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和顾允坐在牛车上往“阑珊”去,聊得话题无外乎此。
“现在时机还未成熟,没有那么多的身家能撑起一家奢侈品店,只好继续隐藏起来了。”沈若感叹道。
“根基不稳的时候先藏拙。有道是怀璧其罪,你有这个能力’念宝‘牌子又名气太甚……”顾允没说完,只看向了沈若。这其实很危险,一个人能够创造的价值太大,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不免就要动些歪心思。
或笼络、或要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事情有很多,现在他们在镇上没有根基,只有一家“珍宝居”这并不够,没有一个大的后台,再大些的商业版图就得偷摸着来。等到开花结果的那一刻再告诉世人,这是最聪明的做法。
人怕出名猪怕壮,现在他们俩已经很出名了,但是“念宝”先前因为太神秘,导致大家想的都很多,几乎要传的神乎其神了。就拿那五张锦鲤手帕来说,某个员外竟然都将这帕子给供起来了。
要是他没有根基和后台的时候被爆出是“念宝”的老板,那要是有比蓝府更厉害的人物出面要挟,沈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而且他的软肋显而易见。
为了安全考虑,这件事也不能在这个时间节点告诉世人,或是被别人发现。
世人大多看不起小哥儿,倒是成了“保护伞”了。
不过总有一天,沈若要叫他们改变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的,”沈若冲顾允一笑,说道:“虽然现在还没法开店,但是可以提前准备起来。有’珍宝居‘打掩护,不至于人家就能猜到’念宝‘是我做的了。”
顾允颔首。
“念宝”甫一问世就是跟“阑珊”昂贵的摆件一同出现的,正因为如此所有人都认为“念宝”的幕后老板肯定是个大商人,很有钱。还有那次他给蓝棹画的兔子图样香囊被别人学走,估计好些人都被转移了注意力,以为“念宝”是蓝棹这位京城来的公子哥儿创办的。
这倒是省了沈若不少事,要不然真的很容易被“阑珊”的死对头“金珠珠宝行”给盯上啊!
牛车停在了“阑珊”门前,里头还有三三两两的客人。
有客人瞧见沈若和顾允了,颇有些激动:“这不是案首秀才和沈老板吗?你们是过来这里买东西?”
得益于这自来熟的客人,正好就能将那消息十分自然地给透露出去。
沈若脸上含着三分淡笑说:“那倒不是,我们是过来送货的。”
那客人惊呼一声道:“什么货什么货?’念宝‘?”
周围人一听到“念宝”立刻都过了来,问起还有没有锦鲤手帕,还有祥瑞香囊的事儿。
沈若摆摆手,无奈道:“非也非也,蓝老板找我们’珍宝居‘定了一批赠品,是活动开始以后大家伙儿能免费领取的。”
客人们这才失望一叹,但听到说是免费领取的东西,心里头也激动。
“原来那彩虹发绳和毛球茶叶梗耳坠也是沈老板你们做的?”客人们显然是“阑珊”活动的忠实粉丝了,笑着问道。
沈若点了点头。
“新的赠品好像是手绳啊,我瞧见那传单上画的了,可真好看。”客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打开瞧。周围人也都凑过去看。
沈若顺便就打了个广告,又说了遍活动开始的时间,还有免费送的东西。大家现在提也没提“念宝”了,沈若和顾允对视一眼,在门前过了个明路之后,便赶车到了“阑珊”的后门。
他们到门前停了停,自然是故意的。
阿富在一楼大堂瞧见沈若了,但发现他们是来送货的,便没往外冲,直接叫伙计接自己的活之后往后门跑去。
只要是开店的,都会留一个上货下货运送的后门,也方便走水的时候逃生,故而还放了两口大缸,里头灌满了水,青青绿绿的。
“沈小哥儿,顾秀才!辛苦你们送来,原本公子还说叫我明日去你家接货呢哈哈。”阿富笑容灿烂地说着,远远地就冲他们招手。
“明日二狗生辰,你们要是有空就来我家吃顿便饭吧。”沈若将牛车停稳,跳下了车。
阿富喊两个伙计去卸货,笑着走上前来,瞧见沈若难得换了个发型,倒是更好瞧了,还愣了一小会儿才说道:“晓得晓得,昨儿个我家公子就说了这事儿,你们就是不来请咱们也是要去的。咱们原本就是定在明日去接货,顺便去瞧瞧小二狗。”
“说反了,”蓝帆摇着扇子信步而出,冲顾允和沈若挥了下手打过招呼,继续道:“是去给二狗过生辰,顺便接货。”
“是是是,小的说错话了。”阿富立刻找补。
“我也不跟你们瞎客气了,走,去楼上雅间坐坐?”蓝帆道。
现在时辰还早,回去倒是不着急,还没到收摊的点儿呢。
沈若和顾允便点了头。
沈若是想着,反正来都来了,就很朋友聊天叙旧呗。
顾允今日是特意空了一日出来陪沈若上镇上来看脑子的,也没其他别的事,坐坐也无妨。
三人在雅间坐定。
蓝帆道:“若哥儿,你先前画的那样式的首饰卖的极好,近段时间我请的那老师傅的雕刻刀都要起火了。”
“主要是你籽料挑的好。”沈若嘴角蓄着笑,随口就是一句商业互夸。
自己设计的东西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沈若还挺高兴的。
而且蓝帆会做人,这些东西卖出去沈若都是能拿到提成的。他给沈若就要,反正他们一直以来都是互惠互利的。两个人也都不是爱占别人便宜的,就大大方方的该拿拿该要要。
蓝帆确实是个很好的商业伙伴,当然在商言商,不在商业上的时候也是个不错的人。
能和顾允成为好友的,自然不会是个差的。
蓝帆摇摇头笑了,“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好看的设计,究竟是如何想出来的。”
沈若本就是个富有创造力的插画师,画图样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那般简单,脑海中凭空便能想象出来画面,随后再将它画下来就成。
这是天赋与努力的集成,沈若的绘画自然也是系统地学习过的,加上他可能还真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以前才能成为一个圈内公认的大触。
蓝帆也就是一句感叹,不是追根究底什么。虽然他也有疑惑过,为什么以前沈若给人的印象就只有疯狂倒贴,不知羞臊地追求男人。结果后来认识了之后才知道人家不是个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小哥儿,而是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
难不成那招炎草香灰还能叫一个人变化如斯?要是真这么灵,都能变成这样好,那他也想去吸一吸。
蓝帆被自己的想法闹得啼笑皆非。
他也发现沈若的新发型,沈若偏过头来他就瞧见了那根玉兰花簪,蓝帆不由地挑了下眉。他要是没记错,这簪子好像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见顾允买了的,说是要送给梦中情哥儿?
原来梦中人就是因招炎草丢失记忆中的若哥儿吗!他竟然迟钝到现在才知道,还以为那人是顾允幻想出来的呢。
毕竟招炎草香灰的毒刘大夫说还带有一点致幻。
听见蓝帆莫名其妙笑了声,沈若疑惑地看过去,“嗯?”了一声。
“没事没事,”蓝帆摇摇扇子,看向了沉默不语的顾允,“子诺,蓝棹一个人闭门造车已久,我父亲就想请你到我们府上与他多交谈。多教教他。不知你有没有空?愿不愿意?”
虽然都是秀才,但顾允先考,蓝棹后考,在学院中便是顾允第一、蓝帆第二、蓝棹第三,所以蓝员外格外想叫顾允能够和蓝棹多交流一番,在互相“切磋”下能共同进步,为未来继续往下考做准备。
顾允点头应了,他打算之后考上举人便歇,这件事不能告诉蓝棹,怕他以后没了超过自己的目标后不够努力。但却是能告诉因为经商而不能科考的蓝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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