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也要还牛车了,之后再上镇上就用自家的独轮车,其实也方便,就是多费些脚力罢了。
昨夜牛车还是先带回来自己家,沈丰连夜去割了青草回来给牛儿吃,叫它吃得饱饱的。灶上一直温着水,大家便合力给牛儿洗了个澡擦干,拾掇的特别好。
牛儿在沈若家的时候虽然每日都要帮着运货,但因被精心养着,也不叫它每日累着,瞧着比起以前油光水滑了不少,看起来精气神都很不错。本就养得好,再叫他们这么一拾掇,嚯,活脱脱一头壮牛。
牛儿和自家的四只羊处得特别好,也许是知道它要离开,几只羊一直咩咩叫着围在它身边,像是不舍似的。
将牛儿送还给沈汉三家的时候,他也已经回到家了,从镇上搭了隔壁村人的牛车回来的,说是本想今日再回来,但突然接到消息那牛官没两日就要来了,又正巧碰上隔壁村人驾着牛车,就捎带脚地跟回来了。
沈丰和沈若今日一早把牛车给他送回去的时候,沈汉三都大吃了一惊。
“我家牛儿在你们那儿养得比我自个儿养得都好!”沈汉三摸着牛儿的肚子,感叹道。以前他也每日精心喂养的,但就是没有他们喂得好,要不是瞧见熟悉的板车,他都要以为是给自己换了头牛了!
“就是给它喂新鲜的草料,也没干别的,每日里跟着我上镇上。”沈丰听他这么夸,忍不住心里有点小嘚瑟,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每日里做的就是给牛儿准备多多的新鲜草料。
沈若觉得自家人都有种养动物牛逼症,每日坚持去山上割新鲜的青草这件事对许多人来说就有些难以坚持了,但自家阿兄和阿爹就乐此不疲。给牛儿喂得那都是每日现割来的,隔日剩下的那都不要了,直接拿来给羊圈里头垫窝。
还每次都会割的多多的,牛儿运货的时候要是饿了,板车上就有现成的一箩筐草料。自从上次牛儿差点被毒杀的事儿出了之后,沈丰就不肯假手于人,牛儿只要喂饱了不饿就不会去吃别人给的草,只吃自己新鲜割来的,这样也是规避风险。
沈若知道之后不住点头,自家阿兄虽然瞧着粗犷,却是个心细的,索性牛儿再没出过事,毕竟大宇朝对牛的管控太严格了,沈汉三愿意借真就是过命的交情。
给钱沈汉三绝对是不要的,所以沈若便邀请他今日来参加二狗的生辰宴。沈汉三高兴地应下了。
他孤家寡人一个,往年过个节的时候也不乐意往别人家去,他一个外人杵在那里惹得别人一家不自在。但是沈丰家小子的生辰愿意请他去,那就是将他当成亲近的人了,他自然想去。
沈家人都好,他很喜欢跟他们相处的。
将牛车归还了之后,沈若和沈丰才回了家。顾允与柳兰香也到了,沈若瞧见顾允忍不住脸红了下。
沈丰和柳兰香对视一眼,便直接往厨屋里进,直接将小院子留给了两人。
其实你们不用这么贴心的,真的!
沈若心中有些无奈,他们这样自觉的举动让沈若觉得好像他们都以为自己和顾允待一块儿要做啥举动似的,那误会可就大发了。
而且这青天白日的,他们也不会在院子里卿卿我我吧?!
不过屋里有三个小的,厨屋里又是一堆人,总不好进大屋……
沈若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对顾允道:“你来啦。”
“嗯,怎么又换回原来的发型了?”顾允原先也没听过“发型”一次,但沈若说了一次之后便记在了心里,从善如流直接说出口,倒也不违和。
他一打眼便瞧见立在院中的沈若又换回了原本的包子髻,披散下的发遮住了脖颈,长身玉立瞧着风姿绰约。他刚刚还在跟沈丰说话,抬眼笑着,乖顺的神情叫张扬着漂亮的五官都降低了力度,瞧着就特别惹人怜爱。
梳的一丝不苟,叫顾允十分想……揉乱。
沈若闻言顿了下,心道那不是你不教我用簪子盘发髻么。
早起之后沈若尝试了有四五次,但不是散了就是歪了,反手怎么弄都弄不好,搞得头发乱糟糟。每回弄乱了还得梳,就是绣花都没这么麻烦!好歹绣花还能拿到眼前慢慢绣,绣坏了还能剪,可盘头发不行啊。
顾允从他眼神中读出了缘由,不由地在嘴角绽放出一丝笑容。
“怪我,我该早些来的。”他走上前来拉过沈若的手,问道:“哪屋没人?”
沈若:“……”这话怎么听着感觉那么不对劲呢?
迟疑着抬手指了指大屋,顾允便按着他后背,带着他往大屋里走。
两人身高差还是有些,靠得极近,沈若总有种被顾允半搂在怀中的感觉。他的手很热,几乎透过衣料暖到了他后背的皮肤,沈若心猿意马。
厨屋里。
柳兰香端着个洗菜盆站在木门阴影处,她原本是要出来帮着洗菜的,结果就瞧见这么一幕。
心里头美滋滋,自家儿子果然是开了窍了,瞧着都比以前有人气儿。还记得以前的诺诺,那就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责任心强些,村里的事儿也会去帮衬,但对什么事情都是冷冷的,从没有那么多的表情。
但是自从和若哥儿在一块儿以后,不,还没追到人之前就变了。究竟是怎么样变得,柳兰香说不上来,总归是变得越来越好了,越来越像个正常男人了。
“兰香你先洗着菜,我去后头菜园再摘点过来,丰哥火烧旺点。”李善桃有条不紊道,厨屋里头几人分工明确,沈大山在后屋劈柴火,沈丰烧火,柳兰香洗菜,柳杉切菜切肉准备食材,她就开始煮水准备焖饭。
柳兰香应了声,洗菜去了。
她孤儿寡母在家二十多年,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但自从诺诺与若哥儿定了亲之后,她就时常过来,不仅能感受到家的温暖,还有个宝贝孙孙亲热,这段日子过得简直比前半辈子都要快乐。
“若哥儿不是说要烧菜,他人呢?”李善桃知道沈若是跟沈丰一起出去还牛车的,结果丰哥都已经在这儿烧火了,若哥儿人却还没个影儿。
柳杉也疑惑抬头,正想说自己来做也成。她从若哥儿那儿学了好几手,今日中午要吃的菜她其实也能烧,就是味道和若哥儿做的还是有些差别的。
柳兰香正想说他们进了大屋,便听到沈丰先道:“顾允来了!”
李善桃:“哦哦。”
“那还是我来烧菜吧。”柳杉当即立断道。
沈大山在外头劈柴都能听见沈丰喊的这一声,扬声道:“啥?顾允来了?”再一看,家里斧头还有两把,他来了正好来跟自己一起劈柴。
在沈大山看来这种累活自然是汉子干,以后若哥儿要是嫁过去,总不能叫若哥儿和他娘来干吧,得叫顾允这个读书郎提前习惯习惯。
柳兰香洗着菜没忍住笑,怎么一句自家儿子来了,大家就一副都懂了的样子。不过俩孩子感情好,大家都喜闻乐见,毕竟下月就要成亲了呀!而且孩子都这么大了,两个大的还纯情的跟什么似的,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
大家各自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就叫他俩多待一会儿,不喊若哥儿来干活了。
沈若可不知道家里人竟然想的那么多,现在他正坐在大屋里的长凳上。早晨好不容易扎好的包子发髻被散开,披在身后,他坐在长凳上也不端正,腿弯卡在凳子边沿,随着顾允摆弄他头发的动作轻轻摇晃。
小时候沈若也爱这么干,却总是被说“坐没坐相”,但是顾允却觉得这样的他很可爱。
顾允发现若哥儿越来越爱在自己面前显露出一些幼稚的动作,这些举动别人肯定没有瞧见过,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才会如此温和不设防。
顾允也不知道从哪儿学了一手按摩头顶的手法,按在沈若头顶,力道轻缓地揉着,沈若觉得特别舒服,回想起昨日与刚才他说过的话,耳根有些些泛红。
送簪子那日他说想学怎么用簪子盘发,顾允不肯教。只说了一句“我希望你不要学会,只有我会就好。”
沈若被撩到了,这人语气明明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沈若就是感觉到头皮发麻。只有他会,那不就是要盘发髻就得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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