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邵又道:“下人们、奴隶们,本将军解除你们的奴籍!归降本将军,本将军封你们官做!杀掉你们的主人,睡他们的女人,抢他们的官位,夺他们的金银,本将军给你们这个权力!”
濮阳邵兴奋道:“本将军要当皇帝!”
濮阳邵说完了,回头看他的谋士,大笑道:“荀延,你来做本将军的丞相!”
“这什么南周皇位,早该换人坐了。”濮阳邵骑在高头大马上,甚是嚣张。
一道冷箭射过来,濮阳邵险险砍断,大怒:“负隅顽抗,都给本将军死!”
那射冷箭的被捉了过来,濮阳邵见是个女子,问:“你为何杀本将军!”
女子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濮阳邵笑了笑:“你说得没错。”
叹了一声,命令属下道:“给她一个爽快。”
杀完了,又道:“把她好好葬了吧。是条好汉。”
濮阳邵看着街头巷尾遍布的尸体:“至于其他的,都烧了,别乱堆着。死的人太多,别生了瘟疫,那可不好玩了。”
濮阳邵大笑着,提着槊天戟,骑马向皇宫。
荀延骑马在后,心里一沉,勒紧缰绳赶了上去。
绍京城里,菜市场的空地上燃起大火,一具具尸体投入火中,黑烟滚滚,呛着了天地。
第61章 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11
书香在宫廷里狂奔,跑到凤栖宫已气喘吁吁。
床上的三人已经睡着了,书香顾不得平时的尊卑,喊道:“城破了!”
三人慢慢转醒,书香扑到放衣衫的地方,赶紧取了给林笑却穿衣裳。
中衣、外裳都穿好了,书香擦了擦林笑却的脸,端来水让他漱了漱口。
书香道:“没地躲,我再给姑娘梳梳头吧。”
现在跑出去只会被乱兵掳走,不如静坐此处,待那濮阳邵来。
书香给林笑却梳头发的时候,赵异披头散发懒洋洋躺床上,躺了会儿他踢倒烛台,差点燃起来时,晏巉一脚踩灭了。
赵异不满:“朕放火,你灭什么。”
晏巉道:“陛下要死,一个人上吊即可,别带小怜与我。”
濮阳邵的军队包围了皇宫。
还活着的禁卫军在跟濮阳邵的军队搏斗,死了不少人,濮阳邵喊道:“投降者保命,不降者千刀万剐,祸及家人。”
渐渐的,禁卫军也降了。陛下也不是什么明君,平日借着陛下的威风耀武扬威很快活,真要为陛下送命时,不少侍卫不愿了。
大势已定,再负隅顽抗,也只是白白葬送了性命。陛下不会因此掉一滴泪,叹一口气,只会骂他们废物。
段琮扔了兵器,让开了道,其他禁卫军面面相觑,望着源源不断的敌军,手一松,武器掉了。
濮阳邵骑马走过,到段琮跟前时,夸了句:“识时务者为俊杰,不错。”
濮阳邵居高临下望着段琮,提着槊天戟手发痒,虚晃了一招,没杀段琮。
濮阳邵自己虽反复无常是个小人,但平日里对那些忠心不二的颇为敬重,遇到段琮这样临阵倒戈的,反倒想一戟杀之。
濮阳邵笑着勒马走过,段琮额生冷汗,退了一步。
“小皇帝在哪里,”濮阳邵笑着对荀延道,“他赵氏百年国祚,礼仪之邦,本将军怎能不拜见拜见。”
去了承明宫没找见人,濮阳邵捉到一个宫人询问,宫人支支吾吾濮阳邵将之杀了,又捉了个宫人,这个就听话多了。
“凤栖宫!陛下、娘娘都在凤栖宫!”
濮阳邵听完一乐,把这宫人也杀了。
“都是些软脚虾,”濮阳邵笑,“吓一吓什么都说了。”
“走,荀延,咱去凤栖宫瞧瞧。”濮阳邵好奇道,“晏巉的美名天下皆知,不瞒军师,我确实想见识见识这等绝顶美人的风姿。”
凤栖宫里,书香给林笑却梳好了发髻,戴好了钗环,稍微上了些妆,当真风华绝代。
濮阳邵一行人朝凤栖宫而来。
赵异躺床上,说再不烧宫来不及了。
晏巉道:“你好歹是皇帝,他不会今日就杀你。”
赵异道:“那等粗鄙之人,哪懂什么君臣之礼。朕自尽而亡,反倒落个清净。”
赵异笑:“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朕也算临到头了英雄一把,免得史书说朕除了残暴昏庸,别无他好。”
赵异笑着拔出了剑:“朕竟是个末代皇帝,下了阴曹地府,也不知列祖列宗如何叱我。”
林笑却梳妆好了,静静转身,缓缓走到赵异身旁,按住了剑柄。
赵异怔了会儿:“小哑巴舍不得朕死啊。”
林笑却没说话。
赵异道:“还是怕朕的血脏了你的衣。”
“你站远些,”赵异道,“朕会让你干干净净地见客。”
“朕的血,流在周国的地上,已经够了。”赵异双眼落下泪来,“我那傻爹,要是能活,小哑巴,让他活下去。”
赵异推开了林笑却的手。
书香上前,将林笑却抱远了些。
林笑却静静地看着赵异,他头发凌乱,龙袍皱了,一把剑在灯火中闪着冷光。
晏巉没有阻拦。
赵异抬起了剑,架到了脖子上,千钧一发之际,一块儿玉佩飞来击中了赵异的手腕。
剑掉在了地上哐啷一声。
书香赶紧抱着林笑却躲到了屏风后。
濮阳邵走了进来,疾呼道:“陛下这是为何?”
他一副忠臣良相的模样:“臣此番前来,只为清君侧。陛下要是自尽了,臣岂不是要遗臭万年?”
濮阳邵笑了起来:“禅位的流程没走,还请陛下稍安勿躁。”
濮阳邵挥了挥手,身后的将领上前,将赵异架了起来。
濮阳邵行了个礼,道:“让咱们陛下多休息,瞧这小脸,都饿瘦了。好酒好菜招待着,让那些长胡子太医过来瞧瞧,别让咱们陛下有个好歹。”
赵异“呸”了一声,推开那些将领:“朕自己走。”
但赵异说着自己走,却没有走。
濮阳邵也不催他,目光放在了床榻的另一侧。
他持着戟缓缓走过来,挑起了床帘,望见晏巉的那一刻,什么天下皇位都忘了。
濮阳邵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赞叹道:“果然是晏大公子,本将军见了,竟一时之间不敢妄动。”
濮阳邵笑了下:“贵妃娘娘,换个皇帝,你仍然可以当贵妃娘娘。只需要乖一些,别吵,别闹,安安静静,把衣裳脱了吧。”
赵异大骂道:“朕还没死,贼子,竟敢觊觎朕的嫔妃!”
濮阳邵道:“陛下若是慈悲为怀,就该给娘娘一条生路。”
濮阳邵瞥了一眼赵异的身板,道:“娘娘怕是真正的快活都没体验到,死了多可惜。”
赵异还要大骂,嘴却被一将领堵住了。
濮阳邵望向晏巉,询问道:“娘娘意下如何?”
晏巉取出藏剑,没有拔出,剑鞘抵在了濮阳邵身上。
濮阳邵摸着剑鞘,笑意玩味:“我把床帘放下,娘娘慢慢脱。本将军有耐心。”
荀延倏地上前道:“主公,晏巉进宫之前,曾任周国的太师。官位高,又做了不少实事,周国上上下下对晏巉颇为敬爱。与其收入后宫,不如纳入麾下,为主公效力。”
濮阳邵听了:“美人在前,却不能享用,那本将军当皇帝还有什么意思。”
又道:“曾任太师又如何,还不是被一贬再贬,最后入了宫当了个娘娘。再有本事,也雌伏在那小皇帝身下。小皇帝能碰,本将军不能碰?荀延,今天本将军高兴,你们都出去吧,本将军好好玩玩。”
话落,濮阳邵倏地听到屏风后似有动静。
他握紧了槊天戟,喝道:“谁在那!”
“滚出来!”
屏风被士兵推倒,屏风后的书香与林笑却蓦然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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