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奇怪,明明是根普普通通的树枝,戴在他头上后,却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光芒,眨眼间便完成了从平平无奇到低调风雅的转变。
“那人是谁?为何状元郎不要花,却簪他的枯树枝?”
“这你都不认识,那就是状元郎的未婚夫啊!”
“啥?!”
这个八卦,随着郁止中状元,且是六元及第的状元而宣扬地更开了。
尤其是这里有从天下各地来的学子,他们回到家乡或者去其他地方上任,同样会把消息带去全国各地。
和六元及第的名声相辅相成,共同扬名。
“古人真厉害。”一个不起眼的包厢,一名女子看完了游街,不由真心感叹道。
她看过张贴出来的状元答卷,发现自己就是个文盲,而这样的试卷,竟是个在现代高中都不一定毕业的人写的。
原来因为穿越的那点以为自己是主角便飘飘然的心理彻底安分下来。
虽然这个世界什么都比她原来的差,可既然活着,那就要好好活下去,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得遵守这个社会的规则。
她咬唇压下心中的不甘,心想,自己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了。
想到别人就能打破规则跟同性在一起,自己却不行,她心中更觉得无力。
“该不会那个状元郎就是另一个穿越者吧?”
这个念头刚起,便又被她摇摇头打消了,穿越者哪会做这么厉害的文章,还考状元?
比如自己,虽然拥有原主的记忆,也会写字,可也要依靠练习才能把字写得跟原主一样,那些记忆只是原主的记忆,不是她自己的,无法融会贯通,原主会的刺绣她不会,原主喜欢的人她不喜欢,原主的仇恨她想起来更多是愤怒。
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
郁止不知女主已经决定对这个时代妥协,他也很忙。
虽然殿试过后有假期,可他还有一件人生大事要办,清闲不得。
他与沐云里要成亲。
两人没定什么嫁娶,也没有定什么聘礼嫁妆,在双方约定下,两人在郁家成亲,过后在哪里住都行。
他们原本还想给两个年轻人准备些产业,然而这时才知道,郁止不缺钱,一品阁日进斗金。
郁太傅忍不住自我怀疑,他这孙子到底都在背后干了什么?
无论如何,婚事还是顺利办了起来。
“这是什么?”陆禀谦收到请柬时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久没动静,他们都以为这事不了了之了。
“请柬,诚心相邀,诸位务必前来。”郁止心情好,也不介意他们的失态。
其他几人也连忙收起自己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的表情,嘻嘻哈哈答应下来。
笑话,别人敢请,他们为什么不敢去?那可是郁家。
“恭喜郁弟,一定一定。”
“说起来,郁弟也是该成亲的年纪,祝今后百年好合,早生……呃,白头偕老!白头偕老!”
郁止笑眯眯应下,送完请柬便离开,他走后,其他几人才不约而同地抹了把汗。
陆禀谦嘀咕,“奇怪。”
“明明是喜事,怎么咱们跟做贼似得?”
众人无言。
这种好像跟男人成亲的是他们的怪异羞耻感和尴尬感真是难以言喻。
他们只希望日后别再遇到喜欢同性的友人,这种好友一个就够了。
宫中,皇帝也是最早收到消息的那一批。
“真的要成亲了?”
“回陛下,就在五日后。”
“他们怎么个章程?谁嫁谁娶?”
“不分嫁娶。”
皇帝思索着:“你说朕是不是该随个礼?”
太监汗,“陛下……您似乎不应该知道这件‘小事’。”
皇帝语气遗憾:“好吧。”
“等他们成亲时,记得把全程讲给朕听。”
“是。”
太监从一开始担心到现在已经心如止水,原本以为皇帝是对臣子有了戒心,不愿意两家结亲,可时间长了也看清了本质。
皇帝就是纯粹想听这两人的“爱情故事”。
俗称吃瓜。
第267章 郎骑竹马来17
成亲这回事,一回生二回熟。
在其他人眼中堪称惊世骇俗的事情,郁止和沐云里却淡定非常,丝毫不觉得有任何惹人注目,不同寻常之处。
成亲当日,郁止身穿比状元袍还艳丽的红色,与沐云里骑马绕了京城一圈,路上喜乐不断,沿途还有丫鬟喜娘撒喜钱,倒是让围观的众人也愿意说上一句百年好合。
碍着两家人身份缘故,前来参加喜宴的宾客也不少,少不了一句祝福,可惜因为这场特殊的婚礼,宾客们的祝词都少了许多,什么郎才女貌,什么早生贵子,都不能用。
不过看样子无论是宾客还是主人家都不在乎。
比起寻常男女的婚礼,这场婚礼过程已经简洁了许多,也不用送入洞房,两位新人一同敬酒。
沐云里不想让郁止喝酒,据说这东西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便将给郁止的酒都挡了下来,自己倒是喝得比较多。
等到散场时,沐云里眼珠明显都不会转了。
郁止牵住他的手,向众人告辞,拉着沐云里要回后院。
“怎么不喝了?我的酒呢?”迷迷糊糊的,沐云里还在找他的酒。
郁止怕他挣扎,这人力气极大,要是挣扎起来,他真不一定能按住。
“在我们屋里,回去再喝。”
“那好吧……”闻言,沐云里竟乖乖听话,不再挣扎。
正如沐云里所说,这院子里种了许多柳树,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十分漂亮。
并不算高大的树上还挂上了一个个贴着囍字的红灯笼,将整个院子照得很是明艳又漂亮。
“你的酒。”郁止将合卺酒递给沐云里。
谁知一个不慎,被对方将两杯酒都给抢了过去,两下就进了肚,还不高兴道:“怎么这么少?”
郁止:“……”
伺候的人都在外面,屋中只有他们两人,要是沐云里撒酒疯,可不好拦住。
思来想去,郁止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重新倒了两杯,这回总算正常喝了,至于沐云里嘴里还嚷嚷着不够这种话,就被他给全然当作没听到。
“睡、睡觉!”沐云里眯着眼看见屁股底下的床,当即愉快地道。
“嗯,是该‘睡觉’。”郁止欣赏着醉酒后的沐云里,不由弯了弯唇角,
沐云里没听郁止的话,事实上他这会儿脑子都成了浆糊,要不是还分的清眼前人不是坏人,恐怕早把郁止丢出去了。
“你、不许……吵我。”他低声呢喃。
郁止挑眉,他放下床帐,隔绝了外界,喜服厚重,穿在身上并不舒服,郁止脱得只剩里衣后,便来帮沐云里宽衣解带。
然而手刚放上腰带,试图解开时,原本闭目熟睡的沐云里骤然睁开眼瞪他,“你干什么?”
郁止面不改色,“帮你脱衣服。”
“你是谁?凭什么帮我脱衣服?!”沐云里挣扎着要起来,还想要抬脚把眼前这个身影踹飞。
然而他只是在床上挣扎了两下,随后便没了再多的动静,整个人躺在床上,重新闭上眼睡觉。
郁止:“……”
他伸手拍了拍沐云里的脸,“醒醒,醒醒,把衣服脱掉。”
“不想脱……想睡觉……”沐云里迷糊着道。
他很困,根本不想动。
也因此,在郁止强行帮他脱掉外衣时,也没有反抗。
两件衣服脱掉后,郁止瞧瞧床上这人睡死的模样,颇为无语。
他俯身低头,轻声在沐云里耳边问道:“你到底还想不想洞房?”
“什、什么……洞房?”沐云里皱着眉都没睁眼,抬手努力推开郁止的脑袋,“别、打扰我睡觉!”
成亲的大好日子,自己似乎被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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