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笑了。”白钥坐的时间太长了,腿有些麻了,她轻轻活动了下,水波荡漾,正好撞在爱她的锁骨上,酥酥.痒痒的。
热气蒸腾下,白钥原本苍白的脸色多了一抹红晕,再加上她傲娇的小模样,让人移不开眼去。
白钥换了个姿势坐好,水流撞得她痒嗖嗖的,她拨了拨水,挺直了脊背:“不过是做了些功课以示尊重而已。”
“这样啊。”萧晏云意味深长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白小姐来之前,我也做了点功课。”
白钥掀开眼皮。
萧晏云突然站起身,看向白钥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兴味。
白钥突然有了不大好的预感,她警惕地向后退了退。
萧晏云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倾身凑过来:“我听说,你是因为求爱不成,被赶出来的?”
白钥瞳孔震荡,她猛地抬头,对上萧晏云满含笑意的眼眸,震惊、羞愤、耻辱齐齐涌上心头,但她第一时间冷静下来了,沉声道:“没想到六殿下也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萧晏云笑的意味深长,没说话就转身出去了。
看着落下的帘帐,白钥冷的打了个哆嗦,好半晌才长出一口气。
喜儿连忙迎上来,拖着哭腔说:“姑娘,您没事吧,将军是不是……是不是骂您了?”
白钥疲累地靠到了桶壁上,她闭上眼:“我没事,添点热水,我再泡一会。”
喜儿和白钥也没磨合多长时间,见状也不敢多话了,哼哧哼哧又舀了两勺热水,体贴地帮白钥洗头。
白钥本以为自己过来就是当个吉祥物,没想到……变成了厄运的使者。
所向披靡的萧晏云翻车了。
她带着五百精兵偷袭,结果就跑回来俩,还是俩队伍里全体护着的年龄最小的。
这下军营里炸开了锅,全军上下人心惶惶,大有一种萧晏云再不回来,这支军队怕是也要玩完的迹象。
没办法,谁让萧晏云就是大家眼中的战神。
这就好比心中信仰都倒下了,他们还有能成功的机会吗?
一时之间,军中气氛一改之前的活跃,压抑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将领们每日里都在琢磨怎么把萧晏云救回来,没人顾得上白钥。
白钥站在营长前,看着上下萧索的军营,她长长叹了口气。
恰逢喜儿带了饭菜回来,瞧见她愁眉苦脸的模样,心疼道:“姑娘,先将就着吃点吧。”军中环境本就艰苦,再加上伙夫也沉浸在六殿下生死未卜的悲痛迷茫中,哪有心情做饭。
这点精米粥还是她趁着没人注意翻了好久的厨房找的原材料,自食其力熬的。
里面就加了点青菜和盐,正常人吃一点营养都没有,更何况她家姑娘还是个孱弱的病人。
白钥问道:“其他人都吃的什么?”
喜儿愣了一下,回想起中午看到的大锅饭,说道:“糙米饼配大碴子粥吧,这两天好像都是这样。”
白钥低声道:“军中粮草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喜儿说:“姑娘放心,不管怎样,您一定会平安回京的。”
白钥摇摇头:“边关之忧,匹夫有责,我作为谋士,又如何能只顾个人安危。”
喜儿眼圈微红:“六殿下有战神附体,姑娘现下要做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快吃吧,待会要冷了。”
别说肉了,就是一口热菜都没有,这哪能吃的下去,白钥还是摇头:“我不想吃,你吃了吧。”
说罢她抬脚往镇守后营的刘将军营帐中走去。
刘将军是萧晏云的得力助手,自打得知萧晏云出事之后,他的帐中灯火就没暗下去过,上层军官几乎每天都聚在这里,商议如何将萧晏云救出来。
只是山上情况不明,也不知萧晏云还是不是活着,他们不敢再拿诸位将士的性命开玩笑,所以一直悬而未决。
拖得时间越长,萧晏云的处境越危急。
白钥掀开帘子,凝重的气氛扑面而来,所有人都停住了嘴,目光聚集了过来。
刘将军面露不满,轻咳一声打破了尴尬:“白小姐怎么过来了?是需要什么东西吗?来人哪!”他不耐烦,但依旧耐着性子安抚道,“白小姐还请放心,殿下临走前吩咐过了,不管小姐有什么需求,刘某都会尽量满足的。”
众人送客的目光也十分□□,甚至恨不得把人直接拖出去。
这话完全就是在给白钥拉仇恨的,白钥明显感觉到所有人原本就不善的目光瞬间变得讽刺,甚至有人对着她呵笑。
下面开始窃窃私语,而刘将军并没有制止的意思,还在等白钥自觉地出去。
白钥一点没被影响,她面色不改,语气冷漠:“我有办法救殿下。”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脸色瞬间都变了,尤其是刘将军,原本晒得黑红的脸刷的黑彻底了,毛笔蘸上去都能写字了。
刘将军极力按捺住即将喷发的怒火,压制着语气说道:“白小姐,我等再次商议大事,容不得玩笑……”
白钥深深看了一眼刘将军,说道:“所以……即便我真有法子能救出殿下,你们也不愿接受?”
刘将军眼神都快要化成飞刀,把白钥片成刺身了:“白小姐若说的是让将士们以命换命,我想殿下也不会同意的。”
白钥说:“不,这法子不会牺牲任何人。”
刘将军微微眯起眼睛。
白钥说:“这几日我看军中将士们情绪低迷,吃食也是一日不比一日。”
刘将军脸上现出愤怒之色,但没言语。
白钥继续说道:“敌军定然也派了探子前来侦察,此等景象大概早已传入他们的耳中,敌军此时定然也粮草告罄……”
有个小将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白小姐怕不是说要拖时间耗死他们吧?你可是忘了,他们的救援军队已经在路上了?再耗下去,我们就要被包饺子了。”
白钥一点不在意他的嘲讽,淡淡道:“现在比的就是谁的粮草多,所以若是此时传出咱们的粮草供给到了,敌军会有何反应?”
刘将军皱着眉:“尽全力洗劫回去。”
白钥点点头:“而我军因殿下被抓,将士们难免存在失职,丢一部分粮草也算人之常情。”
“你是想……让将士们藏在粮草堆里?”刘将军不同意,“太危险了,我……”
白钥摇摇头:“自然不是,而是……我要藏在粮草中。”
刘将军瞪圆了眼睛:“你?一介女流?绝对不行!”
他真是中了邪了,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小姐在这里胡说八道,他摆摆手,正准备让人把白钥送出去。
白钥立刻说道:“我是最适合的,一来我目标小,若是敌军不检查,轻而易举就能混进敌营,找到殿下,二来就算他们警惕性高,将我检查了出来,我身上毫无练武的痕迹,可以装作思念情郎的无辜女子,买通了押送粮草的军官之为混入军营私会情郎,他们不一定会立刻杀了我,只要我活着,就有机会去救殿下。”
不会第一时间杀了白钥,留下一条命能做什么,不言而喻。
刘将军瞳孔微微放大,他没想到,这大殿下派来的人,竟然肯为了六殿下做到此等地步。
白钥似是看出来了他的犹豫,又加了一道筹码:“用这个方法,将军不过是损失了几车粮草,但却多了一丝救出殿下的可能性,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划算的吧。”
她低声道:“内忧外患,得先平外患,否则哪来的内?”
刘将军脸色微变,最终还是点了头。
白钥松了口气,毕竟她也想早日救出萧晏云,打了胜仗后凯旋——任务对象在京城呢,不回去不放心。
系统才不相信她能有这么高的觉悟:“说实话。”
白钥心塞:“晚上做梦都忘不了的那双手,我一点没福利都没捞到就想领盒饭,不可能!除非让我找出第二双一模一样的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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