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你在干什么?”族人头皮都快炸了,“你要是想玩,等回去了再玩个够,现在快把它杀死,快!”
炎鹏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自从离开部落他已经整整六天没有进食了。
什么?你说咕咕兽和食水兽?
不,那根本不能被称为食物,天知道他是怎么把那些又老又柴的兽肉嚼烂了咽下去的,现在想起来还让他一阵反胃。
好饿啊……
“鹏!!!”
族人的惊呼声中,炎鹏抱住小铁角兽的脑袋,随即低下头,一口咬住后者细嫩的脖颈,硬生生撕裂了它的喉管。
新鲜滚烫的血液顺着炎鹏的食道流入胃袋,让他从身到心都感觉到了熨帖,鼻尖仿佛还能闻见幼兽稚嫩的芬芳……实在太美味了!
咩咩!!!
亲眼目睹自己的孩子被虐杀,母兽发了狂,仰天发出尖锐凄厉的嘶鸣,这嘶鸣让在场原始人,包括丛容这个现代人在内心脏都猛地一缩。
“它好像怀孕了。”参与围猎的族人大声道。
部落不猎杀怀孕的母兽,虽然原始人不懂可持续发展的道理,但经验让他们这么做了。
战士们打算撤退,然而就在这时,他们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追着“敢死队”奔跑的铁角兽群渐渐放缓了速度,短暂的躁动过后,它们调转方向,朝炎鹏几人所在的方向疾冲!
一直以来炎卯都是全部落跑得最快的,跑得快他才能追上猎物,同样的,跑得快他才能不被猎手追上,这是在原始大陆生存的基本法则,曾一度让炎卯十分自豪。
然而现在他竟有些不确定了。
八个人里除了他,丁和青是新生代战士的代表,实力自然不弱,而红藜尽管是个女人,跑得却一点也不慢,然后是鸵和多虻,老战士炎崖因为年纪的缘故,落在最后。
剩下一个炎朔。
少年跑得快极了,把剩下七人甩出一大截,他就像一只天生的丛林狼,完美地调动身上的每一块肌肉,让它们爆发出最大的力量。
他看着炎朔的背影,怀疑自己是因为少了一只手,所以才会跑不过一个小崽子。
不止炎卯,炎崖也很吃惊:“小家伙原本是哪个部落的?”
“不知道。”炎卯又问鸵和多虻,“你们知道吗?”
两人齐齐摇头,多虻想了想说:“这孩子在原来的部落应该也是奴隶,刚来的时候我看到他身上有旧的鞭痕。”
幼崽的身体不像成年人那样强悍,小奴隶辗转几个部落还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炎卯于是更加惜才,坚定了让炎朔当自己私奴的想法。
跟着战士混,总比在奴隶洞里忍饥挨饿要好得多。
炎朔没听见“敢死队”其他成员的对话,他忽然动了动耳朵,倏地转过身。
“怎么了?”炎卯被他吓了一跳,紧急刹车。
“铁角兽们的速度放慢了。”炎朔看向身后的兽群,微微眯起眼。
红藜神情也变得凝重:“没错,它们好像停下来了。”
炎丁一头雾水:“啊,怎么回事?这么快就不追了吗?”
炎朔那一下戳瞎了领头兽的右眼,铁角兽虽然属于食草类,但却极为记仇,不追个大半天绝不会罢休。
“它们掉头了!”炎崖惊呼,下一秒,就见炎朔如利剑般蹿了出去。
对于这次狩猎行动,丛容原本的计划是摆烂,反正不管怎么出力,最后的收获都跟他无关,再说就他那小身板,还不够铁角兽一蹄子的。
于是青年懒洋洋地跟在黑牙他们后面划水,顺便盘算等多虻回来了,问问他上次在哪里见到的胡椒藤。
9527见状忍不住好意提醒:“宿主,寒冷的凛冬即将来临,您没有食物和皮毛很可能熬不过去。”
“不会。”丛容答得笃定。
9527语塞,结果就听他好奇地问:“你以前带的宿主里有冻死或者饿死的吗?”
9527想也不想地说:“没有,绑定生命财富系统的宿主都经过精心挑选,自身能力足以让他们不用为吃穿发愁,因此从未出现过这样低级的死法。”
丛容嘶了一声,想不到在系统内部,连死亡都被分成了三六九等,青年眼中闪过一抹不明显的讥嘲。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么在你看来,什么样的死法称得上高级?”
9527陷入沉默,片刻后回答:“您不必试探我,该问题与任务无关,但因为涉及宿主在异世大陆的生命安全,本系统有权限告知相关的部分信息。”
“这片大陆的危险程度,远超您的想象。”
丛容和系统的交流并未持续太久,铁角兽群如移动的庞大云朵,以不逊于短跑冠军的速度朝冬猎队冲刺过来。
陡生的变故让红石族人一阵兵荒马乱。
“怎,怎么回事?”
“不是已经引开了吗?”
“兽群为什么忽然掉头?卯他们在干什么?!”
“散开,所有人快散开!”
……
丛容混在奴隶中间,注意到前方的躁动,第一时间怀疑是“敢死队”出事了。
但他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测,以炎卯多年狩猎的经验,如果发生意外一定会向主队示警,炎崖和红藜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变故来得太突然,炎山根本不及指挥,冬猎队被几百头铁角兽冲散,四散奔逃。
咩!!!
瞎了一只眼的领头兽前腿腾空,发出高亢的嘶鸣。
咩咩!!!
远处响起母兽凄厉的回应。
它的目光死死锁住那个虐杀它孩子的人类,哪怕身体沉重,即将临盆也无法阻挡它复仇的脚步!
“鹏,扔掉,快把那只铁角兽幼崽的尸体扔掉!”炎雕气喘吁吁地大吼。
炎鹏双手紧紧抓着幼年铁角兽稚嫩的犄角,对炎雕的话充耳不闻,他脸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眼睛红得能滴出血。
炎雕见状简直要疯了,身后灰蒙蒙的兽群越来越近,他几次想伸出去拉炎鹏的手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算了,炎鹏虽然是首领的儿子,但这种情况下,各自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炎雕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管自己跑了,就像上次他在魔鬼巨口抛弃炎鸦的时候那样。
铁角兽群追上冬猎队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坚硬的铁蹄在空中划过残忍的弧度,人类痛苦的惨叫伴随骨头碎裂的声音,犄角挑破肚皮,肠子流了一地。
“救,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炎鸦坐在地上,拖着仅剩的一条腿拼命往前爬。
因为重伤,他没有参与狩猎活动,而是待在远离铁角兽群的地方观望,却万万没料到局势会发生这样的惊天逆转。
兽群暴动了,它们疯狂地冲撞着视野里的每一个活物,原本安全的区域也变得不再安全,没人顾得上他这个残疾人。
一双双粗壮结实的小腿从他身边经过,有炎鸦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
他甚至看到了首领炎山,炎鸦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努力伸长了双臂去抓对方的皮裙:“首领大人,大人,救我!带上我一起跑吧,我一定会报答您的,求求您了!”
炎山正在焦急地寻找自己的儿子鹏,发现皮裙被抓住,不由更加烦躁,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炎鸦:“滚!”,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兽蹄踩踏地面的声音犹如重锤般敲击着炎鸦的鼓膜,他慌乱地大喊,喊炎青,喊炎雕,喊曾经救过他的丛容和炎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随着乌泱泱的兽群逼近,绝望渐渐淹没了炎鸦,无助的呼唤变成了恶毒的诅咒。
“你们为什么不来救我?我不想死啊!圣主在上,救救您可怜的子民吧,那两个低贱的奴隶为什么能这么好运?被锯齿兽咬断腿的不应该是他们吗?啊啊啊啊!!!”
铁蹄淹没了炎鸦不甘的咒骂,兽群过处,只剩下一滩看不出形状的血与骨混合而成的肉泥。
没人想过一场提前计划好的狩猎行动,会呈现这样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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