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一翻就要晕,被沈若掐住人中唤醒。
秋媒婆眼泪鼻涕直流,大声道:“是我!我是野种!”
沈若冷哼一声,松了手。
秋媒婆软倒在地,不敢再多说什么狠话,立刻踉踉跄跄地跑了。
沈若冷眼看着其他七个妇人,警告道:“如果再让我听见有人说我的孩子是野种,我就跟他没完!”
“我说到做到!”沈若狠狠地把菜刀掷过去,刀尖深深扎进泥地里,离最近的妇人脚尖只有一寸远。
七个妇人哪敢不从,一个个捂着小心脏,眼泪都被吓出来了。
“我们一定不说一定不说!”妇人们抱着自己的东西撒丫子就跑了,生怕沈若追上去似的。
而被吓晕过去的沈子莺被所有人遗忘了似的躺在沈大家门口的泥地上。
李善桃缓过神,抓过沈若的手仔细瞧,发现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李善桃眼眶红着,揽着沈若的手臂。
这十个多月来,她家若哥儿受了不少委屈,今日发作出来倒是让李善桃都刮目相看了。
“若哥儿,这丫头怎么办?”李善桃问道。
沈若一点也不给这个名义上的堂妹面子。
他冷声说:“丢出去。”
第4章
沈若把菜刀搁去厨房,心想:这沈子莺显然和他一样知道原沈若的结局,所以今天才会闹这一出。
说明她也知道剧情,也许是重生或是别的机缘。只是没想到他二十一世纪的沈若会意外穿进来成了一只改变剧情的蝴蝶。
要说原主意外怀孕,沈若不相信是原主自己行为不检,毕竟原主一颗心都落在了男主身上,怎么可能会和别人乱搞。
肯定是有人谋害,这个最大的嫌疑人除了女主外,沈若想不到别人。
这笔账,沈若迟早要和她算!
经过这一件事,沈若的记忆又多出了一段。这沈家人丁兴旺,却是分了家的。
别人家都是老一辈亡故才会分家,但是沈若爷奶还没死,就因为偏心小儿子生怕被沈大一家子穷鬼拖累,俩老的就拍板要分家,后半辈子跟着小儿子沈宏过。
沈宏就是沈子莺她爹,沈若见了还得叫声叔的。
印象里是个贼眉鼠眼的大汉,在镇上给人当个掌柜,每个月能得个三贯工钱。
这倒不是他自己炫耀出去的,而是他老娘,总把自家小儿子能赚钱,在镇上当掌柜每天打打算盘就能月入三贯钱挂在嘴边炫耀。
临了还要开嘴炮嘲讽:你们这些泥腿子在地里刨食一年也未必有三贯哩!
村里人是又汗颜眼热又巴结,毕竟沈宏当掌柜的那间杂货铺是少有的愿意收购村里自产东西的铺子,有这条路子在就得和他打好关系。
沈子莺作为沈宏的女儿,自然是被从小捧到大,村里人也都对她格外宽容,毕竟还巴着她爸办事呢。
就是个村丫头,还非得搞个农门千金的派头出来。
不伦不类,就跟某手上那些乡村非主流一样,例如在苞米地里穿一身晚礼服劈叉……
“呜哇——”
沈若听见哭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听到第二声他立刻就往房里去。
小云吞哭得好大声,中气十足,沈若心道:他应该是个强壮的崽。
然后推开门一个箭步冲到床边。
原来是拉了,沈若皱着眉头把小云吞的尿布扯下来,丢在一边,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自己的崽。沈若在心底默念几遍,做好了心理建设。这才屏息把扯下来的尿布对折,给床上的小云吞擦拭屁屁。
“诶呦,若哥儿!可不能这么干!”李善桃也听见了小云吞的哭声,袖子还挽着手里的柴刀都还没放下,就急匆匆地进来了。
“小崽子皮肤嫩得很,你就干擦啊!别动了,你出去打些熟水来!”李善桃也顾不上沈若,上前抢过他手里的尿布,就开始赶人。
沈若应了声,转身出门去。这个换尿布,还是交给有经验的来吧,他是真的不会搞。
等到终于把小云吞擦干净,裹进襁褓里之后,沈若抹了把汗。
养孩子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还真不是只要给他准备一口奶就行的。
“娘,真的辛苦你了。”沈若看着李善桃忙进忙出,又是洗衣又是劈柴,心里有些酸涩。
“这有啥辛苦的,都是娘愿意做的,看咱们小云吞哟,长大以后不知道要迷倒多少汉子咯。”李善桃轻柔地拍着小婴儿的襁褓,开玩笑道。
沈若看着襁褓中小小的孩子,也忍不住笑了。
“我就希望他以后能开心。”
“咱们小云吞多爱笑啊,以后肯定开开心心的。”李善桃笑着道,转头看了眼沈若,“若哥儿是不是都没注意,小云吞后腰上也有个胎记,和你的一模一样哩。”
沈若汗颜,他确实没注意到。
他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胎记,不知道长啥样,但是可以看看小云吞的。
小云吞现在还不困,非常配合阿爹和阿奶的动作完全不反抗。
两人小心翼翼地托着小云吞的头,襁褓拉开,小婴儿光溜溜的,沈若一眼就看到了他后腰上的红色的桃心胎记。
沈若突然想到一句话,生个胎记都是爱你的形状,还配上线条人表情包。
眼底顿时有了点笑意,小云吞似乎感觉到阿爹的心情愉悦,跟着摆动着小胳膊。
“还挺有劲儿,”李善桃笑着说,“力气大点好,小云吞长大了能保护自己啊。”
李善桃说着又联想到沈若,眼角渗泪:“若哥儿,都是娘不好,要是那天不把你一个人留在家,你也不会……”
沈若摇了摇头,那天的记忆他脑海中也非常模糊,“不关娘的事,那天的事情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我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谁要害我。”
李善桃抹泪点头,当初回到家看到她的若哥儿人事不省,浑身青紫躺在床上,她的一颗心都快被搅碎了。
那时候她想闹到官府去,但是家里人劝住了她,要是若哥儿失了身子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那么还会有谁愿意娶他。
于是生生忍了下来,只是没想到,若哥儿竟然有了身孕。
律法中写明只要有孕必须登记造册,不允许打胎,沈若怀孕这件事就被闹得人尽皆知。
李善桃回想起那段时间,心里就一阵苦闷,原本活泼的若哥儿像是没有了人气,变得迟钝,怯懦。
但却是一下子变得懂事起来,帮家里做事,还出门帮爹娘做农活。
曾经的他被宠着,家里田地不多做活有爹娘大哥大嫂来,他从没有下过地。
可是李善桃却不觉得欣慰,她心疼自家的哥儿。哪怕他曾经对一个男人铁了心,不知羞的凑过去,李善桃也不觉得自家哥儿不好,反而觉得他很勇敢,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自己追爱的勇气的。
“娘,擦擦眼泪,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沈若递过去一张手帕,是柳杉之前绣的。
“这可不能用来擦眼泪。”李善桃抬起袖子擦干了眼泪,把帕子小心叠好放在床头。
“哎呀,看这天色,你爹他们应该快要回来了,我先去做些饼子。”李善桃又有得忙,匆匆看了小云吞一眼,说着转身出了门。
“好。”沈若应了一声。
他拿起李善桃叠好的帕子,纤细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细密的绣线。
这绣花手帕要卖的上价肯定还是需要好布,在原主的记忆中,现在普遍农户穿得都是粗糙的麻布。
村里有人会织布,价格比镇上偏低些,几乎每户都能买上一两匹麻布。
用好布做手帕,寻常人家肯定是舍不得的。柳杉说有剩下的棉布拿来做手帕,也不过是巴掌大的布头。
沈若回忆着脑海中对那本书的记忆,现在的皇帝鼓励农耕,棉花引进之后一直在各地推广,棉布未来的价格一定会降下来。不过绣花工艺品之所以称为工艺品不就是把一块不起眼的布料经过绣娘的一针一线完成升值吗?
沈若对此还是很有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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