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天赋”与“头衔”,便是用那些无主的神力与权柄组合在一起,根据着“新生之人”的经历,一点一点调合而成的。
这些东西都有来源和出处,皆是上一辈,留下的金手指。
而有时困扰着他的那一问题,为何他总是能够轮回,没有限制的次数呢?他的功德也总是无穷无尽一般?他的功德柱到底在哪里?他为何从一开始便是“孟婆”口中的大客?
在那场葬礼之后,他才终于分明。
那些“功德”的确来源于他的前世,它们来源于无数个舍身救世之人,祂们将这些功德奉送给他,成为了“模拟器”燃烧的燃料,只求这个诡异的世界驶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
“当然,我们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急需解答。”
六味微微抿了抿唇。
“那些模拟器的评价,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在无数次模拟之中,模拟器本身的评价同样不知是从何处而来,六味和其他自己,猜过很多由来,但是在不断地探索世界之中,这些可能似乎都被否定,模拟器评价生成的背后,好似并不是旧日的神,似乎也并非什么外神。
“会是祂们的某些意志和灵魂么?”
或许不是。
模拟器他更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观测者,在不知何处,注视着事情的发展,给出或公正或合理的点评,偶尔还会给观看模拟器的人开一点小玩笑。
但刨去一切,不管是模拟器还是天梯,都与诡异世界里的人站在了一起,他们想得都是一件事情,让世界的未来有更多的可能性。
这点诡异便不足为虑。
空旷的大殿里,只有四个人,七把椅子,四个人里,一个头身玉角,浑身威严,乃是中州麒麟王朝的年轻帝王,一个是白发异瞳的少年,眉眼含笑,气质温润,似乎是几洲赫赫有名的医者。
还有三个,一个是男子,眉眼凌厉异常,浑身上下散发着尖锐之势,似乎从尸山血海之中淌过,让人不寒而栗,若是仔细去观察那女子的容貌,五官却无法在脑海之中留下记忆,只剩下一片空白,但若转眼再去瞧,却会再次被其锋利无匹之态所震撼。
剩余那个男子,则是一派文士风流的世家风范,神情冷峻,浑身散发着阴寒,仿若是从寒冰之地归来,双眸之下有着极重的黑眼圈,仿若几天几夜未曾休憩,却并不让人觉得虚弱,反而给人一种翩翩公子之感。
最后那一个,则是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一眨眼瞧去仿佛与整个环境融为一体,几乎很难在第一眼发现她的存在,但若是得了她的首肯,再仔细去瞧,便能从她的双眸之中看见些许戏谑与兴味,更仔细注视着几眼,便只会觉浑身上下的心神皆不安宁,仿若有一张深深的幕布扑来,天罗地网笼罩,便是成了网中猎物,再难脱身。
“好……这件事讨论完毕,接下来,”那女子抱胸,微微笑道:“我们就该讨论该怎么在宇宙这个猎场里存活下来吧?”
说话的正是从天外“留学”归来的高材生,老四思念。
这还是这位开拓世界之外之蛇头一回坐在众位“自己”之中,双眸之中不免带上了些许兴味:“就由王裕先说,如今世界的屏障如何了吧。”
“……”王裕微微点头,他其实只是大致了解这些兄弟姐妹,本来一开始面对着思念的邀请还颇为踌躇,直到化身在召唤到仪式下降临,这才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的确确就是他们中的一员,那种来自于血脉之中的联系是不同的,仅仅只是看着他们,那种灵魂层次上的归属感便油然而生。
所以他也明白了,在此之前,为何自己初见燕游便有那等激烈的情绪,同样也明白了燕游对于他暗戳戳地捉弄,不免有些无奈地看了燕游好几眼,正是有时间打上两场算账之意。
他清了清嗓子:“‘镜子’基本上异变了很大一部分,快要撑不住了,越来越多的外神正在为此驻足。”
没了结巴的王裕,显现出可靠的成熟。
“不出所料。”燕游微微颔首:“早在之前便有所觉察。”
他继承了麒麟近乎全部的记忆,要知道,麒麟曾经也是旧日神明的后裔,本身所携带的传承记忆,为了避免被污染,哪怕语焉不详,却足够他猜出一二,在王裕挂上天之前,他是知道最多的那一个。
只是当时他误以为那些监视的眼睛来自于外神,以至于大部分时候并不直言不讳,而是为了防止污染的扩大,选择了“谜语人”的人设,其余的,便是在掌控中州麒麟王朝之后,耗费大量时间去将记忆之中格外特殊的天梯收集完全。
等到他终于发现那些眼睛放射出的污染让他本身的精神也随之不断扭曲之后,他便将剥离麒麟本相纳入了自己的计划,当然,这其中大量的工程和手段不必再提,只知道燕游费劲心思才达成如今的结局便好。
是以,他知道的最多,被污染的程度也就越重。
但同样是因为这种两极化的经历,燕游也发现了一个隐秘的事实。
“如今的人们,与过去的人们完全不同,在过去,污染的突然渗入便叫整个世界全数疯癫,可是若是事情再度发生,故事的结局却会变得不一样,如今的人们,是从新世界成长起来的新人类。”
燕游意味深长地说道。
其实,他们仍有一个未曾有标准答案的疑惑,当时整个旧日之神全数疯癫,在疯癫之中剥下皮囊,将整个世界笼罩,很显然,他们其实并没有余力,且多余的思绪将整世界里的污染倾倒而出,那么,原本充盈世界的污染到何处去了呢?
这个答案,不算非常难猜,却足够震撼。
新人类自污染之中诞生,污染成为了新世界的一部分,由此,诡异世界既成!
燕游并没有将这个答案全数说明,却得到了周围几人心照不宣地颔首。
“过去是过去,如今是如今。”楚淞君低声念道,双眸沉沉:“过去的剑如何斩本朝的官,如今该用新的剑了。”
他在此处之身,当然并非是自己的本体,他的本体早已随着地府轮回的重塑,成为了地府永生不见天日的阎王,司掌着恶人审罪的刑狱,梳理着灵魂归途之乡,在六味成功送葬之后,他与“孟婆”这些零零散散的旧日神明,自有一会。
在世界之中,最后的隐患被排除之后,孟婆姐姐自然不会继续打着哑谜,祂将一切如数告知楚淞君,并将原本的计划和盘托出。
“祂说,等候了万万年之久,终是等到了这场葬礼,等到了如今,一切已到了终结之刻。”
“天梯既成,便能号召众修士,登阶成神,剥下皮囊,重新补天,让摇摇欲坠的世界,重归安乐,此为救世之法。”
随着楚淞君的话一出,剩余几人,或是皱眉的皱眉,或是若有所思地勾起嘴角地勾起嘴角,或是心有成算的,抱胸扫视着旁个。
楚淞君微微一顿:“祂还说,请诸位大胆迈着步子向前,若是不成了,祂们还等在那里,绝不会离开。”
地府似乎着实是一个奇异之地,它置身于世界的内核,是世界最深处的隐秘之地,它能够隔绝外神的窥探,能够斥走污染的进入,它这个世界最后预留之地。
可它却同样足够荒芜,一眼望去,只剩下千里的赤地,万里的风沙,孤独地等候在原地,若无足够坚强的信念,便只剩下恐怖。
其余人微微默然。
半晌后,思念率先开口道:“来吧,没有时间感伤,接下来赶到当场的便只有该死的外神。”
她微微眯了眯眼,眸中浮现出一种无情的冷锐,几乎让身体里已经被调教成功,只会给思念加油呐喊的蛙母浑身一个激灵。
众人皆是同意,唯有王裕不由有些疑惑地瞥了一眼空置的两个椅子,颇有种欲言又止之感。
王裕仍然没有所有的记忆,只是知道大概的情形,空置的两把椅子,一把给予了他们都未曾谋面的老七,守望着旧神墓地之人,另一把给予的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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