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凉意从门缝渗透出来,岳斓猛地翻身,反客为主地将白钥压.在了身下。
一场大梦,一觉醒来,被窝里腥臊的跟死了十万八千只深海鱼虾似的,听着墙上挂钟滴滴答答的声响,岳斓抬起手遮盖住了眼睛。
她完了,除了得到白钥,她别无他法。
和做了一晚舒爽春.梦的岳斓不同,白钥睡前受了凉,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早上眼皮肿的就睁不开了,嗓子更是跟被刀尖划过又塞了棉花似的,又疼又痒还发不出声。
她发烧了,三十九度二,再高点脑浆都能做豆花了。
白钥有气无力,跟系统说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有真人也就算了,我还是头一次自己把自己玩到起不来床的。”
系统:“昨晚就提醒过你,冷水进到身体里不好,你自己不听的。”
白钥哭着说:“你什么时候提醒我的?我那是不听吗?我那不是没听见吗?”
系统:“……这有什么差别吗?”
白钥:“差别大了,这就好比你打电话提醒我有危险,我接到电话还是死了,那是我的责任,但你打电话根本没打通,你还能怪我吗?”
听着她理直气壮的狡辩,系统竟然还发自内心地觉察出点愧疚来,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想要点个炸.药包,连系统带宿主,一起给炸成烟花。
白钥发烧的这天,是岳斓寸步不离地照顾她。
白钥清醒后看着岳斓忙进忙出的,不好意思地问:“怎么是你,落英呢?”
岳斓走过来,试了试她的额头,松了一口气:“幸好温度降下来了了,头还疼吗?嗓子呢?喝点水润润喉咙吧。”
岳斓倒了杯水,白钥本想自己接过来的,但手上无力,手腕却跟坠了重物一般,怎么都抬不起来。
岳斓挨着床沿坐下来,单手就把白钥扶了起来,一只手环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端着水杯喂她,而白钥,则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岳斓的怀里。
“!”杯子都送到嘴边了,白钥还没回过神来,岳斓纳闷问,“怎么了?水温不合适吗?”她说着便自己先喝了一口,“不烫啊。”
“!”这也太具有男友力了吧,冷水就是冷水,完全没有真人有温暖和充实的现实感,短暂的快乐之后空虚就像是滔天巨浪,席卷而来。
此时的白钥就像是一块吸饱了水分的海绵,没人碰都往外输出呢.
更不用说有一只多事的手不停地碰她,即便是病中,也阻挡不了白钥的输出能力,刚喝下去的全白费,都从另一头流出来了。
系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十生十世都是旱死的呢,还得每一世界都是那种被五花大绑后下了药,硬生生熬死的。”
来不及吞咽的水滴滴答答流的到处都是,岳斓赶忙放下杯子,伸手蹭过白钥的嘴角:“对不起,我笨手笨脚的,衣服没湿吧。”
“!”指尖扫过白钥的舌尖,带起一阵刺激的电流,白钥赶忙缩回去,还差点咬到舌尖。
“白小姨,你……没事吧?”岳斓看她一脸呆愣愣的模样,关切地问道,“是不是不舒服?出汗了吧,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她作势就要掀开白钥的被子。
白钥如临大敌,死死按住被角,一丝缝隙都不能掀开,坚决不能让里面的味道散发出来。
岳斓一脸疑惑:“怎、怎么了这是?”
没事,决堤了,发洪水了。
小问题,我一个人就能堵上,你只会越帮越忙。
白钥干巴巴笑了一声,浮夸地说道:“有点冷,哦~我头疼,困得很,岳斓,你就先出去吧,我再睡一会,再睡一会哈~”
岳斓忽然俯下.身,那一瞬间,白钥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只见岳斓歪着脑袋,凑到她的耳畔低声道:“可是,睡前也要把湿衣服换下来啊,这样才睡的舒服不是吗?你手上没劲吧,我来帮你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钥总觉得她往自己耳朵吹了口气,而且还——胸故意往前蹭了蹭,白钥后背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白钥闭上眼睛,深呼吸:“我决定了。”
系统:“……”千万别用决定人类移民去月球还是火星的语气跟我说其他上不了台面的……
系统还没到祷告完,就听见白钥说道:“我决定病好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解决解决生理需要。”
系统:“?”
作者有话要说: 白钥:每天都觉得有人勾搭我。
系统:错觉,绝对是错觉!相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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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外甥女的春天来了
面对岳斓灼灼的目光, 白钥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没事,没出汗,你出去吧。”
岳斓还想再说, 但白钥已经撑不住脸上的温柔表情了, 磨着牙的样子像极了要吃人的大灰狼, 嘴里说的也不是快出去吧,而是——小朋友, 快来坏阿姨的肚子里来玩呀。
岳斓见她真的要生气了, 也没继续咄咄逼人, 而是听话地应了声,转身就走了。
“哎——”白钥叫道, 岳斓转身,白钥扯出一抹笑脸,“帮我关下门, 我要睡了,谢谢。”
“好。”岳斓面带微笑地答应下来,她右手抓着把手, 纤长灵活的手指弹了一下门锁, 发出吧嗒的一声脆响。
白钥长长呼出一口气, 赶忙掀开被子。
怎么可能不热, 衣服都要拧出水了, 白钥手做扇子使劲扇了扇,总感觉鼻尖还是萦绕着一股海带的腥味。
她索性直接把被子翻过来, 让味道散的更快些,自己则是去卫生间简单擦洗了下,出来的时候从头到脚都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
温度下去了,再加上刚才岳斓无意间的挑.逗, 白钥肚子有些饿了。
她瞥了一眼床头,正好看到前几天放在床头柜的钢笔,悄悄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鬼使神差地捏住了笔。
系统都要给她跪了:“你真是——不要命了?还想再发烧一次啊?”
白钥瘪嘴:“你知道什么!发烧就是要把身体里的热量散发出去,运动运动,发一身汗,明早起来我能上山打死一头牛,你信不信。”
系统:“……”打不打得死牛我不知道,但你能累死无数头老黄牛。
这支笔虽然有点短,但握起来有手感啊。
只不过白钥大病初愈,手上没劲,玩了一会就气喘吁吁,累的不想动了。
她突然想了个办法,视线挪到之前带上来的那个靠枕上。
白钥夹着靠枕。
这样一来,双.腿有了力量支撑点,靠枕软绵绵的还舒服,同时还解放了双手,简直是一举两得。
系统:“……”这点小聪明劲要是用在其他的地方,别的不说,要是用在学习上,哪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不是手到擒来?
白钥脖子抻得笔直,比天鹅颈还要纤细柔韧,她咬着牙微微使劲,鬓角已经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了,沙哑的嗓音说道:“小时候没玩过旋转木马,后来我就一直有一个愿望,我想要一个专属的木马。”
这愿望,听起来挺正常的,不太符合白钥的人设啊。
果然,白钥紧接着说道:“木马上有一个硕大的犄角,打开开关就能自动上下左右~”
终于,她紧绷的神经逐渐松懈下来,瘫了半晌,这才一脚把抱枕踹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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