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计做得好,那些工钱多的刺绣商品只要去接都能接上,且又是和若哥儿签过合同的, 想到自个儿要发到手的工钱, 心里头就高兴。
周围也都是来晒谷场上闲聊晒太阳的,其中自然也有给布艺作坊做手工活的, 一听她这话纷纷点头。
“可不是嘛,咱们啊可都得尽心着干,我上回都错了一回了, 以后可不能再错。这么好的活计我可不想丢了。”有婶子心有余悸道。
“翠婶子, 我也想帮若哥儿做活, 能让我也去么?”有个新嫁来沈家村的小媳妇问道。她总是听到村里婶子阿婆说若哥儿多好,还有带着村里大家一同赚钱的事儿, 心动不已。
那翠婶子摆摆手道:“若哥儿说暂时不招新人呢, 咱们啊也是以前结了善缘了。”以前时候帮若哥儿做没有工钱, 毕竟这活计跟她们来说就跟玩儿没两样, 结果那时候若哥儿就又是红糖水,又送豆腐,完全不叫别人吃亏的,叫她们窝心得很。
“啊,那生意做得大了,还不得再多招些人啊?我绣活也不错着呢。”新媳妇一听不招人,顿时心里就难受起来。这有赚钱的营生结果去不了,太叫人抓心挠肝了。
“你绣活再好有若哥儿他阿嫂好啊?那柳杉做闺女的时候可是柳溪镇上出了名的绣活好。”有人笑着挤兑道,这里人人都嘴上谦虚着,要别人来夸才是真好呢,这还是头一回听着有人说自个儿绣活不错的,自卖自夸。
“我绣的确实不差啊,难不成你们这些去做活儿的绣活都跟柳杉一样好?”那新媳妇气得不行,拿了自己绣的帕子出来给人瞧。
没人敢说自己和柳杉绣的能一样,柳杉当初嫁来沈家村的时候,那一身大红嫁衣上面的绣花瞧着绣工极美,引得村里所有姑娘小哥儿都来瞧新娘子。
新嫁娘的嫁衣大多都是自己绣的花样,但也有直接买现成的,大家本还以为是镇上卖的,后来才传出来是柳杉自个儿绣的呢!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了沈丰新娶的媳妇儿是个绣活厉害的小娘子。
不过绣活再厉害也还是要相夫教子,后来出门子洗衣裳或是做事,大家再也没瞧见过她穿带绣花的衣裳,这件事也就慢慢地没人提起。
但是只要有人问起沈家村谁的绣工最好,那大家伙儿公认的一个人便是柳杉。
“让我瞧瞧你绣的。”翠婶子接过来看,周围婶子也过来瞧。
帕子上是梅花,一针一线绣的有模有样的,只是见过了沈若画的图样的婶子们再瞧见这呆板的梅花花样,就觉得十分一般。但不好叫新媳妇气得红头白脸的,都敷衍着夸了夸。
新媳妇哪里听不出来,愤愤地抓紧了帕子塞回衣服里。
“若哥儿既然要带咱们村里人一起赚钱,怎的还挑呢?难不成我就不是沈家村人么?”新媳妇碎碎念抱怨道。
翠婶子活了大半辈子看透了不少事儿,闻言皱紧了眉头:“嚼什么舌根,若哥儿愿意帮带着咱们,是他气量大,你要是想赚钱大可以去山上帮人种树,那也是人家若哥儿给的赚钱法子。”
新媳妇表面应得好好的,心里却想着,种树能赚几个钱,要是赚得多那若哥儿自己怎么不去干?
周围人看这新媳妇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付了,她不敢再多嘴说沈若什么,斜眼瞧见了边上沉默着的刘婶子,见她没给沈若说过话,心里便有了点计较,对着她笑眯眯开口道:“我记得刘婶的绣工也很好啊,又是沈若家的邻居吧,在他布艺作坊做活儿赚了不少了吧?”
这一下就叫刘婶脸拉了下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管我赚多赚少?”
她说完就直接走了。
新媳妇故意道:“咋回事啊,刘婶怎么就生我气了?我有说错什么吗?唉,不想说赚多少就不说嘛,至于跟我甩脸子?”
周围婶子听见刘婶语焉不详得回了那一句,有人心直口快道:“布艺作坊没请她来做呢,你啊新嫁过来的许多事都不懂,多说多错。以后少说话吧。”
那婶子本是好心好意地一句提醒,新媳妇差点儿咬碎了一口银牙。
刘婶气鼓鼓往家走的时候,远远地便能瞧见隔壁沈若家院门前停着马车、牛车,喜气洋洋地声音从高墙里头传过来。
她快步进了家门后,低低呵斥:“吵死了。”
儿媳妇见自家婆母回来立刻递上了水,“娘,谁惹你生气了?快坐下歇歇。”
“我心里头不痛快。”刘婶咕嘟咕嘟喝下一碗水,说道。
儿媳妇一猜便着,问道:“因着隔壁的事儿?今儿他们家二狗五岁生辰呢,乡野土娃儿生辰宴倒还要办这么大的阵仗,也不怕老天爷瞧见了给他收了去哦。”
“你话说的这么难听作甚?”刘婶最忌讳这些,她儿媳妇竟然在这儿咒人家家里孙子早夭,这可是要遭天谴的。现在她肚子还没动静呢!
“不说了不说了,媳妇这不是心直口快么。没见过谁家小的过个五岁生辰弄成这样的,不仅镇上有人来,村长都请去了。”儿媳妇撇着嘴道。
“你肚子争些气,早点怀上,等生了我孙儿我也请村长来。”刘婶看着她道。
儿媳妇只好熄了声。
“我是叫那个谁家新娶的媳妇给气的。”刘婶说回这件事,眉头皱紧,“村里人谁不知道咱们就住在沈若家边上,结果人家那布艺作坊竟然不叫咱们去,估计都拿我当乐子瞧呢!连个新媳妇都能来挤兑我了?”
她说着胸膛起伏很大,儿媳妇立刻给她顺气道:“可是娘,你先前不还认定了以后沈若要是再招人会第一个找你去么?”
刘婶气道:“都这么长时间了!谁知道是不是诓骗我的?要真心找我去,咱们两家就隔着两步路他自个儿不会来说?差使着周兰来说。结果呢?说完之后没多久给那些人签了契约了,我屁也没有。”
“可周婶过来说的时候不是说了那会儿沈若有事儿绊住脚了么?没准他是想来说的?”儿媳妇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可不一样,不过不敢忤逆婆母,以前婆母信了,那她也就顺着婆母来。只是她心里的怨愤也不比婆母少。
“谁知道是不是借口。”刘婶现在听见隔壁的笑声就烦,连带着也恨上了沈若。那花婶子都喊去做活,这么多日子估计都赚了不少了,结果自己绣活不差,却什么都得不到。就那一句承诺,说以后再招人第一个找她,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再招人?!要是一直不招呢?
刘婶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再多招人,要是自己开个作坊起来养着手底下一堆人,各个都是要开工钱的,要分自个儿的钱。她自然也不会想要再招新人进来,人越多那分的钱就越少,没有哪个人是傻的!
儿媳妇眼珠子转了转,问道:“那边翠山好像也没能进布艺作坊吧?”
“没呢,他个懒货才不愿意做活儿,都是靠丈夫养着的。村里头没谁活的比他滋润。”刘婶语气冷冷,心里头却是酸得很。
儿媳妇点点头,心说那就不好找翠山说了。翠山的丈夫与自家公公一同在镇上酒楼里头打杂的,平日里也没多走动。
“娘,你别气。既然沈若卖那些东西能赚钱,咱们也能做出来卖钱啊!”儿媳妇有些小聪明,她先前就想过了,与其进他的布艺作坊做活儿给人家做能赚钱的东西,倒还不如直接自己做那些东西自己拿镇上去卖,那肯定比工钱高得多啊!
刘婶也就敢背地里骂骂人,但要做坏事却是不敢的,她皱了下眉心里头掂量着:“你从哪儿知道沈若他那布艺作坊做的都是些啥,而且要是做了拿去镇上卖,岂不是会被他知道?到时候撕破了脸,再不可能找我去给他做活儿了啊。”
儿媳妇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家婆母的气快散了,她婆母这瞻前顾后纠结的毛病叫她心急如焚:“娘!你都说了那沈若又不会请咱们去做活,那咱们要赚钱做点东西拿去卖又能怎么样?”
“再说了,那绣花发带啊、帕子啊大家都会做,他放在摊子上卖,咱们就做了放其他地方去卖,也碍不着他吧?”儿媳妇此刻脑筋转得飞快,都已经快想到自己靠此赚了银钱叫丈夫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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