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抽。”
“你脸皮蛮厚的。”周照把烟点燃,看着另外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小,“他胳膊上的线拆了吧。”
突然的关心,赵观棋迟疑道:“上周就拆了。”
“你没问怎么搞的?”
“不就是在浴室摔倒玻璃意外割伤的吗。”赵观棋盯着周照吞云吐雾,看不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韩冀说的。”
“韩冀倒是比你还听他的话啊。”周照戏谑道,“你是被吃死了。”
“你属蛇的啊,说话七拐八拐的。”
“急什么,人还能跑了不成。”周照看他想追上去的心思藏不住,不再打哑谜,“骂人这项技能,他比你高一百倍。”
“...你在说什么鬼话。”赵观棋觉得荒唐。
周照抽着烟就这么站在原地跟他干瞪眼,看着对面眼睛里的疑惑越聚越多,最后才在烟雾中慢悠悠地复述了一遍周景池得知车祸的那一夜。
那夜楼梯间的打斗没有持续很久,复述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又一支烟过去,赵观棋的熊猫耳朵吓得塌下去一只。
“...韩冀那家伙搞什么?以前没见他嘴这么严。”赵观棋感觉脖子都凉了半截。
周照平静开口:“别出卖我。”
“那你还跟我讲。”
“我不讲...”周照扬起下巴示意了下上面的人,“那个大嘴巴这俩天马上就要憋不住了。”
“不是吧...你...?”赵观棋狐疑地看上去,“玩儿上先婚后爱了还?”
“你之前那个初恋叫什么Doris的,不是非她不娶?”
周照面无表情地哦了声:“你别阴阳怪气地念她英文名。”
“?”赵观棋花了好几秒解读信息,又花了好几秒消化信息,最后难以置信道:“是她?!”
“怎么,你和初恋哭哭啼啼在一起就可以,我就不行?”
“不是,等等。她是那个石油何生的女儿?”
周照漫不经心地点头,赵观棋心里一万匹马奔腾而去。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周照果然不会委屈自己,只是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是继女。”周照很好心地替他补齐逻辑。
“我没问啊。”
“我想说啊。”周照摊手道,“就像别人夸周景池好看,你不每次都跟个地鼠一样冒出来说他是你男友?”
“......”话不投机半句多,赵观棋目不斜视地走了。
黄历无误,今日确实适宜祭祀。下着大雪香烛摇摇摆摆也没熄灭,鞭炮一次便点燃响了个透彻。弧顶墓碑积了一摞雪,周景池抬手擦干净,才跟着赵观棋跪下去。
火星在雪风里四散逃逸,赵观棋不疾不徐地说了阵最近的事情。说自己差点死了不过现在已经好了,说周景池终于和他复合了,还说改天学成之后一定带他们自己插的花再来看她。
赵问夏微笑注视他们,雪落在他们肩膀上,像一双带着温度的手。
雪夜来得迅疾,和周照许朵蕤用完晚餐,回去路上天早已漆黑。周景池靠在他身上睡着了,呼吸的时候总吹起围巾上的小绒毛,赵观棋看得耳朵痒,低下头亲了亲他眼睛。
院子里的圣诞树彩灯还亮着,周景池嘴里说着好冷好冷,一边发着抖摘围巾扑到赵观棋怀里:“抱紧一点,抱紧一点。”
赵观棋一只手抱着,一只手艰难地摘帽子,随后捂住他耳朵:“冷啊,那要不要一起泡个热水澡。”
周景池埋在他心口点头。
浴缸很大,赵观棋之前考虑到了‘鸳鸯浴’的场景,所以装修的时候也特地留意过。热水放好,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进了浴室。
浴球还是橙黄色的,让人看起来就觉得暖和,周景池先脱了衣服躺进去,赵观棋光着身子走近时他依旧不太敢抬头看。
于是身后多了一个温暖柔软的人形靠枕。周景池软塌塌地抵在他身上,赵观棋在水里环抱住他,脑袋放在他头顶:“发尾有些长,走之前得带你去理个发了。”
在大雪天里跑跑闹闹一整天,周景池不自觉吸了吸鼻子,自顾自地说:“今天那个茉莉酒好好喝哦。”
“买点回来给你放冰箱。”赵观棋捧着水轻轻顺着周景池脖颈往下浇,后脑勺的头发很快连带着湿了一大半,“其实你留长点也蛮好看的。”
“你觉得好看啊?”周景池小声问。
“好看。”
“那就不剪了。”周景池在水面下玩着赵观棋另一只手,忽然说,“你现在也很好看。”
“这是在哄我啊。”赵观棋用下巴蹭他头发。
周景池撑着坐起来,在水里转过去和赵观棋面对面:“寸头也很帅。”
“悦姐她们都偷偷和我说叫你以后留这个发型呢。”
小小闷闷的声音在浴室里碰壁回响,添了些若有似无的回声。赵观棋扶着周景池歪歪扭扭的肩膀:“嗯,我不听她们的,不过听你的,要不要留,你决定。”
“留吧。”周景池定定看着他,眼里带着水汽。他忽然抬起手去摸赵观棋的头,带起的水洒到脸上,赵观棋闭了闭眼睛。周景池靠得更近了,说话都带着清酒气:“这样...这样很好戴帽子。”
周景池脸上浮现的红晕在热水的加持下越来越明显,整个人像被烫熟了似的。赵观棋在水下搂着他的腰,低头让他摸头,碰了碰他的鼻尖。
靠得太近了,两个人的吐息如另外源源不断的热源涌向彼此。太久没有这样贴在一起,稍微接近和触碰就容易撩起一把火。摸头的亲昵变了意味,心猿意马地对视像火柴擦火石。
无论几分醉的周景池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异常安静。他带着水汽的眼睛很快流连在其他地方,泡在水里的手开始四处游走,疑惑地盯了会儿毫无动作的赵观棋。
周景池很不解地凑过去亲他的嘴唇:“这里好暖和...我帮你好不好。”
“怎么这么心急。”赵观棋沾着水的手抚上他脸颊,“要和我抢谁先谁后啊。”
“那我们...”
还没问完,赵观棋带着对戒的手就从脸颊摸到了他的脖子。今天什么项圈都没有戴,周景池却因为按住的喉结再次呼吸困难。赵观棋沾着水的手是烫的,指腹很快从喉结到了他嘴角。
没有叫他张嘴,赵观棋的食指和中指沿着唇缝塞了进去,压住了他的舌根,他忍不住发出了很难受的声音。
“用嘴么?”周景池询问他。
赵观棋不摇头也不点头,周景池很乖顺地重新转回去,靠在他胸膛。含过的手指很快起了作用,他有点忍不住地往上逃。
“水...有水进去了。”周景池觉得那种感觉和触感非常可怕,整个人就要腾空而起,赵观棋手臂却将他紧紧圈着。
他们很少在床以外的地方做,周景池脑袋晕得更快,整个人烘得燥热,不知身处何方。一点也动不了,他想侧头和赵观棋说去床上。可刚转头就被压着吻,脖子都要断掉。周景池有点懵地协调呼吸和呻吟,后面涌出一股发麻的感觉。
“不要,在这里。”周景池大口喘气,胸膛起伏得像刚跑完马拉松,又恳求似的开口:“好不好?”
“那你想在哪里。”赵观棋手在胸前胡闹着也不忘优先询问他。
“...床上?”
“明早还要赶飞机。”
意料之外的一句,周景池坏掉的脑子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人却被按回水里。赵观棋的手摸到他下面,周景池早就有了反应。脑子昏昏的周景池抖了一下,乱扭着要去抓赵观棋的手。赵观棋喉结上下动了动,在耳畔哄他:“我帮你弄出来,好不好?”
茉莉清酒浸得周景池像个痴呆小人,他红着脸背对着赵观棋点头。赵观棋很快规律地动起手,他越来越快,却又在临界点停顿,扳着周景池的脸索吻。
周景池自顾不暇,浑身上下仿佛身处泥沼深潭,有巨大的白斑向他靠近又远离。他眼睛发热,眼眶里蓄满不知名的液体。仰着头的呜咽很快蔓延在浴室,他蜷起脚趾在水底颤抖着向后靠,赵观棋偏头咬他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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