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漱完后看到白钥还闷闷不乐的,走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想了。”
白钥抬起头,就听见她说道:“不用纠结,我没打算给你见他的机会。”
白钥:“?”她的表情微微扭曲。
栾含眯着眼睛看他一眼,说:“你觉得我像傻子吗?”
你要是傻子,那其他人都是什么?草履虫生物?
“现在你对他还只是医生对患者的同情和怜惜,再过段时间……”她凑上去问,“你觉得我脑门顶一片青青草原很好看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白钥看向她,“他还只是个孩子。”我没那么禽兽,好吧。
栾含说:“在他眼里,你无时无刻不陪着他,无条件对他好,现在的他正处于青少年懵懂期,你对他没有那份心思,但他对你呢?你想让他变成正常孩子,那正常孩子对你这样送上门的美女医生,会抱有怎样的憧憬?”
“不可能!”白钥脱口而出。
“你怎么确定不可能?”栾含反问道。
因为以前都没有过啊,白钥不是第一次做任务了,但先前很怕死,一直战战兢兢对待任务,活了几辈子之后,觉得也算见多识广,没什么遗憾了,也不多么执着活着了——在生命有保障的同时,也开始享受生活了,这才额外多了和栾含那啥的这条线。
就在这时,系统也幽幽问了一句:“你真的确定没可能?”
白钥:“?”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系统默不作声了,但它其实是知道的,前几个世界,不少目标都对白钥心生好感,只是白钥心无旁骛,对方一腔真情全喂给了狗,也就不强求了。
白钥:“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系统:“告诉你又能怎样?”问罢它就有些后悔了,以白钥的德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果然,白钥羞答答说道:“其中有几个任务对象,长得不比栾含差……白白浪费了资源。”
系统:“……”
打一棒子给一颗枣,栾含安抚道:“我给他找了国内最好的疗养院,多位专家全方面呵护,肯定比你一个人做得好。”
白钥一下子愣住了,沉默半晌后颤声道:“你、你要把他送走?”
“不是。”
白钥刚准备松口气,就听见栾含说道:“昨晚上已经送走了。”
白钥:“!”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给憋死。
白钥都快哭了:“什么?!”她爬起来就要往外跑,结果被栾含按在床上,抓着她的腿往下一拉、
咔哒——
“栾、栾总?”白钥低头,发现脚踝上的铁链被绑在了床尾,她收了收腿,发现链子不算短。
栾含说:“我最近有些忙,可能没法一直在家陪你,你乖一点待在屋子里,别乱跑。”
这话应该在你锁上我之前说,现在这就是句废话,我不乱跑不是因为乖,而是因为根本跑不了。
白钥气的浑身颤抖:“你凭什么禁锢我的自由,栾含,你不要太过分了。”她憋得满脸通红,粗话脏话都已经到了嘴边,最后又咽了回去。
栾含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这种多余的问题就不要再问了,就算你在心里骂我咒我,恨不得我立刻死,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是死了,一定拉着你一起过黄泉,下辈子投胎也近些,我再去找你。”
卧槽,白钥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她先前觉得栾含不过是思想行为偏激了些,没想到这丫竟然是个变态。
她甚至怀疑,自己要是死了,搞不好也会被对方做成标本,来一场跨越生死的绝恋。
栾含咬了咬她的耳朵尖:“李婶跟着去照顾栾南明了,有个熟悉的人对他的病情也有好处,中午会有人来做饭。”
白钥撇过头,拒绝和栾含对视。
栾含也不在意,自顾自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这样见人,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到时候饭菜就放在门口,你自己去拿就行。”
白钥眉头动了动。
“当然。”栾含突然沉了脸,“你要是试图求救的话,正好给我个让大家都真正见识见识你我关系的机会。”
想到那天的电话,白钥吓得一哆嗦。
跟京剧变脸似的,栾含弯了弯唇角,又是一副温柔脸:“乖一点。”
白钥点了点头,栾含笑了笑,这才转身出去了。
乖一点你太温柔了,我不喜欢,我喜欢粗狂野性的。
白钥露出不太情愿的神色,被栾含狠狠瞪了一眼:“不疼了?”
白钥:“……”响应号召,坚持可持续发展。
……
栾含一走,白钥彻底不淡定了,她拽了一把之前很喜欢,但现在越看越厌烦的链子:“完了,系统,帮我准备棺材板吧。”
系统也很担心她任务失败,但苦于没有实体,完全没法帮她,只能想到唯一一个解决的办法——有困难,找警察。
白钥大剌剌往床上一趟,挠了挠脸,又去挠屁股。
屁股蛋上肉多,全都是吮吸出来的淤青,稍微蹭到就针扎一样的疼。
白钥轻轻揉了揉,苦着脸:“你觉得以栾含的势力,能跟警察没点交情?”
系统翻了个白眼:“照你这样说,栾含在这个市的影响都很大,你根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干脆束手就擒等着弹出世界被撞死算了。”
说到一半,系统忽然觉得不大对劲了。
它问道:“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白钥讶异,“我是那种人吗?”
系统怀疑地说道:“你不是吗?”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它警告道,“你可别忘了现实世界的你是怎么死的?被车撞飞十几米,落地之后全身粉碎性骨折,身下全都是血,肇事司机不确定你死没死,干脆一脚油门踩到底,你艰难地抬起胳膊,想要挡一下,但却被无情的车轮来回碾压了好几遍,别说全尸了,都快成一滩肉泥了,头盖骨也被碾碎了,半拉还连着脖子,另外半拉也不知道是碎了,还是弹到一边去了,灰白色的脑浆溅的到处都是……”
“够了,别说了。”白钥捂着嘴,一脸生无可恋。
再说下去,她就要吐了。
白钥使劲咽了咽口水,好半晌才把恶心反胃压了下去,抹着生理性泪水艰涩说道:“任务我肯定是会完成的。”
死亡不可怕——但系统描述的画面感实在太强了,只要闭上眼脑海中就会出现自己支离破碎的身躯,一想到回去就要被来回碾压,她现在就开始骨头疼了。
白钥思来想去,觉得要逃,但不是现在——不过还真有点舍不得栾含的。
系统适时说道:“脑浆四溅,头盖骨乱飞……”
“停停停,别说了。”白钥弯腰干呕了一声,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第11章 我是你弟弟的医生
晚上栾含回来,就看到白钥靠在床上,捧着一本书正看得认真。
她走过去,顺手抬了下,笑着说:“我猜你会喜欢这本书,你有空了写个书单,我给你买回来。”
白钥可没那么高的文学素养,什么瓦尔登湖,莱茵河的,她不懂。
她根本没在看书,系统正在给她脑内播放海绵宝宝。
她一直很好奇,海绵宝宝身上那么多洞洞,那啥的时候岂不是……
系统实在受不了她猥琐的笑容,嫌弃地说道:“海绵宝宝是男性。”
白钥无辜道:“我知道啊,但他和派大星不是官配么?”说到派大星,白钥露出羡慕神往的神色,“海绵宝宝幸福呀。”
系统:“……”你没救了。
海绵宝宝独特的魔幻笑声3D立体地响彻在白钥脑子里,她在看到栾含的瞬间,差点大喊一句“栾总,我们去抓水母叭。”
如果真的喊了,栾含说不定会买好几只水母专门来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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