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很支持她,她这样是很难出门了,不过她也不气馁,有了照片,她也可以见识到他们所见识的那些风景,她会去京城等她们平安归来。
因为来时说理,一路上一点波折都没有发生,所以回去的时候,太上皇就想另辟蹊径了。
“不走黑水路了,我们走小道去看看民生吧。”看得出来商部的人真有好好在管理岭东,不管是阳城也好,还是黑水路上的百姓也好,一个个精神面貌都很好。
但太上皇还想看看更远一些的百姓的精神面貌。
他觉得城里发展得这么好,乡下应该也不差吧。
“好啊。”大家都没有意见,来时已经走过一遍的道路,他们再走也没有意思了,重新走一条道路,更有新鲜感。
有来时的顺遂,加上太上皇的再三保证,全部人都没有预想过危险,走了几天,在一户农户家歇息的时候,全军覆没,被人抓到山上土匪窝子里去关上了。
他们手脚都被绑住丢在一间屋子里。
垚垚挣扎了一下,挣扎不开,绝望地看着太上皇:“爷爷,你不是说了没有山匪了吗?”
那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什么?!
太上皇也在想这个问题,他不是剿过好几次匪吗?
怎么这个世上还有土匪?!
见太上皇不说话了,垚垚问捆在他身旁的糯糯问道:“糯糯哥哥,现在怎么办呐?”
“我试试看看能不能弄掉绳子。”最小的裴泫珠双手被绑于身后,她想到她娘教过她的解脱法,一直再试。
“怎样?”他动了一会儿后,其他问他。
“……不太行。”裴泫珠欲哭无泪,“太紧了,解不开。”
“没事没事。”虽然手被绑住了,但是手指还可以活动的长乐说道,“谁把手伸过来,我摸索着解一下试试。”
“给,长乐姐姐。”孟清欢赶紧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陈千帆则是竖起耳朵在听外面的动静。
判断这群山匪就是干什么的,但可惜,只听到一阵喧哗的声音,但那声音说的是什么就听不清楚了。
“女孩子待会儿用地上的灰把脸抹一抹。”感受到长乐已经藉着黑暗快把孟清欢手上的绳索给解开了,摸不清楚这群山匪的意图,陈千帆还是做了点准备。
不怕他们劫财,就怕他们搞点其他事情。
“嗯嗯。”孟清欢很快在长乐的帮助下解开绳索,然后她又帮长乐解开了,两人又向其他开解去。
陈小妹第一次跟随着他们出门就被抓了,咽了咽口水,这也太刺激了吧。
回去都可以跟阿花吹上好几个时辰了,就是不知道他们还回得去吗?
一行人解开了绳索,蹲在一起商量待会儿怎么脱困。
长乐道:“待会儿他们要钱就给他们钱,不要给他们讲价还价。”
这个时候,能够脱困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要勒索的话也好办。”长乐看向雪花,“雪花你知道怎么给你爹写求助信的吧?”
“知道!”雪花点头,她爹教过她的!
“那待会儿他们来人了,要勒索的话,雪花,你就说你家很有钱,你给你爹写封要银钱的信。”
章秉文知道太上皇在他们这里,一定会派人来救的!
“好!”雪花答应下,她知道怎么做了。
但是他们什么都设计好了,就是没有想到,山匪解开顶头的盖子,看到他们解开了盖子也没有惊讶:“哟,都解开了绳子了,都出来去干活吧!”
他们看到头顶突然被人揭开的盖子,怪不得刚刚一直找不到窗户门什么的,原来他们被困在地窖里了。
刚刚女孩子们都已经拿土将脸和手还有脖子抹了一遍了,现在灰头土脸的。
听到这个土匪的话,愣了一下:“干什么活?”
“当然是挣钱的力气活了。”山匪将人放了出来。
出来后,他们看到那不断从煤窑里背着煤炭走出来的,所有人都张了张唇,不是吧,他们被卖到煤窑挖煤来了!
“小姐少爷们请吧,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生活的地方了。”山匪不客气地说。
“你们要多少钱,我们有钱,我们给你钱,你放了我们吧。”盛闻灿拉着这个山匪按照长乐的计画说道。
“你们能有几个钱。”那山匪从衣服里掏出几个银锭子来,“刚从你们身上找到的,这才几个钱,卖几车煤就出来了!”
不对啊。
陈千帆抿了抿唇,他们车上可是有银票的,谁出远门带一堆银子,那不是遭人抢吗?
他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张银票来给山匪看:“大哥,你知道这东西吗?”
果然,那山匪看了眼陈千帆手中的银票:“这不就是一张纸么,你拿给我看作甚。”
陈千帆默默地将银票收了起来,确认了,这是个文盲!
不!整个山匪窝都是一群文盲!
“大哥,我家有钱,我爹是做走商生意的,常年在西域那边混,你要钱的话我可以给我爹写信,再多银子都拿得出来。”陈千帆试图跟他讨价还价。
“不干!”但山匪跟个二愣子似的,指着面前的煤窑说道,“做生意要本钱吧,看到这煤窑没,挖出来就是银子,不需要任何本钱,老子现在不缺钱,就缺给我挖煤的人。”
说完,他丢给陈千帆他们几把锄头:“去挖煤吧,挖得多今晚有肉吃。”
陈千帆沉默了,这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而且他也觉得这位大哥说的有道理。
煤窑里到处都是煤,不需要本钱,只需要付一些人工费就能挣钱……
哦,忘了,人工费都不用出,他们可都是被他们掳来免费挖煤的……更挣钱了。
“怎么办?”陈千帆没辙了,向身后的人问题。
阿稚倒是看得开:“挖呗,还能怎么办?”
没办法,一行人只能拿着锄头,一脸麻木地向煤窑走去。
看他们老实了,给了他们锄头原本还想去找鞭子,他们要是不听话的话,就拿鞭子打他们。
刚开始那些上山的人挖煤的不听话,他也是这么整治的,多抽上几鞭子就听话了。
难得遇上这么听话的一波人,虽然这波人老的老小的小,实际劳动力根本没有多少。
但聊胜于无吧。
要是没有人,他们在有生之年,何时才能把这座山的煤挖完?!
太上皇一行人下了煤窑,这群土匪还真是不缺钱,一路都点着油灯,能够模糊看清煤窑里的情形。
整个煤窑里都是黑黢黢的,因为洞口只有半人高,在里面行走也十分困难。
重要的是,里面混着好多挖煤的人,汗水和煤炭的味道令人作呕。
看到他们一行光鲜亮丽的人进去,炭窑里的人都麻木了:“又来新人了,家里大人叫你们莫要走小路,你们非不听吧。”
这些人大多数也跟他们一样给掳上煤窑来挖煤的。
现在后悔也晚了。
陈千帆一行人没有去看这些后悔奚落他们的人,他的手指放在这座炭窑的墙壁上,一寸一寸地在心里算着这座炭窑的大小。
而长乐她们进去炭窑后,看到那连个防护措施都没有,一个个都跟乞丐一样的工人:“这样不行的啊,好歹得戴个口罩啊。”
“我这儿有。”盛闻灿从衣服里找出几个口罩来拿给女孩子们,这是他们做大夫的习惯。
“谢谢灿灿哥哥。”他们戴上口罩,看着地上的被人挖好的煤炭块,问道,“现在就挖吗?”
“挖吧。”陈千帆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我预估这座炭窑很大,不容易出现塌方事件,可以挖。”
他刚进来,就在想,看看能不能选择一个容易塌方的地方,把山匪骗进来,弄塌方埋死他,从而逃出去。
但他刚丈量了一下,这个可能性太小了,而且就算有塌方的地方,他也不能保证所有人能够全部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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