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确定不确定 占有被占有
周景池驶入地下车库,外面的天灰得像烧成烬的碳。
车库的灯也是黑的,坏了好几天,但遇上重阳节,本地看重这个登高节日,前前后后拖了这么久也没见修。
解开安全带,周景池刚下车,还没锁,就听见不远处发出一声尖锐凄厉的‘我操’。
声音半分耳熟,他锁了车快步走过去。
“高医生?”周景池就着远处应急灯的微弱灯光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高泽洋抬起头来,手还在不住地搓衣裳:“景池啊......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周景池看不懂高泽洋的动作,往后张望了下,“赵观棋他没陪你一起么?”
“谁要他陪。”高泽洋咧嘴笑,“你呢,观棋说你出去忙事情了,忙得咋样,这几天雨下得凶,你去这么久他闹着说要出去迎迎你呢。”
“哦……没什么大事,就是去市里帮我妹妹办了点手续,手机没电关机了。”周景池看高泽洋笑得勉强,手也背在后面,关切道:“刚在那边听见你叫了一声,是夹到手了?要紧么,我车里还有瓶药酒和创口贴。”
见高泽洋闷着不说话,周景池以为是不好意思,便直接说:“还没锁车呢,我给你拿过来,你等会儿啊。”
“哎,不用!”高泽洋急吼吼拉住他,“用不着。”
他面露难色:“乌漆嘛黑的,我以为这车库里有萤火虫呢,蹲下去一捏,他妈的是哪个缺德的扔的烟头......烫死老子了。”
“啊?”周景池想笑又不能笑,立马埋头去看,确实有个冒着烟的新烟头,“这得起泡了吧,要不还是——”
“嘿!你俩干啥呢!”
蓦然一声,周景池和高泽洋回头,看着提着渔具的韩冀从电梯里窜出来。高泽洋立马朝周景池使眼色,压低声音:“别说别说。”
韩冀赵观棋嘴一个赛一个毒,三个人经常呈三角互为攻击的角色,要是被他俩知道他把烟头当萤火虫捉,得笑到天荒地老传家宝。
周景池上道,微微点头,转而给韩冀招手:“韩总。”
“你俩地下车库偷偷摸摸的,赵观棋在楼上把电话都打发烧了。”韩冀吊儿郎当地把渔具一股脑扔给高泽洋,又散烟过去,用肩膀撞了撞周景池:“不回个电话啊?”
“人手机没电了。”高泽洋含着烟摸火机没找着,伸手找韩冀,“火机给我。”
韩冀把烟点着,看了眼腕表:“周顾,您这是去哪儿了,这得去一上午了吧,搞这么久手机都整没电了?”
“没弄太久,回来路上看着之前那个烧腊店开着门,想着你们去鱼庄钓鱼可以带点上去吃,结果一排队耽误这么久。”周景池抱歉笑笑,指了指车的方向,“还好你们还没出发,我给拿出来,你们刚好带上去。”
“行啊,跟着周顾天天吃好的。”韩冀眉开眼笑,拍了拍高泽洋,叼着烟拿回渔具,“我去开车,你去拿。”
远处的解锁声响起,周景池却没急着走,反而开口道:“抱歉啊高医生,这段时间有点忙,照顾不周,本来是要陪你们一块儿去钓鱼的......就是妹妹学校那边手续要得急,待会儿还得去市里一趟。”
“说这些。”高泽洋笑吟吟,不见外地说:“那下次来肯定陪我啊,馋你做的鱼老久了,就听观棋天天显摆。”
“行啊,随时来。”
周景池现在已经能很自然地与人打交道,甚至带了些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游刃有余,本来话头到这就要结尾,但看着高泽洋低头捻手指,又想起一件事来,悬在嘴边不知道合不合适开口。
“听观棋说......你和你爱人闹矛盾了?”周景池估摸着语气,扫了眼高泽洋嘴边的半根烟,说得委婉些:“说是你爱人不喜欢你吸烟。”
“哎,他这大嘴巴。”韩冀一下子惊得烟都要掉,“别听他乱说,他这小子得了便宜就卖乖,你不让他抽烟,他三下两下戒了,转头就挑起我的刺儿来......要我说,你还得多治治他这毒嘴。”
“所以......”周景池见高泽洋不介意的样子,谨慎又疑惑地问,“你们不是因为吸烟的事情才分手的?”
“......”高泽洋明显愣住了,犹豫又犹疑地,周景池看他轻轻摇了摇头,却也没反驳,“一半一半吧,两个人都有点问题。”
“找我取经啊?”光线昏暗,周景池看不清高泽洋的笑意味如何,“分了之后,谁念念不忘,就是谁的错。”
周景池疑惑,实在捋不清这里头的判责缘由从何而来。
高泽洋掸了烟灰:“所以算我的错,我想得多,要是我知道这么想得慌,绝对不会答应分手了......还是在电话里头,你说搞笑不?”
“舍不得,生日的时候努努力吧。”周景池不是开解人的高手,却也感觉出高泽洋的无奈和追悔莫及,“听观棋说下个月就是了,好好措措词没问题的。”
他鼓励似的捏了捏高泽洋肩膀,远处有束光打过来,紧接着按了两声喇叭。
周景池快步走回去,取了吃的还没走到车旁,电梯口奔过来个人影。
刚递进去,背后伸来一只手勒住他的腰,周景池见高泽洋接了袋子,连忙推着身后的人往后退两步:“你们先开出去吧。”
韩冀点点头,不想看某人卿卿我我,轰油门一溜烟走了。
“听说你八卦人家了?”背后的人开口,没觉得自己大嘴巴,反倒是带着点统一战线的得意与欣慰。
“你怎么知道。”周景池在一双手里转身。
“他在手机上骂我呢。”赵观棋挑眉无谓,“听他讲故事没有?”
“没有,这些事情哪里能细问人家,不是给人添堵么。”周景池埋到他肩侧,不自觉蹭了蹭,“分手是两个人的事,你也少说这个了,我看高医生挺在意的。”
“行,我下次保证闭嘴。”赵观棋说,“虽然他也是个嘴巴毒的,但谁叫我听话呢。”
“我是你的好学生。”
“说真的,生日的时候,你能帮忙说两句的就帮帮,高医生真的蛮好。”周景池一股脑全是怎么帮人重归于好,身上乱摸的手也来不及制止,反而歪着头鼓励意味地去吻赵观棋的喉结,“听到没呀?”
“听到了听到了......怎么全是别人的事。”赵观棋对周景池手机打不通且毫无表示的行为很不满,“你干嘛这么在意他们的事情,对我不在意?”
“哪里不在意你了?”周景池看着赵观棋生气似的跟他拉开点距离,不让他继续亲下去,“买的都是你爱吃的,情侣装也穿了,晚上也抱着你没有擅自翻身,我还小气呢?”
“当着高医生的面就不好意思亲我了。”赵观棋迟疑片刻,“我是什么很拿不出手的人吗?”
“你也知道人家分手了......”
周景池明白赵观棋小孩子心性,就喜欢在人前显摆,平时也由得他去,不刻意避讳肢体接触,但高泽洋这边确实是不大合适。
“早点回来,回来陪你搭乐高。”周景池做出让步,“看恐怖片也可以。”
赵观棋还是不满意,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哼哼唧唧地搅他的手指。
周景池叹口气,地面斜坡,他站在下方,轻轻踮脚去吻赵观棋。
在黑暗中捏住一个人的下巴很容易,周景池已经非常熟练,而赵观棋也同样熟练地埋下头和他接吻。蓝瞳已经很长时间没被遮盖,周景池知道赵观棋很迷他这只眼睛,就像他知道赵观棋在接吻的前十秒最喜欢睁眼看他。
车库黑沉,空气的味道是冷而干的,赵观棋看不清周景池的瞳孔收缩,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感受到那双手从下巴挪到了后颈。
周景池攀住他,吻得很深,他进步飞快,擅长得赵观棋有些意外,竟然还学会了咬人,赵观棋下唇的小伤口还没好,周景池不通人情地吮得他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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