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有蛇出没,还爬到自己身上偷袭了,白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爸爸,你是不是有别的崽了,你不爱我了?你都不关心我了,是不是我死了你都不管了?”
系统冷淡地哦了一声,半天都不说话了。
白钥更是变本加厉,吵着嚷着说道:“果然,你要抛妻弃女了吗?”
系统被她吵得头疼,都没法扫描伤口分析了,实在忍无可忍喝止道:“闭嘴!”我想弑妻杀女。
“你吼我?你竟然吼我?”白钥怔愣了一瞬,捂着脸低声哭泣,“你果然,最后还是要抛弃我了吗?”
系统:“……”我从来都没要过你。
看着白钥沉迷于演技无法自拔的傻子模样,系统无奈,硬生生截住了她的话头,省的再说下去没完没了了:“经过扫描,伤口没有明显毒素和病菌。”
确实,明明是在最脆弱最敏感的部位,但一点不适都没有。
白钥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是不疼也不痒的。”但莫名其妙出现,又是很明显的齿痕,白钥还是不敢放心,再结合这两次的噩梦,她是真的有些害怕了,主要是害怕蛇。
白钥嘴唇嗫嚅了两下,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系统看出她的不安:“你放心,你的这具躯壳如果出事了,会立刻给你置换另一个的。”
白钥:“……”就不能保证绝不出事吗?
觉得这地方特别邪门的白钥只得命令大家伙加紧赶路,连着好几日白天马不停蹄,晚上到了半夜才随便找个地方落脚,很快就到了据说疫情较为严重的圈子内。
在马车里,白钥都感受到了浓郁的令人不舒服的压抑的污秽气息。
“停车。”白钥掀开帘子,就看到一缕黑气从眼前飘过,她狠狠皱了皱眉。
……
原身常年居住在洁净的高山之上,又不食五谷杂粮,只吃灵药和凝露,气息干净,所以对于这些病气和黑气比较敏感。
在众人眼中正常的天空和空气,在白钥眼里,却像是蒙了一层黑色的雾气,她伸手想要抓住摸一摸手感,但这一缕一缕浓稠的黑雾却自主地绕过她的手,飘散开来。
她转头,看到其他几人都被黑色的不明物质包裹了起来,尤其是修为低下的几个弟子,脸上的黑雾浓稠的都快要看不到脸了。
视线落在童佳钰的身上,大概是身上佩戴的防护法器多一些,盘旋在她周围的黑雾浅浅淡淡的,倒是不多。
白钥抬手,指尖碰了碰她的眉心。
淡淡的白光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渗透进体内的黑雾也被逼了出来,白钥又给她加了一道防护罩,看着黑气无缝可盯这才收回手。
在白钥手指触上来的瞬间,童佳钰就已经开始心猿意马,她满脑子都是那根纤细葱白的手指,指尖轻凉,但自己的脑袋却像是一锅刚煮好的浆糊,粘稠又滚烫。
身体微微发热,她不自觉地朝着白钥的方向倾身,但手指一触即逝,她下意识地追随过去,又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眼神一晃立刻清醒过来,赶忙低下了头,等眼底的一切儒慕和旖旎都褪去了这才敢抬头,却还是不敢对上白钥的眼睛,生怕自己不正常的情感被发现。
这些黑雾虽然不敢接近白钥,但置身其中,白钥还是觉得很难受,尤其是这令人反感的气息里充斥着让人作呕的腐臭味道,气味停留在衣服的纤维上,渗透进毛孔里,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白药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师父?”虽然童佳钰看不到脏东西,但从白钥凝重的神色中看得出,这里的情况很严重,她怯怯地唤了一声。
感觉一张嘴,这些糟糕的空气就会被吸进嘴里,白钥完全不想说话,看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的仙娥们,手腕一翻转,立刻捏了个诀。
她的身上涌起淡淡的白光,一缕一缕地进入仙娥们的体内,空气中的黑色物质也开始逐渐变淡,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这地方太大,白钥清理了仙娥体内的黑雾之后,撑起了一个足以将所有人罩在其中的防护罩,这才开口道:“和之前遇到的被污染的小村庄不一样,再往前大概会有疫病的传染源,大家小心些。”
“是。”众人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走,等到了下一个城镇之后,虽然有白钥的提醒,但众人依旧惊呆了。
城门萧索,到处都是腐烂的尸体,空中盘旋着数不清的乌鸦,时不时俯冲下来啄食。
在看到一只乌鸦啄掉了一具死了不知多久,五官都已经粘稠的尸体的眼睛后,童佳钰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呕出来,但幸好因为之前没吃多少,干呕了好一阵,除了眼泪什么都没出来。
白钥摸出一颗丹药喂给童佳钰之后,她这才感觉好受多了。
童佳钰擦了擦嘴,想到师父看到自己没用又狼狈的模样,很是愧疚:“我会尽快适应的。”
别呀,再多一点厌恶,这样你自己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白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半晌才说道:“不需要,一切都会解决的。”
她吩咐其他的仙娥们去查看情况,而自己和童佳钰则站在城门口等着。
分散开后的防护罩更加耗费精力,白钥有些脱力,扶着城墙慢慢坐下了。
童佳钰看了眼她发白的脸色,皱着眉头,问道:“师父,这源头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这么严重。”
白钥坐了没一会,又站起来了,童佳钰赶忙站起身去扶她。
白钥摆摆手:“我没事,先把这里的尸体处理了,否则还会有更多的毒气产出。”
话虽如此,但她的眉眼间明显夹杂着疲惫之色,根本无力支撑她继续施法。
童佳钰不同意:“师父,你的身体受不了的。”
白钥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的,但没想到站起来之后竟然有些脚软,看来消耗在那些弟子身上的灵气确实有些多,并且随着她们的深入,白钥感觉到体内的力量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流逝,导致她现在仿佛身体被掏空,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身形踉跄了下,童佳钰立刻抱住了白钥,惊慌道:“师父!”
白钥今天依旧穿着一身修身的劲装,一根精致的素色腰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那一头漂亮乌黑的长发倒是没有被束起,而是胡乱绑在了脑袋后。
先前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往日高高在上的师父此时正虚弱地倒在自己的怀里,童佳钰甚至能从她的身上闻到独特的清冷的香气——绝对不是香料,甚至不是花果的味道,极有可能是师父的味道。
“都是我没用。”童佳钰微微低着头,眼底是望不到头的哀伤,“如果是姐姐的话,肯定能帮到师父的。”
“胡说八道。”白钥白着脸止住她未出口的话,“照你这样说,比我还厉害的人也存在,我如果是她就好了,我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不是的!”童佳钰忙不迭摇头,“师父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师父。”
白钥笑了,说道:“是呀,你也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存在。”
对上白钥此时柔.软的笑容,童佳钰心跳犹如擂鼓,面红耳赤,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讷讷地点了点头,低着头再没说话了。
而白钥的脑袋还有点昏沉,歪靠在她的肩膀上闭目养神。
童佳钰心里有些窃喜,稍微挺直了脊背,让白钥靠的更舒服些,也想让她靠的更久些。
呼吸的热气喷洒在白钥的耳后,她立刻心旌摇曳,心底就像是藏了一头猛兽,叫嚣着冲撞着要出来。
身体内就像是生了一只火炉,白钥整个人都要被融化了,尤其是靠在童佳钰身上的那一面,好想再多一点点。
“!”这不对劲!
白钥强撑着站起身,摇摇晃晃就要往一边走。
童佳钰正沉浸在和师父亲密接触的偌大欢喜中,见她主动离开心里正有些略微失落,却见师父神态不对,动作也很僵硬,尤其是一句话不说就走,更是奇怪,连忙要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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