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枷放在你身上一部分就可以。”
“你会很疼吗?不是说枷在你的身体里?”
沙利叶摇摇头:“如果是阮阮,一切都值得,我想能时刻感受到你的存在。”
“核”能从沙利叶体内取出,也能安放在人类的体内。阮陌北默默记住这一重要信息。
“我不想你伤害自己。”眼见沙利叶露出失望的表情,阮陌北摸摸它的头,安慰道,“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好吗?我现在很累。”
接受了沙利叶特殊告别礼,满足了它全部需求的阮陌北终于能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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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不能答应。这个结契应该和他的体内的能量球有关,只是还不清楚沙利叶知不知道它的枷并不完整。”
“唔,我倾向于不知道,毕竟从来没人告诉过它这一点。”莉莉没问阮陌北是怎么知晓如此机密消息的,她放轻声音,在街边的长椅上聊这些绝不是个好主意,“沙利叶的发.情期应该不会那么快过去,这段时间里你可以试着弄清自己到底应该抱着怎样的态度面对它。”
阮陌北苦笑一声:“我能有什么态度。”
“陪伴所产生的感情会浓郁到难以想象,更何况你是第一个听见它声音,也是唯一陪伴在它身边的人。”莉莉顿了顿,继续道,“对它来说你不可缺少,这样的感情太沉重,一旦处理不好很容易会出事。”
阮陌北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他似在沉思,但脑子里一片混乱,没法静下心来思考。
远处的街边站着一个青年,正时不时望向这边,阮陌北注意到他的身影,对莉莉道:“你快去找乔纳森吧,别让他久等了。”
“你没事了?”
“没事了。”阮陌北笑了下,“谢谢陪我聊这些。”
莉莉摆摆手,站起身:“那我就走了,回头再见。”
“嗯,替我向乔纳森道个歉,占用了你那么多时间。”
“那不重要。”莉莉笑着留下这句话,拎包走向远处等待着的青年。
阮陌北望着两人汇合的身影,长长地呼出口气。
说起来,有时候看到走在街边的情侣他会很羡慕,自从十六岁起他就一直在军队,还是在最精锐的特种兵营,别说谈恋爱了,就连接触异性的机会都几乎没有。
如果不是这样,在今天面对沙利叶求偶的时候,毫无经验的他也不会那么慌张。
到底要怎么办?
他肯定不能接受沙利叶的请求,种族和性别都是横跨在他们之间的鸿沟,按照目前所知的信息,他正处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一旦和沙利叶结契的事情被其他人知晓,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脑子里很乱,阮陌北打算先回去睡一觉冷静冷静,他站起身离开长椅,在他头顶,路灯再度闪烁一下。
如同谁金黄色的瞳眸轻轻眨了眨。
阮陌北回到自己宿舍,他不敢出现在阮项晖面前,脖子上的痕迹实在太明显,万一被父亲发现,他干脆脸都别要了。
阮陌北洗过澡站在镜子前,脖子和胸口间的痕迹还不知道多久能消退,他的快速愈合能力好像只体现在伤口上,对这种印子不起作用。
水从发梢滴落,砸在肩头,浸湿了绯色的牙印,阮陌北无奈叹息一声,穿上宽松的睡衣,他随便吹了吹头发,躺到床上,找了一部爱情电影,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和沙利叶新型相处模式的灵感。
然而他还没能看完,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梦里仍旧一片混乱,曾经紧紧抱着他的身躯依偎在他身边,明明手脚都老老实实放在原地,阮陌北却仍然感觉自己正被看不见的东西侵.犯。
对方用猎手般冷酷的眼神看着他,将所有的狼狈姿态尽收眼底。
【愿意成为我的配偶吗?如果同意,我就放过你。】
这是和阮陌北认识中截然不同的性格,在他印象里,沙利叶是单纯的,粘人的,小孩子一样的,而这句话处处流露出不容抗拒的威胁和近乎疯狂的偏执。
是沙利叶变了吗?
不,这好像是他的梦。
阮陌北挣扎着,高空坠落,寻求死亡,反复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他用了已知的全部方法想要从梦中醒来,却仍然被无形之物紧紧缠住,无法苏醒。
现实中所有没能发生的事情都在梦中实现,阮陌北大汗淋漓地醒来,天色才刚刚亮起,他再也没了休息的心思,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起来,把自己关进浴室。
不出所料,今天也是险象环生的踩点上班,阮陌北精疲力尽地来到监控室,今天他没再耽误时间,想着早死早超生,简单吃了些零食垫垫肚子,就去到了沙利叶的牢房。
沙利叶从他刚进入D区起就知道阮陌北来了,它一路注视着阮陌北进入电梯,对着电梯壁的反光整理制服,穿过-88层的长长走廊,又在监控室泡茶。
当狱警身影出现在自己牢房门外时,它站起身,面无表情到甚至分外冷漠的脸上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
“阮阮早上好。”
“早。”阮陌北没像往常那样一进门就脱下警服外套,少了外套的约束,他衬衣的衣领会塌下来,难以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他不想在用任何可能的方式刺激沙利叶了。
阮陌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余光瞄到墙边的床,昨天的疯狂回忆立刻浮现在脑海,让他从脖子根开始发热,他清了清喉咙,垂下眼不去看沙利叶:“你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沙利叶耳朵红红的,它小狗一样绕着阮陌北转了一圈,盯着阮陌北的嘴唇和脖子,“阮阮呢?”
“我没事。”阮陌北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本来就立得很高的衣领再拉高一些,将话题引到正途:“对了,你能控制人的梦境吗?”
“梦境?”沙利叶歪了下头,“是睡觉之后会看到的那些东西吗?我还从来没做过梦呢。”
答非所问,阮陌北盯着沙利叶满是天真的澄澈眼睛,直觉告诉他,沙利叶在说谎。
梦中的景象让他怀疑沙利叶的纯真是不是在他面前故意装出来的。
这样的怀疑并非第一次产生,从沙利叶那天暴走起,阮陌北就隐约意识到了端倪,步入成熟的绝非只有身体,还有沙利叶的心理年龄。
它不再像个小孩子了,现在的模样,大概是专门装给他看的。
可能是为了降低自己的警惕性,也可能是沙利叶以为自己会更喜欢它小时候的样子。
阮陌北没有戳破,沙利叶确实很会演,但他已经有了让它主动暴露的方法。
“不是你做的吗?”
沙利叶歪头:“阮阮梦到了什么?为什么要感觉是我做的?”
“没事。”阮陌北没有回答,他靠在桌边,看到沙利叶放在床头的书都快被翻到包浆了,这几天被沙利叶的身体状况耽误,他已经很久没好好讲一个故事了,“想听故事吗?”
兴许是昨天耗了大力气帮助对方纾解,今天的沙利叶没再怎么折磨阮陌北,顶多就是在阮陌北忍受范围内的亲亲抱抱,昨天混乱之中两人第一次接了吻,大概算接吻吧,沙利叶直接把他嘴角啃破了。
指尖伸过来,轻轻在他唇角处按了下,阮陌北停住话音,看向它。
“我是你的饲养员,我的工作范围不包括这个。”
沙利叶轻轻哼了一声:“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
“你不要逼我。”阮陌北还算平静。
“我没有。”沙利叶小声嘟囔,它猛然撑起身,在阮陌北后仰闪躲的瞬间伸手按在他后脑处,制止了他的逃离,成功在阮陌北唇上啄了一下。
计谋得逞,沙利叶抿着唇满足地笑了,只剩下阮陌北呆愣几秒,抬手擦了擦嘴唇,碍于面子他只能假装无事发生,继续讲述被中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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