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赵观棋吸了烟之后用了什么牙膏,吃了什么水果味的糖,周景池在舌尖尝到一点如愿的甜,没忍住咬下一口。
赵观棋眼睛瞪得更大,吃痛地往后一顿。他含糊地说:“疼。”
可周景池就像失去听力,一秒不停地加深这个含着点甜的吻,似乎答案就在心脏狂跳与额间汗涔的厮磨中。当事人却还觉得远远不够,他给的不够,赵观棋要的也不够。
月光朦胧,天与地都是混沌的灰与白,没有温度,只剩下他们两个散发着最后一点热。窗帘的缝隙又大了一点,光变成一种无法言说的灰蓝。月亮快要被挡住了,往日这该是入梦的时刻。
黑暗带来的绝不仅仅是冲动,更带来一层如何也分辨不开的梦与现实。
周景池眼睛里多了点急切,赵观棋看不透但又不得不配合的切。没有安慰,没有道歉,周景池默认今晚应该得到点切肤的疼痛。
他微微撑起点身子,去吻啄赵观棋鼻子上的小痣,唇角,下巴,然后是脖子和锁骨。
碎发彻底盖住眉眼,周景池的另一只顺着赵观棋的身体探下去,隔着裤子去摸无遮无避的蓬起。
这下是真被吓着了,赵观棋猛地托起周景池的脸,擒住他作祟的手。
“周景池。”赵观棋扶正他坐起来,就着暗到不行的光瞧他,却好像看不透似的,“你这是做什么?”
想到之前的点到为止,赵观棋总觉得今夜有哪里不对。
“你不是难受么。”刚接完吻的唇红润欲滴,周景池舔了舔嘴,意犹未尽,“可以做。”
“我以前没做过。”
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何要补上这一句,倒像是献祭时急着证明自己是纯洁的。见赵观棋光着上半身,他又分心去看阴影勾勒出的腹肌轮廓。
他抿了抿唇,固执地重复邀请:“赵观棋,我们做吧。”
不像是性欲使然,像夜晚献祭之前的铮铮宣言,像一种赵观棋参不透,摸不清的别样自我奉献。
“我要喝水。”赵观棋盯着他,笃定他会去为自己倒一杯水,“你给我泡槐花蜜。”
赵观棋现在已经对周景池时不时跳脱的症状了如指掌,他不动作,不正面回答沉溺的情景问题,只挑一个另外的活儿递过去。
周景池顿了一会儿,果然从床上爬起来,乖乖给他冲了一杯热的槐花蜜。
赵观棋喝水很安静,偌大的主卧只剩下吞咽的声音。周景池就这样站在床边看他的喉结上上下下,食指把睡衣卷得像早上的第一笼花卷。
还剩两口,周景池却再也耐不住了。没有丝毫犹豫地凑过去,就着赵观棋的姿势跨坐到他身上。
手一抖,甜抿抿的洋槐蜜水撒了点在周景池身上,他视若无睹,开始解胸前的纽扣。
“非要做?”赵观棋只能一只手打住他,两个人面对面挨得不能再近,却没有再吻。他似乎有点生气了,没有对周景池笑:“非要发着烧做是么?”
对面的眼睛耷拉下去,解纽扣的手可怜兮兮垂落到身旁。
周景池想说自己也很难受,做,想做,当然要做,今天开始做,最好每天都做。这样至少能在次数上取胜,至少能留下来点什么,痛与快乐至少一并体会过。
只可惜今天在发烧,早知道就忍着点,别吐了。
他每次一发烧,就会烧好几天。不划算。
垂着头思量不出什么,赵观棋却吭声了:“我没准备套,润滑也没。”
周景池抬头,赵观棋摸了摸他眼皮,在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改天?”赵观棋问他意愿,耐着性子哄他:“别受伤了,你难受。”
难受过去,难受过来,到底也没个解决法,现在坐在赵观棋身上,贴得如此紧密,身体的反应丝毫不受大脑控制。
周景池就这样坐着不开腔,半分钟后,他取下赵观棋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水杯,搁到床头柜。
赵观棋眼睛还没从放水杯的动作中回过神,周景池已经退下去,跪在他腿间。
宽松的睡裤一下就被扯了下去,周景池伸手,张开嘴将头埋下去。赵观棋如临大敌,立刻在周景池做出更一发不可收拾的事之前跪坐起来。
“干什么?!”他带了点不解的怒。
“我可以帮你。”周景池坦然,这种时候还在揣度他的喜好:“不喜欢嘴,我可以用手。”
很久,赵观棋看着那张真挚到挑不出错的脸整整一分钟。他的呼吸有点急促起来,像被点到一半的炮仗,周景池也看出来了,又要帮他。
“不行。”
夜更暗了,一切都落针可闻,赵观棋花了几秒调整好不妥的呼吸。有颗心跟着月亮沉下去,赵观棋后撑着床,费力回想了几秒高泽洋的电话号码。
“你发着烧呢。”赵观棋脑子乱的很,却是断然的:“退一万步,我也不要你做这些。”
赵观棋咳嗽两声,像着凉似的:“我再去洗个澡。”
他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见周景池静静坐着,上衣凌乱,露出半个肩膀。藏在黑里叹了口气,他又走回来,亲自为他理好衣服,系上纽扣。
“乖一点?”他问。
不同意也不反驳,床脚沙发的上衣撑不下去滑落到地上,周景池眼底还是一片执著的黑。
赵观棋拗不过他,一个人走出去,浴室响起遮掩的水声。
周景池探了探自己额头,摸着黑找到手机。愣怔几秒,颤悠着手翻览附近的成人用品店。
两秒,弹框震动,新消息悬停很久。
:帮你留意到了,有人约你明天面谈,下午两点,来相馆。
【作者有话说】
累死我了……我勃然小怒,大战审核,下一章替换了就放出来T_T
第52章 寂静地淋漓
早上八点。
天光还没从满怀心事的背对背中清晰,周景池已经在客厅将行李箱检查过两遍。
宣传片下辑主要是韩冀出镜,但收尾的重要镜头赵观棋不能不回去抛头露面。周景池侧边头发长得还是不如意,脸上留了几道痕,再参与拍摄是不大可能了。
幸好如他所说,并不是疤痕体质,淡淡的痕迹,只有赵观棋杵得很近才会皱起眉头。
没有下雨,秋天多在无言沉静。
周景池还是让赵观棋把车开回去了。剩下几天,他要去坐公交,去西城区老大桥下半街,去余小云的相馆,再在7路公交路过市总院的时候去看吕鲲。
下午一点,天变得沉闷些,周景池穿了个天蓝色外套,走出小区的时候看到好多个监控探头。
余小云的相馆与世隔绝,今日吧台的调酒师不在,周景池不知道是不是特地打发走了。他走进去,看着余小云背对着门口靠在橱柜上裱大大小小的照片。
“小云。”周景池凑上去看了一眼,各样的笑脸散在她手边。
“走路怎么没声儿啊。”余小云吓了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照片撇掉一个角,“坐坐坐。”
周景池看着余小云走到酒柜里,熟练地挥勺调酒,给他面前推上一盏山楂菲士,笑着说:“先喝点,我请客。”
“我看起来很缺钱?”周景池心想莫不是穷这个刻板印象还能从学生时代留到现在,他抿了一口,扬眉道:“你这调酒师请得不值当啊。”
“你就吹吧,谁你都能夸两句来。”余小云没这么觉得,开玩笑说:“一个人往这黑不溜秋屋里扎,不请个人一起呆着,干两年吊死在里头都没人发现。”
“我可不想变成干尸二号。”
周景池环视一周,密不通风的环境,不化成一滩液体或膨胀成非人模样都是运气好,成为干尸只能算是个幻想。
当然也不能这么聊天,周景池手指不自觉敲着杯壁,心里徘徊着,给身处暗室的余小云带来一个新消息。
“他中秋后一天要结婚了。”
他在包里翻出一封烫金的请帖,像推过去一杯酒一样推到余小云面前。
“你去吗。”
上一篇:星也坠落
下一篇:组合解散,我爆红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