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礼貌体贴了,没发病都算是今日超常发挥。
“你还点评上了。”一个男人在面前大肆夸赞另一个男人,何望晴觉得诡异中透着一丝好笑,“人家妹妹在这呢,怎么都轮不到你当这个好人。”
“小伶,你说是不是?”何望晴拍拍身侧的女孩。
“我觉得挺中肯的......”陈书伶如是道。
韩冀一个响指杵到两位女生面前,炫耀道:“哥的审美,不必怀疑。”
随后,又勾起一抹神秘兮兮的笑,十分不绅士地拨开何望晴,俯下身子勾上陈书伶的肩膀,问道:“那你觉得......”
韩冀颇具神秘色彩地停顿一下,指着和周景池谈笑风生的赵观棋:“你观棋哥咋样?”
不知道何以这样问,陈书伶认真回想在门口的短暂一面,和茶几边的天南地北闲聊时刻。她盯着那个背影,将头点得重重的:“观棋哥很好。”
韩冀一愣,意识到女孩没有get到他的意思,便收回点指的手,直入主题:“我是问你,他帅不帅。”
陈书伶只愣了一秒,恳切且直白:“帅得旁边死了个人都不知道。”
何望晴选择打不过就加入:“......那你觉得他帅还是你哥帅。”
这可把陈书伶难住了,前脚刚夸完赵观棋,这头又来了个堪比婆媳落水的世纪难题。
须臾,陈书伶回答:“那我还是选我哥吧。”
“为什么?”虽然明白血浓于水,两人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我哥眼睛好看。”陈书伶道。
“对,他俩很有夫妻——”韩冀的快嘴被何望晴随时待命的巴掌无情打断。
清脆异常。
“吃饭了。”何望晴将搞不清状况的陈书伶往里推,又狠狠剜了韩冀一眼。
待陈书伶在周景池身旁落座,才松开拉着韩冀的手,满是讥讽道:“你不用吃饭了吧,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你封建老巫婆啊。”韩冀反击。
“当着人妹妹的面,你脑子真的有病。”
今天被骂有病的次数快要破纪录,韩冀忿忿不平,但又觉得何望晴的话在理。脑子里很想把赵观棋喜欢某人的爆炸性新闻广而告之,以此挽尊。
但想到被赵观棋捏到仍在隐隐作痛的脊骨......韩冀揣着一麻袋‘有病’的评价愤然落座。
桌上的老鸭汤正好摆在面前,周景池屏着快要爆炸的脑袋,往小碗里盛汤。
然后搁到滔滔不绝到令人侧目的赵观棋面前。
感受不到某人心内的狂喜,周景池说:“快喝点汤。”
快喝点汤,快闭嘴吧。周景池在心里想。
饭桌上,一共十个人,除去周景池一行人,另外五个都是韩冀喊来的,主要是各部门经理。
看到周景池给赵观棋一个劲添汤夹菜,只当是附和讨好,看看也就过去了,只留赵观棋一个人沾沾自喜。
周景池一个也不认识,所以始终秉持着点头、微笑、‘嗯’的原则小心生存。
他向来不擅长与人相处,更别提这种满桌子有钱人的场面,大家谈笑风生,也不知道是不是挨着赵观棋坐的缘故,他也时不时被人拉下场调侃几分。
一会儿问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听到是老师便夸果然是为人师表,一表人才。
一会儿问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听到是某个名校便说赵观棋知人善任,这是人尽其才。
一会儿又问是哪里人,听见是本地人,又说月池真是人杰地灵,英才辈出......
听得周景池天花乱坠,更不知何种表情如何作答了。
说不出好听的话自然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周景池眼前的高脚杯一次一次地斟上,又见底。
他不会说话,只好带着那对好看的梨涡,笑眯眯地敬酒。
连自己有几斗酒量也抛之脑后。
微笑与无声承受所有,似乎已经刻进骨子里。
又是一口闷。周景池快要品不出这上好的赤霞珠,只觉舌头连带着口腔内壁都是木的。
赵观棋愣愣看着,期间也试图代他喝了几杯,但新人初来乍到,少不得要轮着劝酒。韩冀尤其乐在其中,一个酒蒙子的海量,直愣愣全用在周景池身上。
“行了。”赵观棋蹙着眉,替周景池按下了再来续酒的韩冀,“喝点得了。”
“扫兴啊。”韩冀回赵观棋的话,却盯着周景池。
见周景池又站起身把杯子伸出去,赵观棋起身,越过那颗浑圆迟钝的头,将周景池握着杯子的手压下去。
按坐下,赵观棋将自己的杯子递出去:“我跟你喝。”
说完,赵观棋朝着韩冀手中的高脚杯重重碰去,杯壁相撞,清脆悦耳,笑着一饮而尽。
韩冀眼见明晃晃的敲打,便也识趣,坐回去继续跟其他人把酒言欢去了。
赵观棋缓缓坐下,偏头去看身旁一言不发的人。
周景池耳根处泛起的红晕清晰可见,脸颊更是绯红一片,醉意下的长睫在灯光中一颤一颤,单手托着脸,呆呆坐着,面前那盅玉米排骨汤也一口没动。
赵观棋将酒杯拿到一旁,靠近问他:“吃饱了?”
周景池耳朵嗡嗡的,没听清,愣怔地拿下撑脸的手,将头靠得离赵观棋更近:“你说......什么?大点声。”
上脸成这样也敢喝,赵观棋无可奈何,只得又问了一遍。
“不饿不饿。”周景池连忙摆手,已读乱回:“这么多菜,哪里会饿。”
“......”
赵观棋盯了盯腕表,扶正胡乱扭动的周景池:“你喝醉了。”
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清了,周景池一下子坐正,侧着身子歪着头直愣愣盯赵观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突然,又一把拽住赵观棋的袖子,越凑越近,简直快要贴到他脸上。
赵观棋一边心想这是不是太快了,大庭广众之下的,饭桌初吻是不是太草率了......
一边又是不逃不避,任由靠近,直到周景池一巴掌挥在他脸颊上。
清脆悦耳,掷地有声,将周遭的谈笑声悉数吞去。
除开脸颊火辣辣的赵观棋,其他人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蒙圈样。
被误伤的人却微微含笑。
周景池烦躁至极,满面酒气地对上从始至终纹丝未动的赵观棋,一本正经道:“你、你别乱动!”
“动、动来动去......哪里听得清你说、说话!”
【作者有话说】
众人:?倒反天罡 当桌霸凌老总
棋子:这算亲密接触吗?我是不是该勇敢一点?哎呀!刚刚努努力明明能亲上的!(转来转去)(抓头发)(懊悔)(请求再来一次被无情驳回并喜提俩个大嘴巴子)
明天继续~
第18章 埋怨与拥抱 许诺与得救
呼吸急促起来,心跳如鼓点,从胸膛直直传入耳膜。
面前的赵观棋晃荡难辨,飘摇着,跟着灯光闪烁无影,让人看不清脸。
不知怎的,看不清赵观棋,周景池越发急躁起来。呼吸起伏如潮,浑身仿若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挤压着,难以喘息,连眼睛也跟着充血模糊。
浑浑噩噩,完全不知身处何地,眼前的一切似沤浮泡影,快要失去感官的感觉让周景池无端恐慌起来。
他急切地去揉愈发不成事的眼睛,一只手紧紧抓着昏沉思绪下唯一的救命稻草。
“赵观棋,你、你......我看不见你了。”周景池慌乱起来,“你、你怎么不说话了?”
鼓膜里只有自己蛮横到快要破膛而出的心跳声,周围的沉寂让人心慌。周景池只当自己快死了,听不见声音,也看不着人影,明明刚刚还有很多人说话的。
抓住袖子的手越发急躁起来,赵观棋沉下心,伸手拉住那只把左眼都揉出血丝的手。
“我在。”赵观棋靠得很近,在众人灼灼目光中覆耳,“我带你去休息。”
话落,赵观棋无师自通地握住那只胡乱摸在身上的手。
宽大掌心将周景池发烫的手规规矩矩包裹,本是一如既往的微凉,却猝然升腾起某种巨大的、无可比拟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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