水在丹炉中融化,秦子游已经麻利地把各样妖兽肉切成薄薄细片,抬起时可以透光。楚慎行看了片刻,说:“子游,莫要用日影。”
秦子游:“嗯?”
楚慎行示范:右手食指和中指并起,指尖剑气涌出。分明无剑在手,又像有剑片开妖兽粉嫩多汁的肉。秦子游低低地“哇”了声,尝试着把丹田剑气汇聚于指尖,再从指尖喷薄而出——
妖兽肉从中间破开,往后,雪地炸了一个深坑。
秦子游目瞪口呆。
楚慎行说:“不错,继续。”
秦子游心想:这算什么“不错”?
他眼角微抽,转头看楚慎行,说:“师尊,这么下去,要什么时候才能吃到锅子?”
虽然只是突发奇想来煮肉,但短短时间,秦子游已经聚起很大期待。
他想到数年前,与父亲分别前夕,那一顿饭。
秦子游凑去亲一亲楚慎行。
他提议:“吃完再练?总归时候还长呀!”
他还有很长、很长时间,可以和师尊在一起。
楚慎行原先也是突发奇想。秦子游如今已经能自如地用日影,接下来,就是摒弃兵器,真正熟练操控身体中的剑气,倒是不一定要用切肉来练。
修行到一定程度的剑修总是要走这一遭。若能融会贯通,那对剑修而言,天下无一处不是剑,在与人斗法时,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是无所谓态度,但子游这么说了,楚慎行就想让徒儿再多求自己一点。
所以他不说话。
秦子游再亲一亲楚慎行,这一次,他舌尖撬开楚慎行的唇舌,一点点勾缠,主动又热切。
楚慎行开始觉得,徒儿此刻恐怕不只想要吃锅子里的妖兽肉,也想吃自己身上那一块肉。
他想,也并无不可,两边一起就好。
妖兽肉下到丹炉中,稍稍一烫,就熟透、出锅。
不必多加佐料,只是这种纯粹味道就甚鲜甚美。
楚慎行胸膛贴着徒儿后背,毛犀兽安静地站在一边,偶尔低头,吃一口楚慎行扔在它们眼前的灵草。秦子游眼里有水,“呜呜”地往楚慎行怀里靠,想要避开毛犀兽偶尔看来的目光。
楚慎行起先没有察觉到,后来发觉了,更觉得徒儿可爱。
他喂秦子游吃了几口,然后问:“好吃吗?”
秦子游勉强吞下去,捂着自己小腹,回答:“好、好吃。”
虽然这种状况实在太奇怪了,但金羚肉长久存在芥子袋里,此刻再尝,总能想到在炙土之地的日日夜夜。嘴巴里都是鲜而多汁的滋味,秦子游无意中侧头,与毛犀兽的视线对上。
楚慎行原本以为徒儿要羞窘。
可秦子游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决绝地挪开视线,识海里的念头清晰而鲜明,楚慎行察觉到,是:这是代步妖兽,不能吃!
楚慎行:“……”好了,莫笑。
第158章 不知所踪
楚慎行不笑, 安稳地吃完一餐。
丹炉水冷,地上的雪倒是化了许多。
楚慎行把丹炉收好,很好整以暇, 问徒儿:“子游, 你要与我乘一头毛犀兽否?”
秦子游原先靠在一片青藤织成的躺椅上,懒洋洋的,似睡未睡,整个人呈出一个“大”字。吃得饱,肚子微微鼓起一点。
他沉浸在充裕灵气之中, 听了楚慎行的话, 都没有回神。楚慎行好笑,用青藤拨弄徒儿一下,秦子游才猛地一颤, 低低“嗯”了声, 睁眼。
楚慎行重问一遍。
秦子游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他,神情中透出挣扎。
他嘴巴里嘟嘟囔囔,说:“太多了。”
楚慎行:“什么?”
秦子游眼神有些飘,嘴巴很红, 身上法衣没有穿好, 还是随意披着。他勉强拢着领口,裤子却还在一边。
秦子游眼巴巴地, 说:“吃不下了。”
楚慎行看他。
此处天寒地冻,千百年间都少有人来。
前面两人煮锅子,便在一边布好隐匿阵。
秦子游的手又放在小腹上, 轻轻一按, 都能感觉到其中的饱胀感。
从炙土之地至今, 攒下的妖兽肉吃了七七八八。这还不算, 另有些灵酒、灵果……楚慎行控制着量,没让秦子游再次醉灵,而是以一种缓慢绵长的方式来投喂徒儿。
秦子游觉得,光是这次锅子,就足够自己消化到离开北境。
他又重复一遍:“师尊,你看,真的吃不下了。”
好像在小腹上压一下,之前吃下去的东西就要出来。
连喉咙都不太舒服,似乎是前面吃太急,所以烫到。
青年这样讲话,嗓音很轻,像是要飘进云里雪里。哪怕“不舒服”,可此前赶路时日长了,今日总算有些不同,于是眉梢眼角都有餍足。
他又暗暗后悔,早知如此,自己应该早点提出才对。不像是现在这样,哪怕自己是筑基修士,也有点承受不住。
这样神色落入楚慎行眼中,过了会儿,楚仙师才说:“好,我知道。”
秦子游便并拢双腿,推一推缠在自己身上的青藤,试着站起。
楚慎行端详他,并不往前,只问:“要帮忙吗?”
秦子游忙着把衣服提起来,闻言:“嗯?”
他也不至于走不动路吧。
楚慎行手腕一翻,掌心里出现一颗之前留下的灵石珠。
秦子游看着师尊手上的珠子,瞳孔一紧。
他磕磕巴巴,说:“怎么——怎么还留着这个?”
楚慎行说:“总不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