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腰牌上堂堂正正地刻着一个诺字。”
店家忙把那老婆婆手中抓着的腰牌翻过来一看,朝众人道:“还真有个诺字呢!”
大家的目光又向那看过去。
老婆婆在众人的目光中吞了吞口水,脑袋飞速运转:“你说你叫陈诺,这诺字腰牌就是你的啊!”
“我这孙儿也叫诺诺。”老婆婆道,“午诺,中午的午,承诺的诺。”
众人一听,觉得她说的话也有理,想糯糯看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
糯糯简直快要被气死了,见过倒打一耙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倒打一耙的。
反正老婆婆说什么都不会把这个腰牌让出去的。
她这一路带着孙子拿着腰牌去照相馆试过了,只要亮出这个腰牌,想拍了照拍照,想要钱给钱。
这么好的一个东西她才舍不得让出去呢。
“既然如此。”长乐见糯糯找不到反驳的话了,直言道,“那我们就去衙门吧。”
“让衙门来判断谁是骗子,谁不是骗子。”
长乐道:“大家可以不相信我们,也可以不相信他们,总不能不相信衙门吧。”
“那不能够。”当地百姓立马就说了。
盛北的衙门是最公平公正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办错过一桩案子,加上盛北能够起来,都多亏了衙门的功劳,盛北的老百姓对盛北的衙门那是百分之一百信任。
“那好。”长乐给那两个高手马夫使眼色,“我们现在就去衙门,让县太爷来判断。”
一听要去衙门,老婆婆急了:“凭什么去衙门啊,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来抓我们婆孙俩,我们凭什么跟你们去衙门!”
“说不得你们跟衙门有勾结呢,合起伙来骗我这个老太婆!”
周围有百姓劝她:“大娘,我们盛北的衙门是最讲究公平公正的了,绝对不可能跟人勾结的,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吧。”
“再说了,这群人要是真的骗你的话,去了衙门你还可以告他们的状,让县太爷把他们给抓起来!”
盛北的百姓都护着衙门,加上两个高手马夫的手劲又实在是很大。
老婆婆根本扭不过两个高手马夫,只能一路哭哭啼啼地跟他们去了县衙。
县衙的县太爷们刚认识了太上皇这一行人一通,正在组织人手看看要不要把盛北的街道弄得更加整洁一点,好给太上皇这一行人留个好印象。
没想到好印象还没给留上,就遇到太上皇把骗子给抓到县衙来理论的事情。
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立功的好机会吗?
如果说太上皇一行人都是骗子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可能就没有好人了。
所以县太爷一上衙门,立马就拍了县衙的惊堂木,对着底下的骗子婆孙俩就吼道:“骗子孙午氏,为何要招摇撞骗!”
老婆婆当然不敢承认自己是骗子,被县太爷这么一问,立刻装道:“青天大老爷,我没有装摇撞骗啊,这银子和腰牌都是我自己的,他们才是骗子,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把我抓住,说这东西是他们的,他们又拿不出证据来!”
县太爷看了太上皇一行人,冷笑道:“他们还需要拿证据吗?”
“如果本官没有看错的话,你这腰牌是照相馆馆主的腰牌,得了这腰牌可以号令天下所有的照相馆。”
“而这照相馆的馆主你知道是谁吗?”
老婆婆愣住:“是谁呀?”
现在也毫不留情地说出陈诺的身份:“是当今许阁老的儿子,陈尚书的儿子,陈诺,陈小公子!”
“你一个农家妇人,怎么可能会是这照相馆的馆主,你怎么好意思承认的这腰牌是你的?!”
老婆婆一下子愣住了:“这……”
“这……”她顿了顿,又撒谎道,“这是那陈小公子送我的!”
“撒谎!”县太爷直接呵斥他,“现如今那曾小公子就站在你身后,你都认不出他来,你居然说这腰牌是他送给你的!”
要不是太上皇还在面前,现太爷都想骂她一句,你要点脸行吗?
老婆婆这才愣住,那送他腰牌的人身份来头居然这么大?
而老婆婆愣住的时候,外面一众跟着前来查看热闹的人也同时愣住了。
陈小公子来盛北了?!
他们可没有忘记,当年正是有许怀谦和陈烈酒才有他们现在的盛北。
如今陈小公子到他们盛北来了,被遇到骗子不说,还被骗子反咬一口,这谁能忍?
当即就朝那老婆道:“你要点脸吧,居然连陈小公子都敢欺骗,赶紧认罪,还能落个从轻发落,别死皮赖脸不肯认错了!”
县太爷不能说的话,他们来说!
情形一反转,老婆婆当即就傻眼了,现在她怎么往下编啊!
县太爷让先行让外头的人肃静,而后看着老婆婆问道:“罪犯孙午氏,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孙午氏一路招摇撞骗,终于遇到硬茬子了,知道躲不过去了,立马服罪道:“民妇认罪,确实骗了这位陈小公子。”
“但这腰牌也确实是陈小公子给我的。”
“那也是你先骗我在前!”糯糯也想不到他在盛北的人气居然这么高,别人一听他的名字就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这边,当即把事情的来龙经过都讲了一遍。
“好可恶的人!”
“居然骗取小孩子的同情心!”
“还把孙儿给往坏里教,简直恶毒至极!”
民众当即就自告奋勇地声讨起骗子婆婆来。
县太爷这回没管外头的人了,看着孙午氏问道:“罪犯孙午氏你可还有异议?”
“民夫没有异议了。”见陈诺一行人已经知道她招摇撞骗的事,且她的罪行都已经公之于众,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认罪吧。
不过她认罪了却一点都不害怕。
“但民妇已经年过七旬,请问县太爷如何责罚民妇?”
朝廷有律法,年过七旬以上的老人,不予施于重刑。
这意思就是说,年过七旬以上的老人就算是犯罪也要从轻发落。
县太爷一下子被老婆婆的话给问住了,律法上写了不能对七旬以上老人施以重刑,那就不能按照原来的律法,行骗打板子处理。
他这几板子打下去,老婆婆可能就没有命了。
可若是不对惩罚这位妇人,怕她以后不仅不知悔改,还要继续招摇撞骗。
县太爷想了想:“那就罚你将招摇撞骗一类的刑法熟背于心,什么时候背完什么时候出县衙!”
当即就有师爷拿了一本厚厚的刑法过,选了几张要教孙午氏背刑罚。
孙午氏看了一眼刑法,直言道:“回大老爷的话,民妇不识字!”
“无妨。”那师爷倒是好说话得很,“由我来教你背即可,我读一句,你读一句。”
当即师爷就教起孙午氏背刑罚来。
孙午氏读了两句,读到行骗千两以上当处以鞭刑时,后背一阵发寒。
她不知道她骗的腰牌值不值千两以上啊?
多半都是有的吧。
这可比钱值钱多了。
她读到这儿,再不敢往下背了,耍赖道:“大老爷,民妇脑袋疼,读不下去了。”
糯糯如何看不出,她在耍赖,开口道:“没事,你不背也可以,让你的孙子带你受过吧。”
糯糯让人把那跟着老婆子一块招摇撞骗的小骗子绑在木条上:“打板子吧,刑法说了不能对老人行刑,但却没说不能对孩子行刑,这孩子也有七岁了,七岁之上,当以大人待之,行骗二十两,打二十打板!”
“加上食物,以及你们在照相馆支取的钱财,算三十两吧,一共五十大板,打吧。”
“哇啊啊啊啊啊啊——”一声令下,捕手一板子下去,打得小骗子痛得嗷嗷大叫。
这孙子可是老婆婆的心肝肉啊,一板子下去都疼成这样,五十大板下去,哪里还能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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